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走出來,童丘就覺得當前的氣氛好像不太對勁。

這群人貌似不是來參加聚會的。

抬起頭,看向停靠在瘋人院號側舷的船隻,童丘抬起頭,看見了那面黑色的海盜旗幟。

他又低下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提在手上,穿著打扮不像正常人的傢伙。

隨後看向站在他不遠處的大副以及二副。

猶豫了一秒,童丘試探著開口道:“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把人放下。”大副和二副皺著眉頭,異口同聲地發出警告。

童丘本來就不想抱著這倆人,先不說這一身的臭味,光是抱著倆男人就已經夠他受的了。沒有廢話,直接將這倆人扔在了地上。

昏厥過去的兩位海盜落地之時,撞到了某樣堅硬的物體,發出了一些輕響。童丘注意到了響動,低下頭,卻看見落在自己腳邊的,居然是自己用來裝收藏品的展示盒。

“不!”童丘大叫一聲跪在地上,將展示盒捧了起來,裡面的粑粑已經不見了蹤影,“我的收藏品呢!?是誰?是誰把它拿走了,還給我!”

大副和二副還以為裡面是裝了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彼此對視,心裡想著剛才明明沒有哪個海盜告訴他們有值錢東西,難不成是私吞了?

只有庸醫和旺財尷尬地站在一旁,因為他們知道童丘說的收藏品是什麼。

“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混蛋!”童丘悲憤交加地站了起來,“私自上船不說,還把別人的船搞得一團糟,連我的收藏品都不知道哪兒去了。不想死的,老老實實給我跳海里謝罪去!”

“不是,跳海了不就死了?”庸醫幾乎是下意識說出這句話,以至於他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都覺得有些錯愕。

聽到庸醫的聲音,童丘扭過頭,看向傷痕累累的庸醫以及旺財,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完全無視站在對面的大副和二副,來到了兩人的面前。

“什麼情況?”雖然一眼就能看出發生了什麼,不過童丘還是問了一句。

狀態比較好的旺財簡單說了一下當前的情況。

“什麼?你全身骨頭都碎了?”童丘連忙擺出一副很是關心的樣子,豎起一根手指,“你沒事吧?這是幾?”

面具之下的庸醫青筋暴起,“把你的中指給我放下去……”

“還好,看起來問題不大。”

聽著吵鬧的三人,大副和二副著實覺得自己是有點被侮辱了,“你就是這艘船上的求生者?”

聽見兩人幾乎同步的聲音,童丘回過頭來看向他們,面無表情地點頭,“我是,怎麼了?”

“我們給你一個機會,”大副將一捆繩子扔在了地上,“你跟我們走,他們能活下來;你反抗,你們一起死。”

童丘面露驚訝,“真的假的?”

大副臉上的橫肉夾雜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油膩的千層麵一樣,“當然是真的。”

“不不不,我這不是疑問句,我這是在表示驚訝。”童丘從地上將繩子撿了起來,“我是想說,正常來講,如果我是海盜,這艘船上一個人都別想跑。可你們居然會放走兩個人,這確實讓我有點沒有想到。”

他盤了盤手上的繩子,臉上的笑容讓大副和二副感到有些詭異,“而且,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哪兒來的和我談判的資本?”

嘎吱——嘎吱——

清脆的舒展聲從甲板的四面八方響起,大副和二副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腳下已經被一層陰影所覆蓋。

抬起頭,大量的樹枝從甲板的邊緣處伸展出來,剛才通往船艙內部的活動門內,也有少量的樹枝從裡面伸展了出來,將剛才所有企圖強行闖入船艙內部的海盜們拽了出來。

童丘站在原地,臉上掛著看不出敵意的和善笑容,可是身後卻是拔地而起的眾多黑色猙獰樹枝。

在這一刻,大副與二副終於意識到,在這艘船上威脅最大的,並不是隨機性極強的船員。

而是眼前這個求生者。

他才是這艘船上最大的威脅!

“好了,現在讓我們來談談吧。”童丘揮了揮手,樹枝便將剛才闖入船艙內部的所有海盜扔進了漆黑的海水之中。

焦臭味與青煙升騰而起,人體落入海面的剎那,就好似蒸發了一般,消失地無影無蹤,連屍骸都沒有留下。

大副和二副表情凝重了起來,“你想談什麼?”

“很簡單,”童丘舉起了自己的兩隻手,“左邊還是右邊?自己選一個。”

這種遊戲,當海盜的無比熟悉。他們也喜歡讓階下囚自己選擇左手還是右手,等到階下囚做出選擇之後,就會剁掉另外一隻手。

他們已經玩過無數次這種遊戲了,自然是輕車熟路,很清楚童丘到底在說什麼。

大副開口道:“左手還是右手這種遊戲太無聊了,不如讓我們重新定一下規則?比如是你,還是……”

彭!

話音未落,只見一大捆黑色的樹枝轟然落地,將開口的大副直接拍成了人餅!

各種東西散落一地,甚至還有東西滾到了童丘的腳邊。

“誰說是左右手了?”童丘擦掉了濺到臉上的血跡,“那樣也太無聊了。”

“我說的左邊和右邊,

“指的當然是人啊。”

血跡尚未擦除乾淨,童丘嘴角殘留的血跡像是被塗抹的唇彩一般,猙獰可怖。

見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大副死掉,二副倒是沒有露出一點恐慌,只是瞬間像是融化了一般,變成了一小灘液體,隨後消失地無影無蹤。

“靠!跑就跑了,怎麼還在別人的船上隨地大小便?!”童丘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要上船去好好和這群沒有教養的野蠻人理論理論,“旺財,我們走!”

“啊?”旺財指了指自己,“我?我看你氣勢洶洶的,還以為你要衝上去把別人一鍋端了,還要我幹嘛?看戲?”

童丘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是,我讓你先順著繩索上去,我怕我先上去被他們人用腳踹下來。”

“你他……哎喲!”旺財忽然怪叫了一聲,像是被誰憑空扇了一巴掌,隨後都囔了一句,“行行行,我不罵他行了吧,真的是。媽的……我以為我是他的狗,沒想到你還要和我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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