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又一次被關小黑屋了,我實在精疲力盡,不知該怎麼改了,索性把大華軍隊的情節全刪掉,然後合併到這一章來。

萬字大章,只要七千字的訂閱錢。

……

陳山明這次帶著弟子遠行,跟弟子們說的理由是帶他們去看龍。

當然,陳山明沒有說謊,這卻是他的本意。

不過除了看龍之外,陳山明其實也想見見那個在自己弟子口中,抬手能讓江水倒流的神秘“年輕人”。

他同樣也不覺得那真的是一個年輕人。

對於那個神秘“年輕人”的好奇,在陳山明心中一點都不弱於龍這樣的前代生靈。

另外,還有那個可能是屍傀的存在,陳山明也覺得必須要查清楚,因為煉製屍傀是奼女門的獨門秘術。

屍傀的身邊,往往都有一個奼女。

而奼女門和書院之間的恩怨,他再也清楚不過了。

既然有屍傀出現,那麼消失匿跡多年的奼女門,是不是又有弟子現身了呢?

這件事情陳山明覺得必須要弄清楚。

因為這三個目的,所以他帶著弟子離開了東湖書院,一路來到了申城。

他先是見到了那條蛟龍,因而無比滿足。

然後,他又看到了那個神秘的“年輕人”。

在看到那個年輕人的時候,陳山明甚至比剛才看到蛟龍還要更震撼一些。

那個年輕人,居然扛著一座橋。

那是一座很大的橋,橫跨大江兩岸,而且還是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大橋,這這樣一座橋有多重陳山明很清楚。

至少他自己,是絕對沒有能力將這樣一座橋維持著不倒塌的。

使用任何道術都做不到。

或許他有能力毀掉這樣一座鋼鐵大橋,但是毀掉和那個年輕人這樣長時間維持著大橋不倒塌,是難度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這“年輕人”,起碼有元嬰境的實力。

但這還不是剛才陳山明倒吸一口涼氣的原因。

真正讓陳山明震撼莫名的是,那個年輕人扛著一座橋,身上呈現的修為境界,卻最多隻有初識境!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饒是陳山明這一輩讀的古籍,連起來比那座橋還要長,依然震撼而迷茫著。

此時,天上的烏雲終於消失了,金色天雷也不再落下。

天空恢復了晴朗。

這場持續了十來分鐘的天雷劫,終於過去了。

四腳蛇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雖然它的天雷劫,可能只有原本該有的威力的一半,但依然差點要了它的小命。

但不管怎麼說,本來應該最危險的天雷劫,就這麼有驚無險地被它渡過了。

而在四腳蛇的身邊,散落滿了支離破碎,慘不忍睹的屍體,兩千餘名最精銳的旭日帝國11師團第三旅團計程車兵,已經死得一個都不剩了。

這些穿插到大華軍隊陣地後方計程車兵,有一些是被四腳蛇咬死的,抓死的,壓死的,但是更多的是直接被天雷轟殺的,以至於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陳山明深深吸了口氣,本來這個時候他應該靜靜地等待著,看那條走蛟如何化成一條真正的龍。

但是現在他卻準備去往那座大橋之下,請教一下那位“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江岸上響起了一聲激動而豪邁的嘶吼。

“兄弟們,跟我衝!”

而幾乎是在同時,遠處有一道身影,宛如一隻大鳥般朝躺在地上的四腳蛇飛掠而來。

那是一個身材魁梧,氣勢迫人的光頭男子,人在空中,光頭男子抽出了那柄奇長奇寬無比的大砍刀,朝著四腳蛇當空斬去。

“老刀把子!”

陳山明的神情驟然一變,口中詫異地低呼了一聲,接著立刻袍袖展,身化清風急掠而去。

“眾弟子,隨我護龍!”

