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奼女?

束觀呆了一下,如果不是楊鑑清提起,他都幾乎已經忘了那個見過一面的奼女的事情了。

本來以為那奼女早已消聲匿跡,原來其實還在暗中活動。

“而在連續三名師弟被那奼女害得走火入魔之後,我們書院終於發現發現了那個奼女的一些蹤跡,她就躲在江陽的某處隱淪之地中,現在我們書院弟子幾乎都日夜守在那隱淪之地外,所以這次的聯合搜尋隊,只能派我一個人來了。”

只聽楊鑑清清繼續解釋道。

隱淪之地?

束觀在楊鑑清的口中,聽到了一個不明其意的名稱,不過此時也不好追問究竟。

而芮劍翹則是皺了皺眉道:

“怎麼那個奼女,像是專門在針對你們書院。”

束觀登時也有些疑惑。

因為上次在蘭心大戲院偶遇那個奼女,說實話人家對自己和桑立人似乎確實有留手之意,但是對其他的書院弟子卻是趕盡殺絕。

對自己和六師兄留手的原因,束觀後來是聽師傅李至霞解釋過了,因為當年眼看奼女被七仙盟徹底剿滅之時,是他們道門的呂祖現身,放了最後的那幾名奼女門弟子一馬。

所以如今那個奼女回來復仇,對他們道門弟子也沒有太大的恨意,但是為什麼要專門針對嶽瀾書院的弟子呢?

這時剛才那個清秀的女服務生端了三杯咖啡進來,卻是剛才她離開前楊鑑清點的。

楊鑑清示意芮劍翹和束觀先坐下,然後才長長嘆了口氣道:

“一千年前那次對奼女門的圍剿,最初就是我們儒門發起的,因為那個混入大華天朝後宮,混亂朝政的奼女門聖女,所行之事大悖我儒門之之道。”

“而且當時朝中有幾個我們儒門本來準備接引入門的修道種子,也都死在了那幾年的朝爭之中,所以當時我儒門才會召集七仙盟大力圍剿奼女門,其實當年和奼女門的戰鬥,主力多是我們各大書院的弟子,或許這就是這次那個奼女,專門針對我們書院的原因。”

楊鑑清說完之後,束觀倒是恍然了。

在道藏閣的那些典籍中,他早就看到過一些關於儒門的事情,像儒門中很多修行者,都曾經在大華天朝為官,後來才成為修行者的,甚至七仙盟代表儒門的那位仙人王雲,曾經是大華天朝的一代名臣大儒,力挽天傾,中流砥柱的那一種,在大華天朝萬載歷史上,若論功績都能排進了前十,就算在如今的普通人中,景仰崇拜王雲的人依然不計其數。

所以儒門看不慣那個奼女門聖女所為,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在楊鑑清講完了他們書院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之後,包廂之內沉默了一下。

三師姐芮劍翹是一個並不擅長跟人打交道的人,束觀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說幾句寬慰楊鑑清的話,但既然三師姐沒開口,他也不好搶著說什麼。

於是束觀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那杯咖啡之上,濃黑的咖啡之上,飄著澹澹的熱氣以及一種久違的馥郁的香味。

楊鑑清雖然點了咖啡,但他好像不怎麼喜歡喝,至今也沒有碰過一下,至於三師姐更是看都沒看一眼。

這東西涼了就不好喝了……

本著不浪費的原則,束觀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後發現味道居然相當不錯,比前世他喝慣的速溶咖啡自然要好上太多,甚至比偶爾會去打卡的某巴克,某幸都要好不少。

下次可以帶榮苗來這裡坐坐,一杯咖啡自己總是請得起的。

束觀有些走神地想著,他眯眼看著窗外的陽光,發現自己半日不見,已經有些開始想念榮苗了。

而束觀喝咖啡的舉動,卻是打破了這個包廂內的沉默,楊鑑清朝他看了過來,眼中有著不加掩飾的驚訝,接著微微一笑道:

“束師弟,上次相遇,我卻是真不知道束師弟你居然是呂祖親擇的傳人,前些日子聽貴觀的木師兄說,如今束師弟你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他了,如此天賦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如今荊城的七仙盟第二代弟子中,一個是束師弟你,一個也是貴觀的桑立人師弟,還有一個是歸元寺的沙彌龍樹,都是讓人只能自嘆不如的天才,相比起來,我們書院卻是沒什麼特別出色的人物了。”

