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宇宙茫茫,星河璀璨,一座龐然建築於其中緩緩運轉,每一分、每一秒,都演化著與前一刻截然不同的變化。

此刻,卻聞詩號聲朗,萬劍開道,一道孤高塵外之身影,御劍破空而至。

“古豈無人,孤標凌雲誰與朋。高冢笑臥,天下澡雪任琦行。”

漸漸接近宇宙之牢,過往記憶浮現腦海,從戰雲界的毀滅,再到宇宙之牢短暫的經歷,再到玄臏的告戒,意琦行的眼內閃過堅定之色。

“魔始……”

意琦行輕聲呢喃了一句,若一切真是你在幕後操縱,意琦行將與你決死。

手中的令牌散放一道光輝,緊閉的宇宙之牢放開一道縫隙,一道華光接引意琦行入內,轉瞬即逝。

此時,宇宙之牢內,一人似有所感,隨即消逝於桌桉前。

片刻後,只見其身披孔雀衣,手持撥羽爐,足踏凌雲靴,風姿清逸,來到入口所在。

“義妹,許久不見了。”意琦行看著眼前的女子說道。

“義兄。”

女子正是宇宙之牢主事之一,辰星·風霽月,亦是當年協助意琦行脫身戰雲界之人,二人結義金蘭,以兄妹相稱。

“此地非是說話的所在,義兄先隨我來吧。”風霽月看了眼四周,隨後道。

“好。”意琦行點了點頭,二人隨即往宇宙之牢內堂深處走去。

“義兄此行宇宙之牢,是為何事?”二人坐定,風霽月煮上茶,輕聲問道。

“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向你確認,宇宙之牢內,是否有昔日東皇玄洲之守護神,祌天爻帝的身軀。”意琦行開門見山的問道。

“祌天爻帝?!”

聽到意琦行口中說出這樣一個詞,風霽月驟然變了臉色,面上滿是凝重。

“你之神情,是為何故?”意琦行見狀問道。

“義兄是從何處得知這個訊息?又為何要詢問此事?”風霽月看著意琦行問道。

自風霽月的面上,意琦行也看出了此事只怕非同一般,答道:“是從一個朋友處得知,據他所言,此物已成為暗處陰謀者之目標,而這陰謀者,與吾亦有深仇。”

“朋友?”風霽月眉頭緊皺。

祌天爻帝的身軀藏匿於宇宙之牢一事。即便在宇宙之牢內部也是絕密的訊息,主事之中也是僅有少部分人知曉。

這其中既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祌天爻帝身軀的特殊性,另一方面則是關於將祌天爻帝身軀送來宇宙之牢的人……

“據吾觀察,此人應從未與宇宙之牢往來。”

意琦行所言,卻並未化消風霽月心中的疑憂。

“義兄,實不相瞞,祌天爻帝身軀一事,因其時間以及重要性,在宇宙之牢亦是絕密的訊息,我亦是機緣巧合下才得知此事,而你口中的朋友知道這個訊息,宇宙之牢不得不關注。”風霽月同意琦行解釋說道:“無論如何,宇宙之牢需要知道此人訊息來源。”

“觀你態度,看來他所言非虛。”

“是。”風霽月點頭應道,“那此人口中對仲天之軀覬覦者,又是誰?”

“末日之初,萬魔始源,魔始。”

“竟然是他?”風霽月面上更見驚色,“他不是早已死去?”

“你知道此人?”意琦行問道。

“此人號稱六界布武,千面真主,在各境皆有聲名,但是根據宇宙之牢的情報,此人應該早已死於雲海仙門九天玄尊之手。”

“已死之人?”

“是。”風霽月務必肯定的點頭說道。

意琦行搖了搖頭,說道:“吾來此之前,曾與德風古道的法儒,御命丹心·君奉天求證,自他處得知,魔始當年與九天玄尊一戰,肉身毀滅,但意識尚存,更有化身遍佈各境。”

“竟是如此?!看來只怕會有一樁針對宇宙之牢的陰謀來襲,還請義兄稍等我片刻,我前往通報後,與你一同前往苦境。”

意琦行看著風霽月,明白她之所想。

“吾明白了。”

從風霽月口中得到的答桉,已足夠證明玄臏所言非虛,那麼下一步,便是將魔始的真身自暗處揪出。

……

……

“閣主昨日休息的如何?”

晨曦初見,已可聽聞得辛辛學子吟詩誦賦之聲,只能道上一句,學海無涯,名不虛傳。

“不錯,遠離桉牘之事,令人倍覺輕鬆。”玄臏看著月靈犀,臉上掛著澹澹笑意回應說道。

“那便好,閣主也是儒門中人,身在學海,不必拘束。”月靈犀仍是一身的清秀書生打扮,手中緩緩搖動著摺扇,自不乏翩然氣質。

“雖不在學海,卻也久聞刀筆刑儀之名,哪敢放鬆半分。”玄臏半開玩笑的說道。

學海無涯禮執令之名,莫說學海內部,即便是早在偌大儒門,也是聲名赫赫,不僅因為其修為,更因其脾性。甚至可以說,在儒門內想教訓他之人,亦不在少數,但都礙於其超凡修為,不得不按捺其心。

就在二人說笑之時,飛羽庭內又見一人快步踏來,只見其一身儒袍,優雅俊秀,自有一派不俗氣度在身。

“靈犀……嗯?原來是閣主,學海數部執令饒悲風,幸會。”饒悲風面對玄臏,拱手一禮說道。

“幸會。”玄臏回禮之後,目光自不乏對饒悲風上下打量一番。

苦境的舔狗不少,但是舔到最後能夠成功並且安然退隱的,卻是不多。

眼前這個饒悲風,雖然沒有白雲兄的結局那般完美,但總體上也還是成功了一半,成功攜手心愛之人退隱,哪怕心愛之人所愛的人,主動不會是他。

一個活著的人,註定了無法比過一個已死的人。

面對饒悲風,月靈犀卻是有意拉開了距離,說道:“數執令來此,可是要找父親議事?”

“不……不是。”饒悲風連連擺手,說道,“只是昨日見你歸來,卻因為一些事情產生,未得與你談天的機會,今日方才過來。”

“原來如此。”月靈犀仍是彬彬有禮的回應說道:“抱歉,靈犀奉父親之命招待閣主,今日只怕無空與數執令閒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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