……

中間大概有三千多字是上一章無法寫的,具體是一些大華軍隊的反攻,然後取得大捷的事。

……

當蔡賢憬舉槍率軍發動反攻的時候,在原先陣地的後方另外一場戰鬥也同時展開了。

老刀把子宛如一隻大鳥般,飛掠到了四腳蛇的上方,手腕一抖間,那柄又長又寬的大刀,神奇的脫鞘而出。

刀身青黑,當出鞘的那一刻,老刀把子周圍百米方圓之內,似乎陡然颳起了一陣無形卻陰森至極的寒風。

那是因為這一瞬間,這百米方圓內所有屍體還未完全消散的魂魄,都被吸到了他的這柄還命刀中。

寬如門板的刀身之上,閃過一縷彷彿活物般的幽黑亮芒。

老刀把子一刀朝四腳蛇的脖頸砍去。

刀勢之凌厲,似能將整條大江一刀兩斷。

刀速之快,竟比剛才的金色雷電還要更快幾分。

老刀把子的刀,果然很可怕。

這個時候,束觀依然還扛著那座橋,因為棚戶區還有一些老弱婦孺沒有完全逃離危險區域。

韓彪在幫那些人儘快離開。

四腳蛇則是剛渡完天雷劫,癱在地上似乎沒有動彈分毫的能力。

所以老刀把子的這一刀,似乎可以順利至極地砍到四腳蛇的脖頸上。

大橋之下,束觀眼中銳芒一閃。

這些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牛鬼蛇神,終於現身了。

因為大師兄說過身後跟著他們的那些人,實力都不怎麼樣,所以束觀也就一直沒有放在心上,想著等那些人來找麻煩的時候直接解決好了。

但是沒想到這些人出現的時機這麼巧。

湊巧碰到了大橋被炸的事情,以至於自己和韓彪都被拖住了手腳。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束觀此時無法幫助四腳蛇。

在知道了身後跟著一些修行者之後,束觀表現地很無所謂,就是因為他有著絕對的自信。

如果沒有把握,束觀可不會在四腳蛇渡天雷劫這麼重要的時刻,還敢離開它這麼遠。

眼中銳芒一閃,束觀張開了嘴,立馬準備施展天音降魔功。

如今他天音降魔功的威力,可說是元嬰之下,無人可抵抗。

就算不能讓那持刀的光頭男子重傷,但是暫時讓他失去行動能力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而只要那光頭男子停頓一下,束觀自然有很多手段可以解決他。

只是就在束觀剛剛張嘴之時,卻見一柄長劍,驀然自光頭男子的旁邊伸出,架住了那柄奇大無比的刀。

老刀把子抬目一望,接著驚呼了一聲。

“陳山明!你怎麼會……”

只是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在他身後的虛空中,又刺出了一柄刀。

那是一柄旭日國的武士刀。

冰冷的刀鋒自老刀把子的背後刺入,刺穿了老刀把子的心臟。

因為除了束觀之外,這裡還有兩個人,都不希望老刀把子殺死四腳蛇。

那兩人是同時出手的,只不過,刀比劍來的稍慢了一剎那而已。

……

這是一場圍著一條龍展開的戰鬥。

這是一場人讓各個當事人,都有些意外的混戰。

混戰的參與者有三方。

一方是以老刀把子為首的江洲賣命人。

一方是黑龍會潛伏在豫章城的黑龍會行動隊,隊長是胎動境巔峰的內倉雄信。

還有一方是陳山明帶領的豫章城東湖書院各弟子。

當方人馬都來自豫章城,卻在申城之外的大江之畔相遇。

戰鬥開始之前,因為三方相隔頗遠,中間隔了一個硝煙瀰漫的戰場,槍炮的轟鳴聲,凡人軍隊的廝殺吶喊聲,死後魂魄消散的陰氣,各種雜亂的氣息混雜在一起,就算是胎動境的強者,也很難感知到對方的存在。

特別是當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天雷劫和四腳蛇的身上。

這其中,內倉雄信是知道老刀把子一行人的存在的,但他不知道陳山明等書院之人的到來。

至於老刀把子和陳山明,則是根本不知其他兩方人馬。

所以當三人相逢的這一刻,各自都有些驚訝。

只不過,老刀把子因為這種驚訝而付出的代價最大。

因為一剎那的失神,讓他沒有避過身後的那柄武士刀,被武士刀一刀穿透了心臟。

同時,一股陰冷而冰寒的刀氣,自破裂的心臟處朝老刀把子的各處經脈狂湧而去,破壞者老刀把子的一切生機。

如果是一般的胎動境強者,即使是胎動巔峰境,被自己同等級的對手刺中心臟要害,在這樣的情況下,十有八九也是當場斃命的結局。

但是老刀把子不是普通的胎動境,他是一個生命力非常強大的修行者。

也是一個對“生命”有著特殊掌控力的修行者。

當武士刀入體的那一刻,老刀把子體內的“生命力”,就瞬間隱藏了起來,隱藏在了老刀把子體內某處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所以那把從背後虛空中刺出的武士刀,刺穿的心臟,破壞的經脈,卻也僅僅只是心臟和經脈而已,原先蘊藏於內的“生命”,卻已經提前一步消失了。

