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紀元新開,未來會發生什麼,很難說,但有一點乃天地註定大因果——那張寶座千、萬年後,一定會有人坐上去,而想踏上那張寶座,沿途一定會佈滿枯骨和鮮血。

並且與仙庭的大戰,遲早也會發生,上一次仙凡大戰持續了一千三百年,死傷億兆,下一次,誰又說的清會發生什麼?

入境皇極三道者,都可冥冥中感知天地變遷,誰人沒有危機感?

天地如牢籠,所有人都在劫中。

只有儘量增強自身實力,以待將來,免遭屠戮。

家中若是多個天才妖孽,稍加培養,豈非快事?

澹臺家的一眾高手,頗有些感慨和失望。

堂下,澹臺燻兒死死的盯著辛卓,眼中滿是疑問。

辛卓眼觀鼻鼻觀心,心中游弋,我要不要承認就是他們家想找的那個人算了?能借勢,誰願意往外推?我不需要你們家嫁女,我直接就送上門了。

便在這時,澹臺家主澹臺丕把握著一枚玉扳指,聲音平靜的可怕,道:“靈韻!”

“爹!”澹臺靈韻慌忙抬起頭,眼神閃爍,猶猶豫豫。

澹臺丕瞥了眼辛卓,堂下一眾高手也紛紛看向辛卓,目光冷淡而無絲毫情緒。

大殿內,鴉雀無聲。

澹臺丕和堂下一群高手臉色詫異。

辛卓感覺好似被數十把鋒銳的刀子環繞一般,雙肩一沉,全身僵直,只好悄悄運轉心法抵禦。

辛卓詫異的瞥了她一眼,真姑爺了?

澹臺燻兒忽然起身,拱手一禮,對澹臺丕道:“二叔容稟,此人是……我妹妹澹臺憐玉的未婚夫婿!”

辛卓蹙眉。

這種下賤之人,我還是看之不起的!”

五位聖墟高手,從殿外極速掠來。

澹臺燻兒胸口起伏,氣的不輕,“她們不要,我要,我與他本就是故交,說什麼打打殺殺,豈是待客之道?我澹臺燻兒自己招個上門女婿,給大房傳宗接代,和他人無關,告辭!”

澹臺靈韻哆唆了一下,慌忙起身跪拜:“女兒知錯,按照家規女子入聖境,兩百歲不婚配,不入聖境,八十歲婚配。

女兒苦修四百餘年,始終謹守禮節,只是……血氣旺盛……

那天在界山遇見此人,見他生的漂亮,犯了糊塗,以為收在身邊做個下人,不會破戒,也不會毀壞家規,總之……求父親饒恕!”

我澹臺憐玉此生一心武道,就算將來要尋人嫁娶,也要是天賦出類拔萃的斷代天驕、斷代妖孽,絕世無雙,出身不凡。

澹臺丕揮舞衣袖,不解道:“此人是靈韻半道帶來,如何是憐玉的未婚夫婿?”

澹臺燻兒道:“侄女早年曾在他域亂際山苦修數百年,遇到此人,與他關係交好,又見他天賦不錯、人品極佳,因此和他定了妹妹的婚事,招他入贅我澹臺氏。

澹臺靈韻整個人都懵了。

家主澹臺丕沉默少許,看向那個溫婉恬靜像個大家閨秀一般的澹臺憐玉:“憐玉丫頭,你意下如何?”

澹臺丕和一眾皇極三道放聲大笑,“憐玉侄女,志向可嘉,當真不錯!”

辛卓看著她勒的發白的手,笑道:“燻兒大姐還是很有眼光的!”

澹臺薰兒臉色好看了不少,白了他一眼:“那你直接報我名字好了,為何躲在澹臺靈韻的宮中,憑白惹了一身麻煩.”

澹臺燻兒吁了口氣,說道:“你應該不是好女色的人才對,那狐狸妖女當年你也很少碰,為何會跟著澹臺靈韻那丫頭胡鬧?”

此刻到了一處靜謐祥和的紫色竹林,林中有連綿一片的古老宮殿,一大群奴僕、下人已經在等候了。

“慢著!”

