大哥、八弟,見字如面,許久未曾寄信,不知水閣諸事是否順遂,大哥與冷豔姑娘進展如何,如今玄同已至東武林,並於東武林遇見了大哥所寫劍譜名人帖上劍者,蒼茫行者·任平生。

確如大哥所言,即便劍心稍蒙塵埃,身體沉傷未愈,但此人之劍,仍是令人讚歎,於出世和入世之劍尋一平衡的山水劍聲,縱是有瑕,亦難掩光彩,若有朝一日能夠拭去那一點塵埃,此人的劍必然更令世人驚豔。

此外,我已按照大哥在帖上所說的,為他推薦了一位大夫。

還有一點令人在意,便在於他們將所用之劍,稱為“單鋒”,更有“刀劍殊途同歸,單鋒主宰未來”之言論,此番概論,玄同不敢苟同,然千人千劍,不同之人於劍道理解各有所殊異,這也正是劍之一道精彩絕倫之緣由。

日前,任平生曾帶我前往觀摩他們一行人觀劍悟劍之地,那是一塊刻滿了劍痕的巨石,其上劍痕雖看得出根基有限,但其劍意卻確是極致純然,渾如一張白紙,料想也正是因此任平生等眾人才能靠著感悟那一道劍痕走出屬於各自不同的劍道。

此外,我還感覺,那幾道劍痕中似乎另有隱秘,但因時間有限,並未細察。

如今,玄同已在任平生居所楓林小築盤亙了不短的時日,結識了任平生的兩名好友杜傷懷和古騁逸,二人皆是性情中人,我與他們相處也是很好。

明日,玄同便要離開,任平生已贈路觀圖兩份,一份是前往拜訪魔單鋒創派之主應笑我,據說此人銷聲匿跡多時,此行未必能成;另一份是前往倚晴江山樓拜訪隱流左單鋒之主紅塵雪,據聞雖是女子,但劍道造詣亦是不凡,玄同期待此行能有新的收穫。

另,大哥帖子上所言的,半駝廢、金子陵、憶秋年等人,也都已有了線索,待倚晴江山樓之行結束後,玄同會一一前往拜訪。

紙上筆墨幾許,字字句句,皆是兄弟之情,玄同停筆,將書信收好後,屋外的敲門聲應聲響起……

“惋紅曲啊,走啊,飲酒啊。”杜傷懷搖著扇子走了進來。

自從和幾人結識以來,玄同和他們的生活只有比劍、遊玩、喝酒,其中喝酒的比重還要高上許多,無論是任平生還是杜傷懷,乃至不苟言笑的古騁逸,都是好酒之人。

“好。”玄同點了點頭。

“走啦走啦,我可是聽任平生說了,你明天就要走了,摯友別離,如何不令人傷懷啊,自然而然,應該多飲幾杯。”

“老蠹蟲,不要整日傷懷來傷懷去啦。”院子裡,已可聽到古騁逸的聲音。

“老古董,你不懂啦,友人離別,自是令人傷懷啊……”

“你們兩個,真的是。”

任平生看著兩人無奈搖頭,回頭對著身後的少女說道:“繡兒,去再取兩壇釣詩鉤來吧,為小友送行。”

“把人灌的醉醺醺,也看不出哪裡是像送行。”少女搖了搖頭,但還是依照著任平生所言照辦。

玄同看著楓林小築前,談笑恣意的幾人,神情稍松,也加入了其中。

……

……

“你的反應,冷澹的令人意外了。”自入陷地,至出陷地,絕情書說話的字數屈指可數,這令玄臏感覺尤為的難以適應。

這個女人,沒有好奇心什麼的嗎?

“你非愚蠢之人,能夠被你託付大事那普九年必然有非同一般的能為,更何況,還施水閣是你的基業,是興是敗,與我何干?”絕情書一臉冷澹的回答道,卻見玄臏正看著她,“嗯?汝是有什麼意見?”

“那倒沒有,只是前後差別太大,令公子臏有些意外。”

要說的話,之前在霹靂門有多麼的親密,現在就多麼的冷澹。

“哈?原來你之前所說的,也不過虛偽之辭……”絕情書臉上一轉,露出笑意。

“真是令人危險的笑意,打住吧。”

“你還要去何處?”

“難得來一趟,自然是賣人情啊。”

“哦?絕世高手的人情,說到這個,你對天不孤此人熟悉嗎?”

“醫邪?”絕情書聞名,眉頭微皺,“聽聞其名,未見過其人。”

醫邪天不孤,與絕情書同樣,為血榜殺手之一,但血榜之中的人基本都是以代號稱呼,真實身份只有作為血榜頭領的權傾天方才知曉,當然,血榜之中有個人例外,排行第三,代號“無”的明珠求瑕。

這位喜潔成癖的翩然公子,從不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殺人也都殺的光明正大,是血榜上唯一一個身份見光的人,當然這樣做的後果是少不了許多仇家尋仇,但也都亡在了明珠求瑕的劍下。

之所以問到天不孤,是因為玄臏想到,血榜之中,其實真正有撈的價值的,也不過寥寥數人,其中天不孤無疑是最有價值的一個,但是同樣也是因果最大的一個,雖對其脾性有所瞭解,但那不過是前世看原著的片面,畢竟到現在,那位醫邪的性別,都還是一個謎啊。

看著玄臏的神情,絕情書眉頭微皺,這些時日的接觸,絕情書發現,這個公子臏不僅僅只是來歷神秘……手中更掌握著許多這個武林不為人知的隱秘。

但從陷地之行來說,若非有足夠的情報掌握,誰能知道那樣的一個地方,有著那樣一個相貌醜陋但智計絕倫之士。

還有關於血榜的任務……

根據切仔面的調查,公子臏此前從未在血榜下過單子,但是他卻是一口便指定了自己作為任務的執行者,更知道自己的過往和權傾天的交易。

“你是對血榜有所圖謀?”絕情書眉頭微皺,“若是,勸你絕了這份想法,還施水閣雖然不凡,但血榜能在東武林存在至今,也絕不容輕視。”

“你是在關心我?”

絕情書聞言不做聲,只是面色些許有些發黑,“你對所有女子都是如此自作多情?”

“哈,言重了。”玄臏輕笑了一聲。

“令人厭惡的神情。”絕情書復歸冷漠之態,玄臏也不在作弄,只是指著不遠處笑著說道,“到了,前方便是目的地,雨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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