而老刀把子此時受的傷,也就只是一點皮肉傷而已。

對於他來說,這點皮肉傷,跟被蚊子咬了一口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武士刀入體的那一刻,老刀把子眉頭微微一皺,幾乎同時反手就是一刀朝身後斬去。

還命刀從身後虛空處劃過,一縷細細的鮮血飛濺而起,接著現出了內倉雄信的身影。

當然,內倉雄信此時黑衣黑頭罩的打扮,完全遮住了自己的容顏。

不過在他肩膀之處,黑衣破裂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肌膚也裂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剛才老刀把子的一刀,就是從他的肩頭滑過。

飛濺的鮮血並沒有落地,而是像受到某種奇異力量的牽扯,在空中呈一道弧線,落在了老刀把子手中大砍刀的刀身上。

鮮血隱入刀身之內,同時鮮血中蘊含的屬於內倉雄信的那縷“生命”,也被大砍刀吸納消化。

老刀把子剛才被破壞的心臟和經脈,瞬間恢復如初。

這就是還命刀。

以他人之命,還己之命!

“*你*的!”

然後老刀把子對著出現在他身後的黑衣人,爆了句粗口,接著一刀就斬了過去。

而在另一邊,陳山明也陷入了苦戰。

當看到從老刀把子胸前穿出的那柄武士刀的刀鋒,陳山明也很是意外。

他的第一反應,是想幫老刀把子一把的。

畢竟在豫章城的時候,他和老刀把子打過不少交道,而陳山明並不知道老刀把子暗中控制著許多賣命人,以前對老刀把子這個人的印象反倒不錯。

而且看那黑衣人所用的武器,一看就是知道這黑衣人是旭日國的修行者。

只是緊接著,陳山明自己就陷入了極度危險的處境之中。

一名黑衣人同樣出現在了他的時候,和偷襲老刀把子的那個黑衣人一樣,一刀刺向了陳山明的後背。

不過已經有所警覺的陳山明,閃電般側身一讓,同時手中長劍已經撩刺向身後黑衣人的下腹處。

黑衣人竟是不管不顧,刀勢不止,繼續砍了陳山明,似是想跟陳山明以命搏命。

陳山明雙眼冷光一閃。

手中長劍同樣沒有絲毫停頓,直刺黑衣人。

書院之人,都是書生,但是行事,從來寧折不彎。

這就叫書生意氣。

陳山明雖然年紀已經大了,平常看去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但是書生意氣,和年輕時比起來,不曾減弱分毫。

關於這一點,不管是他,還是荊城的蘇頡,都有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般。

只可惜,他不懼拼命,但是偷襲他的黑衣人,卻並不是真的要跟他拼命!

因為就在雙方各自的刀劍就要刺中對方的時候,陳山明腳下的土地中,又伸出來了一把武士刀,直斬陳山明的雙腳。

原來,地下還躲著一個敵人。

而在地下對陳山明發起攻擊之人,卻正是內倉雄信的副手小林光野。

小林光野最擅長的就是匿息潛蹤,加上他的修為境界並不比陳山明差多少,所以從地下發動偷襲前的一刻,陳山明絲毫沒有察覺。

陳山明的眉頭勐然一皺。

此刻,他同時面對兩名境界實力跟他相差不多的胎動境強者的攻擊,而且腳下的那一刀,實在來的太突兀,陳山明知道自己無法躲避了。

有些決定,其實是一瞬間就可以下的。

特別是你本來就是一個很書生意氣的人,胸中有一口養了多年的浩然氣的話。

陳山明口中發出了一聲清喝,沒有再理會斬向他雙腳腳踝的那柄武士刀,全身靈力盡數勃發,手中長劍繼續直刺。

就算自己要死,那麼至少也要斬殺身前之敵。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又發生了一件事情,讓陳山明的這場戰鬥再次逆轉。

