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近似神通了。”靜安抿了抿嘴,眼神奇異道。

“是啊。”

李雄也是豔羨不已,他要有如此神通,就不會在喚靈七境滯留那麼長時間了。

“接下來你該怎呢辦?”靜安道姑看著他笑道。

“還請師叔相助,不然我可能過不去這一劫了。”李雄站起身給靜安行了個禮,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黃品血啼酒已經開始釀造了,如果師叔助我,可勻給師叔一瓶。”

靜安道姑眼神微微一亮,纖細的手指端起茶水抿了抿,輕聲說道:“你知道,我不能出手的,如果被那頭胖頭魚發現,不光是我,你也得死。”

李雄眉頭皺了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心中念頭不斷轉動。

如果借不到血肉道觀的力量,那麼就只能找蟲煞那群瘋子了。

這時,靜安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詭異微笑,纖細的手掌在桌子上一拂,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肉球出現在桌子上。

肉球體表刻印有無數秘紋,每當肉球收縮一次,繁雜秘紋便會亮起一回,一絲絲澹薄的猩紅氣體繚繞在它身旁。

李雄看了看肉球,神唸對其掃了又掃,但在神念感知中,它就是個有些活力的肉球,除此之外看不出絲毫東西。

要不是肉眼能看到上邊的繁雜秘紋,就是一塊普通肉球。

李雄對著靜安疑惑問道:“師叔,這是什麼東西?”

“護髮神尊。”

靜安眼露詭異笑容,嘴角輕啟,輕聲唸了一句。

在李雄疑惑的目光中,伸出一根纖細白皙的手指點在了肉球上。

卡…

肉球體表繁複的秘紋停滯了一瞬。

在一旁的李雄忽然心中一緊,彷彿有個恐怖的兇獸盯上了它,全身寒毛聳立。

這時,在他目光中,桌子上的肉球動了。

嗡…

它微微顫動一瞬,浮空而起,非到了李府上空,體表無數繁密複雜的秘紋一一亮起,一道道神秘的血色秘紋開始膨脹擴大。

嗡…

肉球劇烈顫動了一下,一道猩紅血柱從它體內湧向上空,飄蕩在周圍的一道道血色秘紋也隨之擴大。

血色秘紋如同骨架,血柱如皮肉,層層疊疊,最後化為一個碗,把整座小鎮扣在了裡面。

而肉球也在呼吸間不斷壯大。

在肉球氣息綻放的時候。

吱…

一處黑暗的洞窟中,突然響起一聲兇勐嘶鳴,恐怖的妖氣讓洞窟都晃了晃。

而小鎮上的人突然發現,天空竟然化為了血色,開始是不安、緊張,後面隨著時間,漸漸變成了驚叫、吵鬧、怒罵、哭嚎…

李府,花園涼亭。

李雄抬頭看到血色屏障愣了一瞬,忽然臉色一白,目光露出殺意,看著靜安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幫你殺敵啊。”靜安歪頭笑道。

李雄看著她一臉無辜的表情,眼中怒火噴湧,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嘛?”

“這是血祭!”

“你這是要毀了我百年基業!”

李雄黑著臉說道:“能不能收回它?”

靜安道姑笑著搖了搖頭,輕聲道:“護法神尊開啟,只有它吃飽了才會停。”

“你…你好狠!”李雄指著她,胸膛劇烈起伏。

靜安道姑聞言一臉驚詫的看著他:“你一家人供應我們血肉道觀三百年血啼酒,竟然說我狠?”

“你!…哼!”

李雄臉色漲紅的指著她,氣急敗話的一掌拍碎了石桌,氣急反笑道:“此事我一定會稟告長老,哼!”

李雄一甩袖子,急匆匆向著西門偏院的另一處供奉樓閣走去,如今血祭開啟,但他的血啼酒還缺一味引子,此時他也顧不得許多了。

遠處閣樓內傳出劇烈法力、妖力波動。

片刻後,李雄衣衫狼狽的拖著一個昏迷的老者走了出來,看了一眼上空越發龐大的肉球,快步走入了後院,身型頓時消失不見。

花園涼亭中。

靜安道姑抿了一口茶,看到李雄消失不見,臉上露出止不住的笑意:“宗門養了三百年的果子肯定沒有我這個跑腿的份,但有了黃品血啼酒,我手裡的種子就可以種下了。”

“真是令人期待啊…”

一處黑暗潮溼的地窟中,到處都是四通八達的通道。

噠噠…

一陣腳步聲響起。

一個青年帶著十數個護衛走在這狹窄的通道中。

橘黃的火光照著四方,在這不到兩米寬的過道中,細看去,在這牆壁四周,佈滿了粗細不同的孔洞,在洞口能看到速度粘液。

他們行走在這通道,就彷彿行走在蟲巢之上。

突然,一道勁風吹過。

彭…

啊!

卡察…

一聲慘叫,火把熄滅了一把,在眾人身後傳來一陣爬行、咀嚼聲。

眾人只是停滯了一瞬,連頭都沒回,在青年帶領下繼續前進。

不多時。

他們來到了一處彷彿深淵的溝壑,此時除了青年,在他身邊只剩下三個人,青年舉起火把,照了照,前方濃密的黑暗,彷彿暗藏絕世兇獸,讓人忍不住發毛。

青年臉色猶豫了一瞬,眼神一凝,神念洶湧探出,一道道資訊從神念擴散出去。

嗡…

青年神念一出現,洞窟整個忽然顫抖了起來,細細感知下,好像是有無數蟲獸奔襲而來。

彭…

一道黑影自黑暗躍出,火光下,鮮紅色的身軀一閃而逝。

啊!

啊!

接連兩聲慘叫,跟著他的護衛只剩下了一人。

青年此時額頭也滲出了冷汗,他雖然是喚靈三重,但在這地窟中,三四百年的蟲妖可不少,更別提還有更恐怖的妖物。

隨著他神念不斷散發資訊,在他腳下的蟲獸已經積聚了一米多厚,但是還沒有蟲妖出現。

跟在他身邊的最後一個護衛也已屍骨無存,這些蟲獸開始吞食他的法力護罩了,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架不住他們的數量多。

法力護罩上無數的血須割了一層又一層,青年的臉色也有些泛白。

深淵溝壑底部一處一丈方圓的洞窟口,站著兩人,在他們不遠處站著數百個身穿黑袍的人。

“見他麼?”一道有些沙啞的嗓音響起。

“不見。”

又響起一道生硬的話音。

“好,那殺了?”沙啞的嗓音繼續問道。

“不,蟲母蛻變在即,不要把它的目光吸引過來。”生硬的話音拒絕道。

“它是誰?”

“閉嘴,等蟲母…”

“是。”

溝壑中,雖然看不清,但偶然間響起的巨大爬行聲,表示著除了人類,還有其它的東西環繞在側。

另一邊,青年久久不見迴音,體內法力也漸漸乾涸,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眼深淵溝壑,腳步用力一蹬,炸爛無數蟲獸,向著通道口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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