澹臺燻兒瞪了他一眼:“你沒死!你怎麼跑出來的?”

進了擺設豪綽的宮殿,已經有下人魚貫端上精美的白玉磁葫美酒和數十道叫不出名的山珍海味,隨後紛紛退下,關上殿門。

那澹臺湖鑑揮手,慢條斯理道:“區區男色,磨磨唧唧,實在不像斷代家族之風,殺之!”

二叔和各位叔伯都知道,我父親早年坐化,母親殉情,這些年我遙傳信件獨掌大房,所謂長姐如母,妹妹憐玉的婚事,由我這個姐姐做主,這不算辱沒了家規!

妹妹憐玉天賦卓絕,壓制修為數十年,只等入古來墟,今後或同靈綺大姐一般,突破人皇后,去他處修行,斷然是不能離家的,招一個贅婿延續香火,也是理所應當.”

辛卓尷尬的腳趾可以摳出三室一廳,我只是來混個溫飽,尋個荒靈晶,對男女之事沒有半點想法,何況你這樣的貨色,我也是看不上的,跟誰倆呢?

澹臺憐玉深深看了眼辛卓,然後起身先對姐姐施了一禮,再對一眾叔伯行禮,不卑不亢的說道:“多謝姐姐的好意,只是我一心向武道,沒有半點兒女之心,更是對男色毫無興趣!

何況,此人出身卑賤,又在亂際山那種混亂之地廝混許多年,除了一副好皮囊,沒有半點可取之處。

辛卓面無表情的看著澹臺靈韻。

“哈哈哈……”

“且慢!”

辛卓半真半假隨意說了一下。

說著死死的看著辛卓的臉色。

前半句有理有據,像個懂事的大家小姐,後面的話完全是盡貶低之能事,驕傲無比,和表面的知書達理半點也不搭。

澹臺燻兒身旁,一位面容俊俏,恬靜溫婉,像個乖乖女一般的少女,一臉錯愕的抬起頭。

直到出了大殿,飛掠高空,行出三四百里,澹臺燻兒猶自氣性未消。

澹臺丕臉色稍霽,道:“此人,你想如何安排?”

澹臺靈韻也愣了一下。

辛卓說道:“實不相瞞,我想坐人皇生死關,可惜少了些荒靈晶,恰好澹臺靈韻自報家門,我其實是想來找你的!”

“如此,甚好!”澹臺丕捋須而笑,老懷欣慰。

澹臺靈韻看了眼辛卓,臉上露出了一絲歉意,然後回頭臉色已經是一片冰冷:“殺此人,以證女兒清白!”

說著也不管一眾叔伯和澹臺憐玉、澹臺靈韻的錯愕神色,抓住辛卓的手腕,直奔殿外。

澹臺燻兒拉著辛卓匆匆落下,揮退一眾下人,吩咐一位女管家:“準備酒菜,我要和姑爺痛飲.”

辛卓笑道:“主要我不清楚你到底在這澹臺氏什麼身份,不敢冒然亂說!”

澹臺丕呵斥道:“你身為澹臺氏嫡女,身份尊貴,不日將入古來墟入境人皇,也是天賦卓絕之輩,你祖父有意聯姻劍仙朝,你怎可如此不懂規矩?辱沒自家名聲?

家規森嚴,剝奪了你的嫡女身份,打入十行苦墟歷練可好?”

澹臺燻兒臉色陰沉的可怕,她斷然沒有想到,向來懂事的妹妹敢如此違逆自己。

大殿內,光線柔和,靈氣十足。

澹臺燻兒端起酒杯,臉上帶著一絲促狹:“今天沒有我,你該怎麼破局?”

“這是個偽命題.”

辛卓端起酒杯與她碰了一下,“沒有你,我根本不會來這個鬼地方,還要破什麼局?”

澹臺燻兒揚起雪白的脖頸,舉杯一飲而盡,莞爾一笑道:“我說如果,你為什麼不暴露自己的天賦呢?你這種陣法、醫術、戰力都出類拔萃的天才,家中一定會拉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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