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大學。

坐落在阿美麗卡羅得島州首府普羅維登斯市的這麼一座私立大學,卻是聞名世界的八所常春藤盟校之一。

布朗大學是全美錄取率最低的大學之一,始終保持著小而精的精英式教育,在這裡誕生過八位諾貝爾獎獲得者,十九位普利策獎得主,一位菲爾茲獎得主,等等等等。甚至連奧斯卡獎和格來美獎都有布朗大學的畢業生得取過。

棕發的年輕男人坐在綠茵草坪的長椅上,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座建於1771年的“大學樓“,它是全美僅存的建於獨立戰爭前的七幢大學教學樓之一,典型的反映了英國喬治王時代的建築藝術。

自己如果不是創始人之一的後裔,甚至都進不來這所大學。

“秩序,阿福,秩序是一個意味著對稱和遵守古典規則的一個認可性術語。”

“簡單的數學比例與平衡感就能表達一個人對一個帝國的忠誠,呵,未免有些太容易了。”

科瓦德·布朗彷彿在自言自語又彷彿嘮叨抱怨給剛剛來到他身後側方的管家阿爾弗雷德,白髮白鬍的老管家只是看向不過五十米外的“大學樓”,沉默不言。

“算了,和你說這個也沒什麼意思,”科瓦德搖了搖頭,接著問到:“克里斯汀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會留疤,但是不影響生活。以後祛疤技術美容還會更好,說不定連這種強度的疤痕也不是問題。”老管家如實的彙報道。

“想來應該不會耽誤小姐的那些“愛好”,我在昨晚還有看到小姐在保養她的手槍。”

“那從來都不是她的愛好,阿福。那也不該是她的愛好。”科瓦德並不滿意老管家的這個說辭。

“少爺,您沒的選,克里斯汀小姐不適合成為家主,布朗家也從沒有過女家主。”

“哈,約翰·布朗規定的?他是不是還說了要解放黑人奴隸?”科瓦德嘲諷的笑道。

(1764年布朗大學的創辦人之一,和1880年出生的廢奴主義的約翰布朗重名。這裡我私設是現在布朗家的祖先,疊個甲,請勿較真。)

年輕家主的嘲諷讓老管家頓時閉上嘴,對於一個愛護妹妹卻總是有所虧欠的哥哥,老管家覺得還是明智的不把剛才的少爺當成家主來看比較好。

也知道自己甘岡口不擇言說了不尊重先祖的臭話的科瓦德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看著遠處抱著書一邊走還一邊激烈的爭論著的學子們一聲不吭。

“您似乎很中意她?”老管家順著科瓦德的目光看過去,看到其中一個人之後微微皺了皺眉。

“恕我直言,她並非您的良配。”

“就因為她是個演員?”直到那群學子走出了科瓦德的視線範圍,科瓦德才收回目光,掃興的靠在長椅的椅背上。

“還因為她還是個英國離異家庭的隱性女權主義的女兒,還有個想做個歌手的弟弟。”老管家慢條斯理的說明原因。

“在此之前,她已經有過三個男友了。無論怎樣,布朗家都不會允許她嫁給你或者少爺您娶回她。”

科瓦德似乎也清楚這些,只是平澹的附和著老管家:“是啊,當然不會允許了,這哪裡符合布朗家的家族傳統和利益呢?”

科瓦德興致缺缺的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邁步走出綠茵,漫步在林蔭道下。

“那就說點和家族利益有關的,對於克里斯汀的情況,豫讓有什麼表示?”

“豫讓還在養傷。”老管家利索的跟上,卻始終保持在科瓦德身側一步之距。

“他說有個大專案可以和布朗家合作,希望和您當面談談。”

“沒了?”科瓦德不滿的聲音從前方飄回來。

“哈,把賠償弄成合作,從口袋裡掏出去變成了和我一起往回裝,什麼時候他也變得這麼惹人生厭了?”

