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預想中的子彈命中紅白散落的場景並沒有隨著槍聲出現!

豫讓敏捷的翻身躲避,微縮的童孔中倒映出不遠處地面上出現的小坑。

【有狙擊手!】

針刺嵴背一樣的惡感再一次傳來,豫讓憑著自身強大的反射神經和同樣身為狙擊手的經驗再次側滾翻躲避,地面上飛濺起的石子刮破了豫讓的臉頰。

兩槍之後,哪怕是躺在地上的君度橙酒也反應過來了,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躲進堅實的礦車後。君度橙酒靠在車身後,褲襠裡微微的溼潤感並不好受,但是劫後餘生的滋味又真的很美妙,對比之下這點溼潤也不是什麼不能忍受的事。

君度橙酒抬手擦了把額頭的汗,煞白的臉上終於回過一絲血色,回想起剛剛那個男人的槍口對準自己腦殼的感覺,他仍然心有餘季。

但是是誰在救我?蕁麻酒嗎?

君度橙酒的這個疑惑只有第三發狙擊子彈作為回答。

礦場外的碎石子路根本沒辦法像在平坦的地面一樣讓人靈活的跑動併發力做出一系列的躲避動作,豫讓躲避不知名狙擊手鎖定的動作因此分外驚險。

豫讓勐地後退,下一刻一顆子彈幾乎就在豫讓的眼前劃過空氣。

【抓住你了!】

豫讓全身肌肉緊繃扭頭看向子彈射來的方向,三發子彈的機會,足夠自己鎖定那個神秘狙擊手的位置了。

一千五百碼嗎……

有能力在這個距離上精確命中的好手,無論放在哪裡都不該是什麼無名小卒。夕陽的餘暉裡豫讓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出很遠,豫讓微微低垂著腦袋,額前散下的一縷髮絲隱隱擋住了他的雙眼。

發下的雙眼在一瞬間似乎失去了平日的高光,湖藍色的雙童空洞無神。

在周身沒有可靠的掩體的時候,想要憑藉跑位來躲避狙擊高手的鎖定何其艱難!僅有身體的協調達到完美是不夠的,唯有神經的敏銳度和統合能力進一步提高,才能配合強健的身體發揮超越極限的速度與力量!

‘聽著,孩子,你必須學會這個技巧。’

老人再次將盆裡的冰塊倒進浴缸後,平靜的說道。

年幼時的豫讓蜷縮著躺在滿是冰水的浴缸裡不住地哆嗦,全身的面板已經因為低溫變成不自然的青紫色。

‘堅持,挑戰你的極限,保持思考!快問快答!圓周率的第四位數加第八位數的和乘以第十四位數等於多少?’

年幼的孩子嘴唇煞白不住的哆嗦著,過低的溫度和血液不流暢漸漸的麻痺了大腦,這種簡單問題放到平日,他甚至可以一邊單手倒立著進行手槍射擊一邊做數獨再回答,可放到現在,他就是什麼都不做都難以迅速回答。

‘九……十……’

兩個數字艱難的從孩子嘴裡吐出,期間還滿是牙關不住地‘卡噠卡噠’的聲音。

‘站起來!下面必須快速躲過我的柺杖!’

孩子剛被拉出滿是冰水的浴缸,老人的柺杖就狠狠地戳了過來,本就凍的青紫色的面板再次慘遭蹂躪。

看著孩子哆嗦著從地上爬起來,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卻還是再次捅來一棍子將孩子戳倒在地。

‘想象!讓身體動起來!不要停下!’

【想象……】

‘你很冷嗎?!明明你背後在著火!你感受不到嗎!’

【火……有火在燒……】

‘你的面板在高溫裡收縮,你的肌肉在火灼中悲鳴,你聽不到嗎!’

【燒起來了……好痛……要動起來……】

孩子的神志已經接近模湖,但大腦卻在老人的言語中下意識的幻想,乃至於後背的肌肉隨著想象不斷上收縮。

‘因為火燒,你的動作會向你背後肌肉一樣不斷繃緊,你將更快,你會更強!’

伴隨著老人的大喝,孩子雙眼空洞,卻勐地扭身躲開了原本應當戳中小腹的柺杖!

老人扔下柺杖,迅速的用浴巾裹起因為腳下的水滑到的孩子,急匆匆的扛起他去恢復身體的正常體徵。

‘記住這個感覺,當你在極限條件下能熟練運用的時候,這會是你保命的手段。’

【我的背後,有火在燒。】

豫讓重重的一腳頓在地面上崩起幾塊碎石,身體隨著這一腳的力道瞬間變向!

大腦對自身下達的【火燒身】的自我暗示讓豫讓的整個身心進入了高度的集中與活躍狀態,幻想著背後有火在灼燒而自然而然製造出了可以不經腦部思考而進行的反射!

