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深夜十二點。

房間內的賭局依然還在繼續,雖然中途已經有幾個人離開,或者是輸光了自己的籌碼,或是實在玩累了選擇去休息。

但此刻還留在賭桌上的,反倒是一個個看去越發神采奕奕。

這些都是真正的愛賭之人,夜深了沒有關係,累了也沒有關係,甚至籌碼輸光了都沒有關係,無非再買就是了。

此時這這個奢華的包廂中,留在賭桌上的還有七個人。

束觀自然還在,這裡的主人高卓自然還在,那個大胖子也還在,至於另外的兩名修行者,倒是已經早早離場走了,他們剛才只是來小賭怡情幾把的。

其實在修行者中,真正會迷戀賭博的人很少很少,這跟大部分修行者的道心有關,賭博這種事情太容易損壞道心,讓人增加走火入魔的風險了。

畢竟像高卓高越這樣的修行者是極少數的,這在來銀樂城之前,李至霞就已經跟束觀介紹過銀樂城這對兄弟的情況。

這對兄弟和很多修行者不同,特別貪戀紅塵俗世的享樂生活,特別是老大高卓尤為好賭,老二高越尤為好色,兩個人天天在銀樂城中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居然還沒走火入魔,也不得不說是個異數。

按照李至霞的猜測,這兩兄弟的道心,應該是屬於百無禁忌的那一種。

這跟自己倒是有些相似。

當時束觀聽了李至霞的介紹之後,如此在心裡滴咕了一句。

而此刻留在賭桌上的,除了他們三名修行者之外,還有另外四名普通人,其中那個姓陳的威嚴中年男子也還在。

不過那陳姓中年男子現在臉上也沒有任何威嚴可言了,只有一個輸急了眼的賭徒的焦躁。

他已經連續兩次增買籌碼了。

錢對他來說是小事,但一直輸卻是讓他很不爽。

至於他的錢,基本都輸給了束觀。

自從那一把三個A輸給束觀之後,他就一直想要從束觀身上贏回來。

只是賭錢不賭氣,當一個人在賭桌上開始意氣用事的時候,他也就只能輸錢了。

束觀此時面前的籌碼,已經堆積如小山一般。

不過他還並不是今天贏錢最多的人,今天贏錢最多的是高卓。

和束觀靠著小藝幫他計算機率和今天的好運氣不同,高卓是完全憑藉著他的賭術在贏錢。

他下重注的次數並不多,但只要每一次下重注,就必然是大贏特贏。

至於那個大胖子,在賭桌上玩了一個晚上,卻是一直維持著不輸不贏的狀態。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心思本來就不在賭局上,也不知他一直留在這裡有什麼目的。

至於另外幾人,卻基本都是輸的比較多。

不過能在這個房間中賭錢的,都是在荊城極有身份地位的人,不是那種爛賭鬼,非要把錢贏回來才肯下賭桌。

到了凌晨兩點左右,那幾名凡人賭客也都開始陸續收手,雖然今天輸了不少,但對於他們的家底來說,倒也算不上什麼,無非是下次運氣好時再贏回來就是了。

“我跟你最後梭一把!”

只有那個陳姓中年男子,依然還不甘心下場,他盯著一雙血絲通紅的眼睛,狠狠地盯著束觀,將身前的籌碼全部推了出來。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兌換籌碼了,此時推出來的籌碼,起碼有兩萬銀元之多。

而於他的牌面,是9,10,Q,K。

而且全部都是黑桃。

就是不知道他的底牌是不是黑桃J。

一個已經賭紅了眼的人,已經不能用正常人的行為模式去推斷了。

至於束觀的牌面,是三張A加一張9。

這他們第一次對決的牌面,幾乎是如出一轍,只不過兩人所持的牌剛好反過來了而已。

束觀嘆了口氣,對於自己將這個陳姓中年男子逼成這幅模樣有些歉疚,他的目標根本不是這陳姓中年男子,所以這陳姓中年男子只是被殃及的池魚而已。

不過,他確實也需要這陳姓中年男子的錢。

所以嘆了口氣之後,束觀也將自己面面前的籌碼退了出去,接著直接翻開了自己的底牌。

那是一張A。

四個A,鐵支!

除非陳姓中年男子是同花順,否則不可能壓得過束觀。

在束觀掀開底牌的時候,那陳姓中年男子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蒼白,身軀勐然往後一靠,癱在了椅背上。

他的底牌確實是一張J,但可惜不是黑桃J。

下一刻,陳姓中年男子勐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了支票薄,準備再次兌換籌碼。

而他邊上那幾個朋友,終於看不下去,大驚失色地按住了陳姓中年男子的手。

“陳兄,可以了。”

“老陳,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他的幾個朋友還算義氣,連拉帶拽地把那陳姓中年男子從賭桌上拖走,拖離了這個房間。

然後房間內賭桌旁,只剩下了束觀,高卓,大胖子,以及坐在束觀身旁,早就一副昏昏欲睡模樣的南飛。

高卓仔細看了束觀一眼,嘴角露出了一個極富成熟男子魅力的微笑。

“小兄弟,怎麼稱呼?”

“束觀。”

“你的牌玩的很不錯,以後不妨經常來玩玩。”

高卓朝束觀點了點頭,接著長身而起。

“人也走得差不多了,那今天我們就結束吧!”

然而束觀卻依然坐在位子上沒有動,他的手中把玩著一個籌碼,同樣微笑看著高卓道:

“何必等以後,不如我們今天兩個人玩幾把?”

本來已經準備離開的高卓,勐然頓住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束觀,足足盯了十來秒鐘。

接著他再次露出了一個笑容道:

“你的意識是就我們兩個人?”

“不錯。”

束觀平靜地點了下頭。

“那就玩玩。”

高卓哈哈笑了起來,重新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上。

“小麗,再去重新拿幾副牌來。”

而那個大胖子,本來也已經和高卓一樣站了來準備離開了,此時卻是又慢慢將自己肥大至極的身軀塞回了座椅中。

他扭頭看看高卓,又扭頭看看束觀,眼中露出了玩味之色,特別是看向束觀的時候,臉上還閃過了一絲疑惑的神情。

至於本來耷拉著腦袋,不停打著瞌睡的南飛,此刻勐然坐正了身子,一雙眼睛變得無比清醒,還有些驚恐。

他臉色有些發白地拉了拉束觀的衣袖,低沉著聲音問道:

“你要幹什麼?”

束觀正要說話,長桌那頭的高卓卻是先笑著說了一句。

“小南,你放心,看在你們姐弟的面子上,你的這位朋友,最多輸光衣服走出銀樂城,我不會把他的命也贏過來的。”

束觀揚了揚眉,澹澹地回了一句。

“今天光熘熘走出銀樂城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他回的這句話很有意思。

意思是他今天準備把整個銀樂城都要從高卓的手中贏過來。

高卓聽懂了束觀的意思。

於是他臉上的笑容終於慢慢消失了,他冷冷看著長桌對面那個其貌不揚,只有引氣期修為的年輕人,漠然地說道:

“我還是會留你一條命,但只有一條命,你的一雙手,今天必須留下來。”

這個時候,那位名叫小麗的嬌媚女荷官,拿著幾副新牌回到了賭桌邊,她似乎感受到了此時賭桌上的壓抑沉重的氣氛,幾滴汗珠順著她白皙嬌嫩的臉頰滑下,滑過同樣白皙細嫩的脖頸,再滑進同樣白皙細嫩的某處峽谷。

女荷官纖手微微顫抖著取出一副新撲克牌,開始給雙方發牌。

今夜真正的賭局,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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