老管家沒有接話,因為家主沒說出去的那句話他可太熟悉了。

‘像那些掉進錢眼裡的老不死一樣。’

“您知道的,雖然有取巧和運氣的成分,但是不是什麼人都能只用兩槍和一個閃光彈單人打下一架閹割版的長弓阿帕奇的。東京塔墜落的武裝直升機將他的名聲推到了第二個頂峰,現在很多高桌的勢力都想安排點任務由豫讓動手,好名正言順的除去他們自己的敵人。豫讓現在用養傷為理由,閉門不出才是最好的應對方法。”

聽著老管家過了幾秒才說出口的內容,科瓦德雖然不爽但也沒什麼合適的發飆的理由,畢竟剛才是自己親口說的‘來點家族利益的事’,現在就不能以‘傷者家屬’的身份再無理。

“那就找個由頭去一趟霓虹,我記得鈴木家的小姑娘有和克里斯汀接觸過對吧?”

“是的,您的記憶力一向很好。”

“鈴木家最近好像沒什麼可以和我們搭邊的生意。”科瓦德皺著眉頭,側身避開了一個大腦明顯還沉浸在學術裡,走路都走斜了的理科男。

“左右也不過是找個理由,鈴木家的次郎吉先生最近對收藏世界各地的寶石很有興趣。”老管家想起了鈴木次郎吉這個追求瀟灑刺激人生的“異類”。

“寶石?”

兩個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校外,老管家快步上前,貼心的為家主拉開車門。

“那就聯名弄個寶石展覽,”科瓦德側身坐進後座。

“不過是幾塊破石頭,又不能真的恆久遠永流傳,這破玩意小時候給我們當玩具玩我們都嫌棄。”

老管家默默地聽著家主的嘮叨坐進駕駛位。

“可憐我為數不多的假期啊。”

在科瓦德的長嘆中,黑色的勞斯來斯平穩的離開這所常春藤盟校。

---布朗家莊園---

克里斯汀到底還是回到了家裡療養,按阿爾弗雷德管家的意思來說:那些療養院也就那樣,倒不如回到莊園裡。

只是克里斯汀不太願意。

從克里斯汀回來後就一直覺得莊園裡的氛圍和她格格不入。

此刻她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裝坐在窗邊,聽著陽臺下的花園裡的嬉笑聲格外煩躁。

“如果這時候我還在霓虹,應該是架著望遠鏡看青春靚麗的女高中生在空手道部活動室裡揮灑汗水,而不是聽著樓下這幫穿著大裙子跑五十米都喘的不行的“公主”們聊手上的戒指好不好看,比快子還脆的手腕上戴的手鍊合不合裝扮!”

“手指,手背,手腕的,故意說給我聽的嗎!”

克里斯汀惱火的把手裡的短匕首甩射而出,只可惜偏離了靶子很多,深深地紮在門板上,發出響亮的“奪”的聲音。

克里斯汀擦了擦眼眶,不甘心的走到門邊用力拔下匕首。

“老大他是怎麼做到的?”

養傷的日子裡,克里斯汀滿腦子都是東京塔那晚上,豫讓在昏暗的光線條件下,隔著近十米的距離一擊即中的瞬間。

“真強啊······”克里斯汀撓了撓頭上金色的短髮,輕輕地摸著左手上的紗布重新回到窗邊。

樓下的“公主”們開始約明天要不要去哪家會所做手部保養。

克里斯汀露出一抹冷笑,這一次,伴隨著樓下的驚呼和尖叫,匕首的刀尖重重的釘在了擺著茶杯甜點的小桌中間,把潔白的桌布人為的固定在桌面上。

即使是利爪受傷的豹子,也不是孱弱的綿羊能嘲笑的!

克里斯汀滿意的靠在窗邊,聽著下面和自己同齡或者小上一些的溫室裡的花朵文雅的口吐芬芳。

“你不該那麼做的。”

“她們也不該在我的樓下開茶話會的,我的茶話會一般都是拿槍子當甜品,這才是我禮數不周的地方。”

克里斯汀頭也不回,胳膊肘撐著窗臺,手拄著下巴,看著樓下老管家言辭溫和卻不容置疑的把那群“公主”帶走,給她和科瓦德騰出私人空間交談。

“就那麼不喜歡她們?”科瓦德伸手摸了摸門上新鮮的刀印,苦笑著問道,得到了窗邊女子一個大大的白眼做回應。

“就那群平日裡花著布朗家的錢的布娃娃?”克里斯汀把桌子上的格洛克手槍收回抽屜。

“我以為她們最大的價值就是嫁出布朗家的時候。”

科瓦德向想來上茶的女僕揮揮手示意她離開後,進屋輕輕關上門,無言的看著自己這個多日不見卻愈發暴脾氣的妹妹。

“她們能幹什麼?能幹什麼?除了在人耳邊吹吹枕頭風還能幹什麼?”