幾秒鐘時間之前,老刀把子的一刀,眼看就要落在四腳蛇的頸項間,刀鋒距離四腳蛇的頸部只有幾尺距離。

然後陳山明攔下了他的一刀。

陳山明所站之處,自然就在四腳蛇身前,雙腳距離四腳蛇的頭部,只有一尺之遙。

而從地下刺出的那柄武士刀,就是從四腳蛇的眼前劃過。

一直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四腳蛇,這個時候突然抬頭,一口咬住了那柄武士刀,接著再一甩頭,將躲在地下的小林光野連人帶刀從泥土中拔了出來,遠遠地甩飛了出去。

然後它繼續有氣無力地趴回了地上。

剛剛恢復的僅有的一絲力氣,再次消耗殆盡。

不過剛才這老頭,幫自己擋了一刀,雖說四腳蛇很清楚束老大肯定不會讓自己出事,但總歸人家好心好意站在身前護住了自己。

那自己怎麼也要幫回去一次不是。

陳山明的長劍,直直刺入了身前黑衣人的胸口,刺穿了黑衣人的身軀。

黑衣人的武士刀,也刺進了陳山明的胸膛,只不過只刺進了半寸左右,就停了下來。

陳山明的一劍,是不計生死,全力而發。

黑衣人的一刀,則是知道有同伴會出手助他,所以根本沒有真正的搏命之意,刀意刀勢皆有保留。

強者之間,生死相鬥,哪容得猶疑。

所以被陳山明一劍刺胸,劍中所蘊的浩然氣攻入體內之後,黑衣人身子一軟,緩緩朝後倒去。

他不是老刀把子,沒有那種轉移“生命”的奇術,所以只能死了。

本來以兩人的實力,就算黑衣人的實力比陳山明差上一些,但也不可能這麼輕易被陳山明一劍殺死。

但因為四腳蛇的突然暴起發難,讓這場戰鬥的結果徹底地被改變了。

當然,改變的只是陳山明這裡這場戰鬥的結果。

而在內倉雄信一刀刺入老刀把子後背的時候,混戰就已經爆發了。

最先衝出來的,是老刀把子手下的那群賣命人,只是他們衝到半路的時候,就被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的一群黑衣人砍倒了大半。

接著是東湖書院的弟子們也趕到了。

看到混戰的雙方,正在猶豫該不該插手時,許旌笙說了一句話。

“師傅是叫我們護龍。”

於是一眾弟子齊齊排開,隔在了那群混戰的人和地上的蛟龍之間。

只是,十幾名賣命人很快就大部分被黑衣人殺光了,雙方的實力差距畢竟太大。

然後不少黑衣人朝書院弟子這邊湧了過來。

許旌笙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師傅正把一名黑衣人斬於劍下,然後再跟一名黑衣人纏鬥。

於是許旌笙清喝了一聲。

“抽劍!”

十餘名書院弟子,齊齊長劍出鞘,同時開始在空中寫字。

遠處,束觀看著最後兩名老人,被韓彪一手夾著一個,飛快地離開了棚戶區。

然後他的雙臂勐然發力,肩上的鋼鐵大橋被他高高地拋到了空中,就像一條騰越在大江之上的巨龍。

而束觀已經朝著遠方飛奔而去。

此時擔山術的餘勁還在,他的肉身之力比渡天雷劫之前的四腳蛇還要強大。

每一步踏在地面上,腳下的石塊立刻化為齏粉,飛奔的速度快到在身後都留下了澹澹的虛影。

幾乎是在一剎那間,束觀就出現在了白紙翁的身前。

這個時候,白紙翁正被三名黑衣人圍攻。

圍攻他的三名黑衣人,都是初識境,每一個人的境界修為都不比白紙翁低。

但是白紙翁卻在三名同等級的敵人圍攻下,獨自堅持到了現在,事實上,白紙翁是老刀把子手下那些的賣命人中,如今唯一一個活著的人了。

不得不說,他的真正實力,是要遠超他表現出來的境界的。

他此刻的身邊有許多紙人紙獸,這些紙人紙獸的實力都不算強,基本也就相當於引氣初期的修行者程度,但是勝在數量眾多,就像是一隻只蒼蠅般圍著那三名黑衣人,讓這名與白紙翁同等級的強者,始終無法盡情放開手腳攻擊白紙翁。

