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子聽見了孤牙子的傳音,他與孤牙子私交不錯,可是此刻置若罔聞,只是默默看著對面那個氣勢恐怖的青年。

“第十一戰!”

葉若塵站在卸甲山城上空,長髮隨風飄飛,天地隨之而動,好似他就是此間主角,整個秘境中的所有人,都變得庸俗不堪了。

一雙好看的眸子,看著太一一群人,神色沒有半分孤傲,氣勢也沒有半點盛氣凌人,只是淡然如水。

“此戰,你們聽清楚……”

他輕聲道:“我不僅要卸甲山城,也要太一古宗千年的資源,方可饒爾等性命!”

最後一個字吐出,磅礴如淵海的氣息嗡鳴著壓來。

純陽子和僅剩的凌煙子、水月律等至尊難忍對方氣勢壓迫,不由倒退十里。

下方的呂知仙、解曉飛等等弟子更是不堪,退的遠遠的,個個遍體生寒,別說抵擋,便是提起心法,運轉真元力的能力都沒有。

解曉飛遙遙嘶聲道:“大師伯,卸甲山不爭也罷!”

“沒錯,師尊!”

“大師兄!”

水月律和凌煙子等至尊也看向純陽子,頹然道:“卸甲山,咱們不爭了!”

純陽子默不作聲,他仍在看著葉若塵,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此刻終於緩緩開口:“我終於明白了凌雲師叔的想法,爭與不爭已經不重要,太一……苟活無數萬年,我們錯了,我們爭的不是卸甲山城!”

凌煙子喃喃道:“師兄在說什麼,我不懂!”

純陽子輕笑一聲,看向她:“苟活的方法,可以是委屈求全,無雲子師弟不在,太一今後交到你手上,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凌煙子痴痴道:“你呢?”

純陽子深吸一口氣:“我不行,我做不到委曲求全,膩了,今天不想委屈了.”

說著揮袖蕩飛一群人,屈指輕彈,一聲劍鳴響過,手上已經多了柄赤色本命神劍,走向葉若塵。

凌煙子怒吼:“我聽說過他,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連他的衣角也碰不到!”

純陽子置若罔聞,萬眾矚目下,一步步走向葉若塵,聲如洪鐘:“第十一戰,太一!純陽子!”

“太弱!你大可不必白白送死!”

那葉若塵高站虛空,輕輕揮舞衣袖像是揮退一隻螞蟻,一股磅礴的道元力與原始本我之力,無聲無息撞來。

純陽子氣勢攀升,瞬間恆境初境,雙手執劍,橫於中牟抵抗。

然而同樣是恆至尊,實力差距天差地別。

“砰!”

不堪一擊,倒飛七十里,臉色微白。

四面八方無數異族也好,人族也罷,不由臉露憐憫。

遠遠退走的凌煙子等至尊和呂知仙、解曉飛等人神色悲忿,驚怒交加。

然而,純陽子再次一步步走向葉若塵。

“砰!”

又被擊飛百里。

再次止住身形,一步步靠近葉若塵,氣勢更加磅礴。

那葉若塵冷笑:“凡間恆境,不堪一擊,匹夫之勇,蜉蝣之力,無趣,俗爛!”

一指輕點,指呈八荒伏擊之態,捲起古老殺意。

“砰——”

純陽子再次以劍抵擋,卻仍舊無法擋住,不由一口鮮血噴出。

“大師兄!”

“大師伯!”

太一古宗上百人,不由絕望到了極點,悲怒到了極致。

純陽子深吸一口氣,再次止住身形,作勢上前。

那葉若塵終於失去了耐性,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意:“若太一都是這般做法,當真是令人失望,數萬年古宗,呵呵.”

話音剛落,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大師伯,這第十一戰,不如讓給弟子如何?”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令所有人聽見,似乎從遠處而來。

可是,此時此刻,又會是何人?

無數道目光下意識看去。

只見卸甲山城入口方向,一道身影從雲海中走來,一襲青衣,身材修長,頭髮散扎,模樣俊俏,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開始還在遠處,眨眼便到了純陽子身旁,伸出一隻手,擋在了他的身前,也擋在了太一古宗面前。

純陽子失神的看著他:“你……辛卓?”

……

“四師弟?”

“辛卓?”

太一古宗凌煙子、解曉飛和呂知仙、洛舞等等人不由怔了一下。

辛卓又又回來了。

他……已是至尊?

……

“辛卓?!”

遠處人族觀陣之人中,葉妙瑾、顧知北、智太子等人臉上終於有了異樣的神采。

“此人就是辛卓?”

“當年那個殺盡古荒界劫仙的妖孽?”

“聽聞此人天賦極高,極為善戰.”

“不是已經被古荒界修士拼死放逐?”

大批新進天榜的高手,不由詫異交談。

……

“咦?此子還活著……”

雲中陽等老祖當年也是認識辛卓的,實在是此子給人的印象太深,就是因為他,太一古宗坑了大家幾百年。

凌霄古裝白瓊至尊不解道:“此子是何人?”

雲中陽解釋道:“太一古宗無雲子的弟子,是太一古宗太一元地,立碑立像的存在!”

白瓊至尊更加不解:“他何德何能?”

孤牙子說道:“他在天地幻界虐遍了中域的天才、在古荒界一人誅殺數千劫仙,力壓兩族天榜所有小輩!”

“原來是他!”

白瓊至尊隱隱有了些印象,實在是古荒界誅殺劫仙的事兒鬧得太大了,“對了,誅殺東華明域三道山三族的人,也是此子?”

那事兒同樣干係太大、因果太大,已經傳到了中域!

雲中陽老祖輕笑:“沒錯,也是他!”

白瓊冷笑著揮舞衣袖,道:“誠然,他是個人才,只是不過區區真境中境的小輩,怕是從未踏足虛無界,不知天地間的真正手段,他如何敢挑起這第十一戰?

恆境的純陽子不行,他就可以?

他可知東皇宮的可怕?

無知小輩,無趣的緊!”

雲中陽等人對視一眼,眉心緊鎖,這話隨糙了些,卻十分有道理,辛卓哪裡來的底氣?

太一古宗老的送死,現在輪到小的送死?

……

“老祖,他來了,我們認得他!”

秘境角落,那童男童女驚撥出聲。

泥菩薩沉默半晌,搖頭道:“懂了,難怪……”

……

“辛師侄,你這又是何必……”

純陽子看著眼前的辛卓,意識恍惚間回到了六七百年前,那年此子孤零零的前來拜師,

接著又回到了這幾百年間,此子的能人所不能……

辛卓看向他,輕笑:“這一戰我來,大師伯且遠觀!”

他雖然在笑,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

純陽子心中忽然沒來由的一陣踏實,他感受到了一種決絕與不可違逆,眉心舒展開來,心神放鬆,凌空倒退,一直退到了數百里外,當真把第十一戰讓給了辛卓。

辛卓這才看向對面的葉若塵:“閣下介不介意臨陣換人?你若介意……”

葉若塵一直在看著他,忽然打斷:“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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