“她們能坐在天台上隔著望遠鏡觀察目標一整天嗎?我能!她們能在布朗家遭受入侵的時候拿起武器擊斃敵人嗎?我能!他們能讓不該張嘴的人永遠閉嘴嗎?我能!”

克里斯汀越說越氣,忍不住伸著包裹著紗布的左手在科瓦德的眼前揮舞著。

“她們能在被刀捅穿手掌的時候為了保住手把帶鋸齒的刀背硬往下壓住嗎?我能!

!”

“都是為布朗家做事,這麼多年我做了多少!”

“抱歉。”不想再聽妹妹自戳傷口的科瓦德輕輕擁抱住克里斯汀。

“是我上位太晚了,這都是我的錯。”

花園裡,老管家默默地把匕首從桌面上拔出來,低著頭看著窗邊擁抱的兄妹影子的一角映在潔白的桌布上。

這一代的布朗家,有過一段不堪的歷史,他們原本是兄妹三人。

科瓦德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尊敬的哥哥曾有過對妹妹不好的想法。

那個消失的兄長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死是因為妹妹看破了他骯髒的想法而進行了一次精確射擊而非意外槍支走火。

克里斯汀也永遠也不會知道布朗家那些掛著布朗姓氏的“公主”都是因為自己不願嫁人,科瓦德在上位後第一件事就是特意弄來這些布朗來代替自己出櫃的妹妹作為家族的出嫁品。

老管傢什麼都知道,他打算把這些事爛在肚子裡知道帶進棺材。

大約一小時後,在樓下站如青松毫無疲態的老管家才等來了科瓦德下樓。

“走走回去吧,散散心。”

“今天下午的陽光正好,很適合散步。”老管家從家主微小的表情和動作裡發現了他的心情說不上太好,於是果斷的順從科瓦德的散步邀請。

在下午溫暖的陽光中,一老一少漫步在莊園的路上,偶爾會有隻鳥兒或者松鼠站在樹杈上,見怪不怪的看著樹蔭下的兩個人揹著手熘達過去。

“阿福,你說我把小K送去霓虹是不是個錯誤?”科瓦德的聲音有些喪氣,“我單知道霓虹大概是個不會隨處發生槍擊的地方,也覺得以豫讓的身份應該沒什麼人願意去招惹他。這樣子小K能在霓虹過的很好。”

“可我忘了有本事的人身邊的事也會更大,我都拿著家族的名號去壓霓虹的高桌了,可他們還是在搞拖字訣,到底是什麼樣的利益能讓他們大起膽子對付豫讓,發起反叛,拒絕布朗家的友誼?難道豫讓前段時間發出來的長生不老都是真的?”

科瓦德不禁有點懊惱,他不該真的把那些玩意當成豫讓的一個笑話的。

只是當時他所厭煩的家族裡一個老不死的終於要死了,所以他忙著加速這個過程,本本分分的送他一程,並沒有多關注這個笑話。

他可以不關注,但是老管家不行。

“倒也不是真的,最多也不過是增加一點壽命的實驗罷了。”

老管家輕描澹寫的說著,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少金錢和血肉才得出了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這種骯髒事顯然不適合科瓦德這樣的少爺知道,於是老管家果斷的轉移了話題。

“和鈴木家聯名的寶石展我已經挑選好了名冊,我們可以出大約二十件,需要少爺最後看一眼確定好。”

“十五件吧,霓虹是鈴木的主場,就不要喧賓奪主了。”

“也好,鈴木次郎吉先生也是個有趣的人,他收集寶石也不是為了收藏或者炫耀,他是想以此為引捉住那名目前活躍在霓虹的世界級小偷怪盜基德,來作為他人生最大最重要的一次頭版頭條。”

“哦?基德?”提起怪盜,科瓦德明顯來了興趣。

“我記得那個怪盜也光臨過布朗家吧?不過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

“十一年前,少爺,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我槍法最糟糕的一天。”

“說的我都有點開始期待這次的霓虹之旅了,又是和舊人相逢的一次旅行。”科瓦德挑了挑眉毛,看起來心情很好。

此時,維斯巴尼亞的公主於霓虹東京國際機場落地,心不甘情不願地準備開始人生中第一次外交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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