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堯和束觀一前一後繼續往山崖上方走去。

束觀猶自還有些震撼。

那個卜卦之術,還真是有些神奇啊。

看似只是算了一件戲耍般的小事,但看事情不能光看現象而是要看本質對吧,這件事情的本質是什麼?

就是五師兄能夠透過卜卦預見未來啊!

而能預見未來,不管預見得是大事還是小事,都是一種絕對逆天級的技能了。

不知這個世界有沒有博彩業……然後束觀的思維開始發散。

似乎猜到了束觀在想什麼,木堯回首對他笑道:

“束師弟,卜卦之道,非是那麼簡單的,其中限制之處極多,不是事事皆可算,另外等你真正開始修行之後就會知道,每個人的天賦才情不同,能修習的道術法門也就不同。”

“像為兄以前也曾經對卜卦之術頗感興趣,可修習了好幾年,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不得不忍痛放棄。”

“目前我們善己觀內,在卜卦之道上小有所成的,也就只有五師弟一個人,連師傅都無法做到。”

束觀認真地傾聽著,也幸好這次陪他的人是木堯,才會跟他說這麼多的事情。

而按照木堯剛才話中的意思,這修行並不想自己以前想得一樣,只要成為修行者,那麼不管什麼呼風喚雨,點石成金,撒豆成兵,扶乩問卦之類的都能學一些。

但是現在看來,好像只能精通一兩種,這就跟前世上大學專業分類有些類似,在牛*的天才,最終也只能在某幾門學科上取得真正的成就。

而此木堯在山道旁的一棟房屋前停下來腳步。

剛才一路走來,束觀已經路過了好幾棟房屋,或樓或閣,皆是用竹木搭建,古色古香。

但是現在木堯身前的房屋,卻和這一路走來見過的那些房屋建築的風格完全不同,也和善已觀門後這種仙境般如夢似幻的環境格格不入。

這是一棟四四方方,像一個大盒子般的房屋,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至於這棟房屋的建築材料,束觀仔細看了一下牆面,然後升起了一個怪異的念頭。

……那該不會是水泥吧?

束觀覺得自己應該不會看錯。

但是在善已觀內這樣的地方,看到一棟四四方方的水泥房屋,讓他又不敢確信自己的判斷。

這棟房屋也沒有任何窗戶,只有一扇黑沉沉的大鐵門,木堯站在大鐵門前,用手捶了捶門,揚聲問道:

“四師弟,現在方便進來嗎?”

不知為何,束觀總覺得木堯問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有種微微的懼怕之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那種懼怕。

而在等了大概兩三分鐘之後,那扇大鐵門直接被拉開了。

門後的人,在拉開門之後,就直接轉身走回了屋內。

束觀只約摸看到一道極為魁梧的身影。

而木堯本來似乎是想直接站在門口介紹一下的,但這一下卻不得不走進去了。

於是束觀也跟著走了進去。

進門之後,束觀臉上驚訝的的神情,比剛才更濃郁了幾分。

相比於在一個宛如傳說中古代仙境般的地方,看見一棟充滿現代文明簡約風格的水泥房子,更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是什麼?

或許就是進了你進了房子之後,看滿滿一屋的各種槍械吧。

鐵門之後,是一個很大很寬敞的房間,四周的牆壁上有許多架子,架子上則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槍械。

手槍,步槍,衝鋒槍,機槍……只要束觀知道的槍械型別,全部都能在那些架子上看到。

甚至光是手槍,就有左輪槍,半自動手槍,自動手槍等大大小小數十種型號。

在這一剎那,束觀以為自己走進了一個軍火庫。

當然,這個房屋內,並不是只有槍械,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奇怪指的是對善已觀這樣的環境而言。

比如牆角放著一輛腳踏車,屋頂呼呼扇著風的電風扇,某張桌子上放著的電話機,以及一臺正在播放音樂的留聲機,留聲機上有一張黑膠唱片正在緩緩旋轉著。

“……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細唱……夜來香……”

留聲機中的悠揚歌聲,束讓觀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忽然之間穿越了。

而且他還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不管那電風扇,還是電話,留聲機,都沒有電線。

那麼電扇是怎麼轉起來的?還有留聲機又怎麼能唱歌呢?

這時候木堯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一張長石板桌旁的那個男子道:

“這一位,就是你的四師兄,邱暘。”

束觀轉眼望去,發現那是一個長得很高很魁梧的男子,身高起碼有兩米左右,而且很壯,穿著一件褐色的比普通大一號的道袍,但依然被撐得緊緊的,一頭亂蓬蓬的頭髮垂下,檔住了他大半張臉,看不太清容貌。

而在他身前的那張長石板桌上,放著許多子彈,和架子上的那些槍械一樣,各種不同型號的子彈。

此外,還有一些像是符紙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時間束觀真不知該怎麼形容。

束觀甚至看到了一件讓他很是眼熟的東西,那是一個白色的冰晶般的圓球,束觀記得這東西好像是當初李至霞在桃源村山洞中帶回的鐘乳石液,現在卻出現在了這張長桌上,和那些子彈放在了一起。

“四師弟,這位就是新來的七師弟。”

木堯揚聲朝那魁梧壯碩的褐袍道士說了一句。

“唔……”

名叫邱暘的褐袍道士的口中發出一聲意義難明的低哼,但是依然沒有抬頭,他的手中拿著一枚摘下彈頭的彈殼,彈殼上刻著一條條複雜至極的線條,那邱暘如同父母用最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孩子般看著那個彈殼。

“七師弟好……不對,不對,這裡不應用這麼多火系靈力,比例不對,木生火,嗯再試試多加點木系靈力,加強爆炸的威力,對了,二師兄,你什麼時候有空,來幫我點小忙。”

亂髮蓬鬆的壯碩道士,突然抬起頭,興奮至極地盯著木堯。

束觀依然看不清那亂髮遮掩下的臉龐,只看見一個奇大無比的鼻子,從亂髮中探了出來。

木堯聞言,卻是臉色微微發白,強笑著道:

“這幾天為兄都有事……等過幾天吧。”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束觀拉出了這間水泥盒子房,邊快步走著邊苦笑道:

“算了,四師弟在修道的時候,就算是師傅來了,他都不會理睬,等下次再讓你們好好認識一下吧!”

修道?

你確定剛才那位拿著子彈殼的四師兄……是在修道?

木堯看了看一臉不相信的束觀,收斂起笑意,很認真地解釋道:

“四師弟確實是在修道,只是他修的道,和我們有些不一樣。”

“四師弟以前是個讀書人,嗯,不是大華以前考功名的那種讀書人,而是在西大陸留過學的讀書人,好像還拿過好幾個博士學位,後來回到大華之後,在荊城一所大學當教授,有一次來龜山遊玩的時候偶遇了師傅,不知怎麼師傅就把他帶進了善已觀,還收了他為弟子。”

“四師弟入門之後修的是煉器之道,也一直認為道法和科技,是可以融為一體的。”

束觀長大了嘴巴聽著。

將道法和科技融為一體?

這位四師兄的格局……很大啊!

“那麼邱暘師兄現在成功了沒有?”

木堯臉上頓時再次出現了一種古怪的神情,輕聲說了一句。

“四師弟煉出來的那些東西,有時候還是很靈的。”

有時候很靈?

那麼就是有時候不靈嘍。

束觀想著邱暘手中的那枚彈殼,本來想再問問如果不靈的話後果會怎麼樣,卻見木堯踏實前一步,朝山崖下望了一眼。

“嗯,大師兄現在有空了。”

接著回頭對束觀笑道:

“好了,最後帶你去見見大師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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