而每被毀掉一個紙人紙獸,白紙翁需要在胸前褡褳裡抽出白紙,手指靈巧翻轉間,立馬就又摺好了一個紙人紙獸。

如果不是他御使紙人紙獸的數量,受制於自身修為和神識的強弱,所以有所上限,否則他還真能折出一支紙人大軍來。

不過,即使有這些紙人紙獸之助,白紙翁依然身處極度危險的處境中。

他現在的心情也是極度後悔。

如果能殺死一條蛟龍得話,自然是莫大的機緣,但如果因此把自己的命搭上,那就完全不值了。

其實白紙翁在黑衣人一開始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準備跑路了。

以他謹慎的性格,沿路都不知放了多少紙人,他可以隨便選一個紙人將自己替換,脫身而去。

然而當他施展紙人替換之術時,三個黑衣人中,其實修為最高的那個,每次當白紙翁身軀虛化的那一瞬間,這個黑衣人就會對著白紙翁身後凌空一斬。

然後白紙翁就感覺自己和那個紙人的聯絡被切斷了。

這個黑衣人,似乎有某種阻止他人透過空間轉換遁逃的秘術。

而當發現自己逃不掉之後,白紙翁的心情終於由後悔轉為了絕望。

就在這個時候,白紙翁的眼睛一花,他的身前出現了一個年輕人。

白紙翁認識這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這幾天一直跟那條走蛟的身邊。

不過他們早就已經確認了,這年輕人只是一個普通凡人,連老刀把子都沒有看出他的異常,那麼這年輕人自然就沒有異常。

接著白紙翁卻是勐然一怔,因為他感應到了這個年輕人此時身上的靈力波動。

原來他們所有人都弄錯了!

這個年輕人,竟然是一個修行者!

只是緊接著,白紙翁的心頭閃過一絲莫名的失望。

因為看這年輕人的靈氣波動,不過就是一個初識境的修行者而已,境界還沒有自己高。

他出現在這裡,又能幹什麼?不過是找死罷了!

然而下一刻,白紙翁震駭無比地張大了嘴巴。

……

束觀出現在這裡,並不是為了救那個乾瘦的小老頭。

他也不認識這個乾瘦得小老頭,不過既然鬼鬼祟祟跟在自己和韓彪,四腳蛇身後好幾天,自然也是心懷鬼胎之人。

他停下來的原因,只是因為一眼就辨認出了這幾個黑衣人,乃是黑龍會中的人罷了。

……原來黑龍會的人,這幾天也跟在自己身後……

而認出了黑衣人的身份之後,束觀就沒準備讓這些黑龍會的修行者活著離開。

束觀停住身形,恰好停在了那個小老頭的身前,一名黑衣人剛好舉刀朝那小老頭砍去。

束觀閃電般伸手抓住了這個黑衣人的手腕,輕輕往外一掰,只聽卡察一聲,黑衣人的臂骨就被他掰斷了。

同時束觀另一隻手握拳一拳轟在了黑衣人的面門上。

黑衣人的腦袋像是一個爛西瓜般裂開。

束管手一鬆,黑衣人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同時束觀鼻間輕“嗯”了一聲。

另外兩名剛要有所動作的黑衣人,身軀如遭雷擊,僵在那裡一動都不能動。

然後束觀又是兩拳,鮮血飛濺間,轟爆了這兩個黑衣人的腦袋。

如今面對這種初識境的修行者,他根本不用使用任何道術,光憑肉身的鬥戰術,就足以輕鬆碾壓。

更何況此時他擔山術餘勁還在,肉身之力比渡天雷劫前的四腳蛇還要更加強大。

在束觀身後,白紙翁已經被嚇得臉色比他褡褳裡的白紙都要白了。

自己這群人,看來還真的是來找死的。

就算沒有這些身份神秘的黑衣人,但有這個年輕人在,想要打那條蛟龍的主意的話,同樣是被人捶成渣的下場。

而此時束觀已經轉過身,視線先是掃過了白紙翁身邊的那些紙人紙獸,接著冷冷看了白紙翁一眼。

當這年輕人目光掃過來的時候,白紙翁恐懼緊張到連呼吸都不敢呼吸,他甚至忘了其實此刻他安全已經可以用紙人替身術離開這裡了。

“滾!”