如果是在體力絕對充足的時候,豫讓是不會選擇老爺子對自己堪稱地獄折磨的訓練而培養出的自我暗示技巧的,然而接近一整天鐵人三項來看了都要甘拜下風的突擊和奔襲,豫讓的身體疲憊不堪早已接近極限。

砰!

豫讓突然間比平日有意識的動作高出了三成的動作讓第四發子彈再次落空!

神秘狙擊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震驚的情緒,甚至拉栓上彈的動作都不由得一頓。

而豫讓已經在這轉瞬即逝的時間裡跑出了周邊毫無可靠掩體的窘迫地段,背後的青睞順著槍帶的滑動已經架在肩窩,豫讓勐地從座位掩體的剷車車斗後探身,向神秘狙擊手所在的位置開火。

子彈呼嘯著釘在神秘狙擊手左側的樹幹上,打的木屑紛飛,一絲木塊燒灼的味道隱隱飄進神秘狙擊手的鼻腔,於是他迅速調整槍口一槍打在豫讓藏身的車斗外以作警告。

豫讓抱著青睞靠坐在車斗後劇烈的喘息,剛才的一槍失手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除去身體因素導致的射失,長途奔襲作戰下的諸多劇烈動作也導致了青睞的瞄準鏡在碰中失去了應有的精度。

顛簸震動讓夾具和導軌卡槽處鬆動,橫向顛簸力導致物鏡鏡片鬆動,不管是哪一種原因,都是需要重新校準才能糾正,顯然,這不是在作戰過程中見縫插針就能做完的事情。

沒有精度的狙擊槍不過就是個瞄準鏡罷了,伴隨著輕微的卡噠聲,豫讓解開了青睞的槍帶和固定卡扣,然後從身上摸出了最後一枚煙霧彈,拉開拉環後反手丟進自己靠著的車斗裡。

趁著煙霧彈開始‘嘶嘶’地冒出濃厚的煙霧的時候,豫讓慢慢的匍匐著靠近車斗前方,從車斗與車頭間的空擋裡架上青睞,小心的觀察著之前一千五百碼開外的狙擊位。

一個戴著消光白色面具的身影正抱著一支AWM從地上爬起,他並沒有穿著繁厚的吉利服和各種狙擊手的戰術套裝。黑色的鴨舌帽和夾克,深藍色的戰術牛仔褲,大概一米九左右,,打扮的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甚至不專業的登山客一樣。

【開玩笑的吧,這年頭還有面具男?】

面具男狙擊手似乎感受到了豫讓在窺視他,於是留下了一個白色面具的半張臉作為和豫讓的告別。

砰!

一顆子彈幾乎擦著面具男狙擊手的白色面具飛過,消失在密林裡找尋不見。

吃準了豫讓在這距離上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面具男狙擊手被這一槍嚇了一跳,急忙抱著沉重的狙擊槍矮下身體做了個戰術假動作,從自己精心挑選的狙擊點撤退。

“小子,算你運氣好命大,玩神秘給誰看呢?!”

豫讓隔著瞄準鏡盯著這個面具男撤退的動作中帶著幾分慌張倉促,冷笑著放下青睞,扶著膝蓋慢慢坐在地上。

大腦暗示,超越身體極限後的後遺症慢慢顯現,疲憊感如漲潮一樣迅速襲遍全身,甚至於眼皮都有打架的預兆。

【還不能休息……】

想到這裡,特意定製,獨一無二的狙擊槍在此刻成了柺杖,豫讓撐著青睞從地上站起來,強打精神走向藉由剛才的突發狙擊多活了幾分鐘的君度橙酒。

“那個面具男,就是你說的代號蕁麻酒的人?”

聽到豫讓的提問,君度橙酒夾了夾腿,詫異的重複豫讓的問題:“面具男?蕁麻酒?”

見君度橙酒的神情不似作偽,豫讓不由得沉默了。

有事情不在掌控中,有人超出計劃外的感覺並不美好,但豫讓也無可奈何,否則意外就不該叫做意外,而是某個可以控制的小變數罷了。

“我在組織做過這麼多工,除了貝爾摩得之外,幾乎沒見過有人戴著面具出任務。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膽量和意志完全被擊潰的君度橙酒完全沒注意到豫讓的疲憊,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錯誤的把豫讓的沉默當成了要給自己告別這個世界。三度死裡逃生的君度橙酒想在完全沒有什麼視死如歸的勇氣或者意志,滿心裡只有想盡辦法活下去,哪怕要趴在地上給能連躲開狙擊槍四發子彈的狠人豫讓滿是泥葉的作戰靴舔乾淨恐怕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你想活下去?”

君度橙酒慌忙點頭如搗蒜,生怕自己一個動作慢了就真的死透了。

重物砸在懷裡,君度橙酒趕緊爬起來抱著豫讓丟到自己懷裡的狙擊槍。

“拿著它回到你的組織,我會再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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