面對人家的誇讚,束觀一時間不知該怎麼接話,他總不能說木師兄實是在吹牛,幸好邊上的芮劍翹幫他化解了尷尬。

“歸元寺的人,怎麼還不來。”

芮劍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

然後就見楊鑑清從懷中拿出了一塊金色的懷錶,開啟表蓋看了一下道:

“應該快了,他們應該是做完早課過來,寺裡的人比我們兩家戒律都要嚴一些。”

束觀頗有興趣地看了一眼楊鑑清的那塊懷錶,,想著自己應該也要去買一塊手錶了,不用太好,只要能準確記時就行。

因為他的一掌經,如果知道的時間越精準,能夠占卜的事情也就會越精確。

不過那塊手錶束觀可不想讓榮苗給自己買,看來要想辦法去賺點錢了。

就在束觀這麼想著的時候,包廂門再次被敲響了,還是那個清秀的女服務生推開了門,接著她身後走進來兩個人。

兩個人一高一矮,都穿著粗布大褂,腳上是草鞋,頭上戴了草帽,看不清容貌。

那女服務生帶他們進來的時候,也是一臉地古怪之相。

因為這兩人的裝扮太過土氣,可不像是回來喝咖啡的人,如果兩人不是報出了包廂號,還說了又一個姓楊的人在等著他們,這女服務生根本不會讓這兩個看去像是碼頭上苦力的人進門。

女服務生神情怪異地關上了包廂門口,而在包廂裡面,那兩打扮土氣的人同時摘下了草帽,露出了兩個錚亮的光頭。

楊鑑清當先站了起來笑道:

“原來來的是慧明師弟。”

歸元寺的弟子終於來了。

然後芮劍翹和束觀也都站了起來,束觀抬眼望去,只見來的兩名歸元寺弟子,站在前面的一人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高高瘦瘦,容貌普通,眉眼間有一種平和衝澹的氣質,給人印象頗佳。

而戰在他身後的,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僧人,長得有些矮,但身型卻極壯實,屬於王大虎那種矮壯橫寬的身材。

少年僧人膚色蠟黃,闊口獅鼻,耷拉著一對八字眉,一副啊欠連天病懨懨的模樣,似乎還沒有睡醒。

楊鑑清的目光落在那少年僧人的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疑色,似乎他也不認識這個少年僧人。

前方那個發豪叫慧明的年輕僧人連忙介紹道:

“這是龍樹師弟,龍樹師弟一年前剛被師傅收入門下,一直在寺內修行,今天是第一次踏出歸元寺。”

“原來這位就是傳聞中天生小金剛之體的龍樹師弟!”

楊鑑清微微一怔,再次看了那龍樹一眼。

束觀也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那個容貌不知該說是醜陋還是身具奇相的少年僧人。

因為剛才楊鑑清說過,如今荊城七仙盟的二代弟子中,被公認的三大天才弟子,一個是自己,一個是六師兄桑立人,還有一個就是歸元寺的沙彌龍樹,剛聽聞人家的名號,沒想到本人這麼快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龍樹師弟,快來見過這幾位師兄師姐,這是嶽瀾書院的楊師兄楊鑑清,這位是善已觀的芮師姐芮劍翹,這位是……”

而此時那慧明也開始給自己從未出過寺門的師弟龍樹介紹起其他人,只是在介紹到束觀的時候,他卻微微頓了一下,因為他也不認識束觀。

“我是善已觀七弟子束觀,見過慧明師兄。”

束觀連忙先行一禮道。

慧明“啊”了一聲連忙還禮。

“原來是呂祖親擇傳人束觀束師弟,真是久聞大名了。”

而在他身後,那名少年僧人此時勐然揚起了眉,原來一雙無精打采的八字眉,變得筆直如兩根直插雲霄的大棍。

“你就是束觀?俺師傅說你是二代弟子中最強的,比我還是強,我想和你比一下!”

這一刻的少年僧人,蠟黃的面板上散發著一種瑩瑩透亮的光彩,目光亮如明燈般盯著束觀,哪裡還有原先病殃殃的缺覺模樣,渾身氣勢直如一頭出林的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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