束觀對著那小老頭厲喝了一聲。

喝色之中,同樣帶上了一絲天音降魔功之力。

白紙翁身邊的紙人紙獸,這一瞬間全部軟癱在地。

白紙翁卻是根本顧不上把他的這些“小寶貝”召回了,神情恍忽,連滾帶爬地朝遠處奔逃而去。

這個老頭肯定不是好東西,但是人家也沒真的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束觀覺得沒必要直接就要了這小老頭的命。

然後他繼續往前方奔跑。

剛才他拳殺三名初識境修行者,再喝退白紙翁,不過就是兩三秒的時間而已。

這個時候,另外的黑衣人也才剛剛衝到書院弟子的身前。

而束觀已經跑到了他們的身後,然後超了過去。

在超過黑衣人的那一瞬間,束觀抬了抬胳膊,桃木劍從他袖中飛出,化為一片青萍。

此時正有一陣江風吹過,青萍乘著江風,飄飄蕩蕩間,飄向了那些黑衣人。

於是一個接一個的頭顱沖天而起。

當青萍飄過的時候,二十三名黑衣人齊齊倒下。

非是風起青萍之末,而是青萍借了風勢。

十餘名東湖書院的弟子,本來正舉著長劍準備博命一戰,此時卻是全員怔怔然地呆立原地。

……他果然好強……

許旌笙的腦中只剩下這麼一個念頭。

束觀從他們身邊跑了過去,跑過的時候,瞥了那站在中央宛如一隻呆頭鵝的青年一眼,只覺有些眼熟。

接著他很快想起了在哪裡見過這個青年,於是也就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了。

難怪那看去很瀟灑的中年男子,會幫四腳蛇攔下一刀。

這確實是書院之人的行事風格。

束觀沒有停下腳步,衝到了那個瀟灑的中年男子身邊。

這個時候,陳山明正在跟小林光野纏鬥。

因為四腳蛇的神來一咬,讓陳山明一劍殺了一名胎動境的黑衣人。

但是那黑衣人的一刀也斬進了他的胸口,臨死前的反擊同樣讓陳山明受了點不算太輕的傷。

而被四腳蛇甩飛的小林光野也很快飛掠而回,和他戰在了一起。

小林光野的實力並不比陳山明差多少,並且陳山明依然負傷,在小林光野那詭異多變的忍術攻擊下,處境依然有些窘迫。

這時候,束觀一頭撞了進來,撞進了小林光野的懷中。

“砰”,“砰”,“砰”……

束觀的雙拳暴烈而又迅如閃電般在小林光野胸腹間連捶數十拳。

於是,小林光野再次身不由己地飛了出去,就像一個斷線風箏一般。

不過這一次小林光野沒有再能回來。

因為他的身軀直直飄飛到了大江之上,束觀的拳力終於徹底爆發,只見蓬地一下,小林光野整個人都爆為了滿天的血霧。

當然,束觀的第一拳,其實就已經殺死他了。

不管是初識境還是胎動境,在運使擔山術之力的束觀拳頭下,沒有人任何區別。

束觀回身,朝同自己弟子們一樣震撼呆滯的陳山明笑了笑,說了一聲“多謝”。

束觀此時謝的,自然是陳山明剛才幫四腳蛇一刀這件事情的。

雖然就算陳山明不擋,他也不會讓四腳蛇出事,但人家既然已經幫著擋了,那總歸是要謝一聲的。

這個時候,剛剛一氣斬殺二十三名的桃木劍,終於飛了回來。

束觀卻是沒有接劍,抬起右手在桃木劍劍柄上伸指一彈。

於是桃木劍劍身旋繞了一下,再度化為一片青萍又飛了出去。

然後,把內倉雄信和另一個黑衣人斬於劍下。

當時,內倉雄信正和自己行動隊中的另一名胎動境強者,聯手與老刀把子大戰,而且還戰的比較辛苦。

雖然他同樣也是胎動境巔峰的強者,另外一名黑衣人則是胎動境七重樓,但是兩人聯手,居然還是被老刀把子壓得喘不過氣來。

因為老刀把子的道術實在是太詭異了。

你不管擊中他多少次,不管傷到他什麼要害之處,都只能給他留下一些皮肉傷,根本無法真正重創老刀把子。

問題是,你還不能被老刀把子的刀砍中,一旦被老刀把子那柄又長又寬的大刀砍中,老刀把子受的那點皮頭傷都會立馬復元,整個人的狀態堪稱滿血復活。

這樣的對手,又該怎麼打?

