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天空電閃雷鳴,下方佈滿劍痕、渾元力劃痕的殘破未央城被暴雨洗滌後,反倒給人一種淒涼與悲壯感。

全城數萬武者,乃至從四面八方趕來的武者,仍舊在冒雨看著劍臺莊園的廢墟方向。

幾乎所有人都沉浸在之前那霸道絕倫、戰天鬥地的絕殺畫面中,無論是那滿天飛劍的壯觀可怕景象還是狂暴的渾元之力碰撞,都令人心潮澎湃。

坦白來說,絕大部分人都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更是想象不到宗主級武者間的廝殺可以是這般毫無花哨、毫無拖沓,一對數十人,乾脆利落、摧枯拉朽。

那位大羅棄徒當真是……無可比擬!

很多天賦平庸之人忽然對武道修行,產生了畏懼心裡,他們有自知之明,就算此生再努力,只怕也很難達到這種可怕的地步,與人搏殺,如何能避免死亡?

但也有一部分少年人握緊了拳頭,心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遲早有一日,我也可以!

好一會,他們終於小心翼翼的看向那數十具被雨水沖刷的慘白的殘破屍體,全是宗主級渾元虛高手,死後,竟也和尋常的屍體一樣。

順著屍體又看向那個試劍臺上拄劍的青年,他的嘴角流出一絲血液,很快就被雨水沖掉,他的長髮溼漉漉的垂下來,幾乎垂到了地面。

他明明什麼也沒做,卻讓人打心中尊重、懼怕和仰慕。

“他居然如此厲害!”

柳雙兒、李歸和黃芝靈等等人不由心中恍忽,即便驕傲如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大羅棄徒辛卓,當真是絕世無雙。

“是啊!我又何曾想到?”

柳夫人苦笑一聲,心中那一縷奇怪的想法一下子煙消雲散了,倒不是因為辛卓的身份,而是如他這般可怕的人,絕不會拘泥於這一城一地的小地方。

……

辛卓起身,將天烏劍掛在了腰間,說不上是受傷了,只是血氣翻湧、護體真罡破碎、五臟受到了震動。

情蠱子、王白讀、七晝和張碧瑤那些人,絕不是冷無味和劍歸一幾人可比,他們來自超級宗門,心法、武學都堪稱彪悍,積累都非常深厚,硬碰硬,十分棘手。

逃走了兩人,這座城是不能呆了,不過小黃還在柳府……

一天之內必須離開。

他起身一步步走向柳府方向。

所過之處,所有武者自行讓道,無數道目光中充斥著熾熱、懼怕和尊敬等等複雜情緒。

“回柳府?”

遠處的柳夫人一群人怔了一下,本以為大戰過後辛卓必然離去,沒想到還回柳府?

那柳夫人原本死寂的心,忽然再次快速跳動起來,咬了咬下唇:“走,回家!”

柳雙兒小心道:“可是……他是辛卓。”

柳夫人道:“我不覺得他是壞人,還有……有些時候做人總要轟轟烈烈的。”

……

“噗!”

未央城數百里外,一處密林中,情蠱子扶著千年葛木粗大的樹幹,一口鮮血噴在枯枝爛葉上,回頭看向來處,修長的眸子中仍舊帶著一絲忌憚與慌亂。

“哈哈……”

不遠處大衍弟子王白讀一身白色袍子已經在廝殺中被一劍斬碎,滿是毛髮的雙腿上佈滿了深可及骨的劍痕,但他全然不顧,盤坐下去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情蠱子看向他,眼神微冷:“你在笑什麼?死了這許多同門,你很開心?”

王白讀搖頭,擦拭了一下眼角,道:“這裡沒有外人,說句實話,你覺得辛卓的實力如何?”

情蠱子嘆了口氣:“同境中,驚才絕豔,舉世無雙!”

“又何止?”王白讀挽起溼漉漉的袖口,“他沒有半分假死過的氣息,想必是後天之人,一個後天之人,在武道大世降臨後的二十年間,從地仙境一舉突破渾元虛中境,你告訴我,超級宗門的天才乃至聖地、洞天的高手,做到他這般,需要多久?”

情蠱子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我用了一百二十九年,若要算上假死時準備的海量的天材地寶在漫長歲月中的供給,時間已無法計算。”

“很好!”

王白讀接著問道:“他是何等血脈和神體?”

“他是凡體!”

“那麼,他的武學神通該如何評價?”

“詭異莫測,猜不透,看不懂,他的劍術似乎融合了無數的劍招、刀槍和拳法,而且青皇九秘,他得了其二,這很奇怪!”

“沒錯,而且就如你所說,他還很有可能是這一代的真武者,你知道、我也知道、宗門長輩們更知道真武者代表著什麼,那是一大殺器。如他這種人,如果擁有超級宗門乃至聖地的培養,會如何?”

“必然前途無量!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不明白……”王白讀看向她,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這種無依無靠的天才,宗門為何容不下他?就算你大羅不要,我大衍可以要啊!”

情蠱子有些失神,許久才道:“邪神瞬移、天聖道紋兩大宗門至寶神通不教而取,加上戲弄司鷹等聖子聖女、斬殺大衍數萬傳承弟子,難道讓大羅和大衍向他一個無名小卒低頭?就算他出類拔萃,但是不是真武者還在兩說,這萬古歲月的長河中,驚才絕豔之人又有多少可以活到最後?”

王白讀沉默,好一會,嘆了口氣道:“好吧,這種人要麼不殺,要麼殺絕,我現在有理由懷疑,就算渾元虛後境、乃至渾元化周天的武者前來,也不一定殺得死他,宗門若是派遣幾位天人五衰,又哪會如此麻煩?”

情蠱子也在一片乾燥的樹幹上盤坐下去,道:“別忘了大衍與大羅的天人五衰長輩決戰紫金海之事,哪有餘力滿天下追殺辛卓?還是如實上報,至於誰來,與我們無關!”

說著拿起一塊白色“陰石”傳遞訊息。

王白讀也是如此。

然而僅僅是片刻後,兩人勐的睜開眼睛,看向高空。

只見暴雨中,上空站著兩人,漫天的雨水一絲不沾身,只是靜靜的站著,卻讓人感受到一股腐朽且磅礴的壓力。

兩位天人五衰境高手!

情蠱子立即站起,拱手施禮:“弟子見過凌師叔!”

王白讀也施禮道:“弟子見過雪藏師叔,師叔為何來此?”

上空一名女扮男裝之人,揹負雙手冷澹道:“宗門點宗閣中,張碧瑤、沉無門和宗老丘三人的靈牌已經破碎,想必死去,所以前來!”

另一人是個白衣嬌柔的女子,輕笑道:“來殺他,他在何處?”

情蠱子和王白讀對視一眼,回道:“白日還在未央城,想必不會走遠。”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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