老刀把子確實很強大,絕對是胎動境巔峰中的巔峰強者,距離元嬰境只有半步之遙。

如果今天被他得到這蛟龍之血,那“半步”應該就可以輕鬆跨越了。

當桃木劍所化青萍飛來的時候,老刀把子正一邊對這兩個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展開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一邊嘴裡不停奚落著對手。

“元嬰之下我無敵!元嬰之上,那也要戰戰才會知道。”

“你們兩個藏頭露尾的瓜貨,還想偷襲老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今天這條龍,老子錯憋要定嘍……”

老刀把子用一口豫章城方言痛快淋漓的咒罵著,顯示了他此時的輕鬆。

只是罵到中途,老刀把子看到自己的兩個對手,突然就死了。

當然,就算他再自傲,也不可能認為這兩個境界和自己相差不多的對手,是被自己罵死的。

那兩個黑衣人,是被一道青萍般的劍影攔腰砍為兩截而死的。

當內倉雄信被青萍劍影從腰間切入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

那是極度的意外,錯愕,茫然,恐懼和悔恨糅雜在一起的表情。

……早知道,自己應該通知這裡的供奉大人的……

……還有,是誰殺了自己……

這是內倉雄信臨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老刀把子也有些茫然。

誰殺的?

自己雖然一直壓著這兩個胎動境強者大,但老刀把子很清楚自己不可能真的殺的了這兩的人。

就在茫然之間,老刀把子只見眼前突然多了一個年輕人。

和白紙翁一樣,老刀把子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相貌普通的年輕人是誰。

因為這幾天,這個跟在那條走蛟身後的年輕人,他每天都會看見。

問題是,他一直以為這年輕人是個普通凡人。

但是現在這個年輕人的身周,卻盪漾著靈力波動。

老刀把子遽然一驚。

自己居然看錯了?自己怎麼可能會看錯?

不對,這個年輕人此時身上的生命力量,甚至比那條蛟龍還強大旺盛。

但以自己的秘術,為什麼原先沒有感應到?

無盡的迷惑意外充塞滿了老刀把子的腦袋。

接著老刀把子就看見那年輕人左手手腕一抖,手中多了一柄牛耳尖刀。

……

束觀一刀朝老刀把子噼了過去。

和對剛才那個御使紙人的小老頭不同,束觀沒準備放過這個光頭男子。

因為這光頭男子砍了四腳蛇一刀。

所以他自然要還對方一刀。

而且剛才這光頭男子的言語中,顯示了他對四腳蛇那種志在必得的渴望與貪婪,所以這個人絕不能留,否則必有後患!

束觀一刀噼向了老刀把子的頭頂。

他的速度很快。

不過老刀把子的出刀的速度同樣也很快。

在束觀的牛耳尖刀距離他頭頂一尺之時,他的還命刀就已經迎了上去。

還命刀很大很寬,如果差在地上,刀身後面甚至躲一個成年男子都不會被發現。

牛耳尖刀很小,只有一掌來長,如果放在袖子中,根本不會讓人看出異樣。

小小的牛耳尖刀和大大的還命刀,在空中相遇。

然後小小的牛耳尖刀就把大大的還命刀斬為了兩截。

接著又把老刀把子整個人斬為了兩半。

同時還把老刀把子的“生命”斬殺當場。

這一次,老刀把子的秘術,沒有讓自己的“生命”躲過牛耳尖刀的斬殺。

老刀把子裂為兩半的面容,殘留著同樣不可置信的表情,緩緩往後倒去。

大江之上,濺起一團巨大的水花。

束觀剛才推到空中的那座鋼鐵大橋,此時終於落到江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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