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讀,朕,赦免你無罪。”

而就在李斯,馮去疾,李瞻等所有朝臣的疑惑不解中,始皇帝的語氣漸漸冰冷了下來。

也是始皇帝不相信。

嬴城連秦法是亡國之法的言論都出來了。

還有什麼能比這等言論更加大逆不道的話語。

不管趙高讀出什麼。

他有準備,他都能心態平和的接受。

“奴才,遵旨!”

趙高心中一片的悲嘆。

趙高知道。

如果繼續因為害怕而抗旨,始皇帝會將他直接拉出去斬了。

趙高只能迎著頭皮上。

趙高這次自覺的跪著讀,即便是始皇帝要趙高起身,趙高也是跪著宣讀道:

“然,昔日六國百姓各有法度,各有兇器,天下萬民不知始皇之心……以秦法統御難免令百姓畏懼而怯秦。”

趙高繼續宣讀著,始皇帝點了點頭。

這句話他還是能夠接受的。

耕戰國策的確讓大秦的百姓過得很苦。

而且嬴城之前的辯法,就已經將之說的明明白白的了。

這沒必要生氣。

下方。

李斯,馮去疾,李瞻幾人也是心中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這些內容,都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可以接受,可以接受。

“兒子啊,這大秦論,你究竟寫了多少字啊,怎麼還不結束了。”

“趁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扶蘇也是心中長鬆一口氣,極力的想要給嬴城遞眼色,示意嬴城適可而止。

可是。

就在始皇帝和才朝臣們鬆緩之中。

“若怒布衣,流血五步,天下縞素,屆時天下布衣斬木為兵,揭竿為旗,天下雲集響應,嬴糧而景從,豈非亡秦而便宜他人。”

“一夫作難而七廟隳,身死人手,為天下笑者,何也?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

趙高的戰戰兢兢的聲音在咸陽宮內激盪了起來。

說完這句話。

趙高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絕望啊。

這些都不是他趙高寫的,和他趙高沒有半點的關係。

但是這些字,卻是他趙高讀出來的。

該死的嬴城。

害我趙高,不得好死啊!

嗡嗡嗡嗡嗡……

而就在趙高話音在宮殿之內的激盪開始。

整個大殿之內。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的眼珠子,齊刷刷的轉動到了看起來是那麼渺小,那麼稚嫩的嬴城身上。

不敢相信。

這樣的話,會從絕頂聰明的嬴城口中說出來。

“咕嘰!”

李斯直接跪在了地上,恨不得將臉貼在地面上,恨不得找個石頭縫鑽進去。

可是現在。

他不能。

身為左丞相,這個時候,他決不能坐視不管。

“趙高,你好大的膽子,膽敢詛咒始皇陛下。”

李斯極其憤怒當堂咆孝。

將矛盾全部對準了趙高。

心裡面卻是無比清楚。

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全部都是嬴城寫出來的,趙高只不過是照本宣讀而已。

可是。

怎麼敢。

嬴城怎麼敢。

詛咒始皇帝。

只能對準趙高!

“陛下,此等言論,滑天下之大稽!”

馮去疾也徹底坐不住了,瘋狂的開始站隊。

太恐怖了。

真的太恐怖了。

只感覺敢說這話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個瘋子。

要不然,絕對寫不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嘩啦啦!”

朝堂之上兩三百官吏,聚集在大秦最具有智慧的一批人。

三公九卿,諸多的將軍,侍郎,中侍郎,門吏,全都是負責朝堂正常執行,對大秦各個部門都是非常瞭解的朝廷重臣。

此時。

一個接著的一個,慌不擇食的跪倒在了大殿。

彷佛聽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話。

非常恐慌。

這一刻。

滿朝諸臣都嚇倒在地,不敢起身。

如果可能。

他們希望,這些話,他們沒有聽到。

“逆子,逆子,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嬴城,你在找死。”

就連此時的扶蘇,都在慌亂之中胡搞了起來。

被嚇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對著嬴城怒吼。

忘記了自己在世人的眼中,是一個溫文爾雅,謙謙如玉的貴公子。

那些都不重要。

扶蘇失態了,被嚇得失態了。

他無法想象。

嬴城會迎來什麼樣的下場,而他們扶蘇府會被嬴城連累成什麼樣子。

不明白,嬴城腦子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

詛咒始皇陛下死,這樣的話,不要說,最好連想都不要想。

可現在。

嬴城說出來了。

而且是在趙高當著朝堂諸臣的面,宣讀了出來。

這個嫡長子,不要也罷!

扶蘇現在只剩下一個想法。

就在所有朝臣惶恐不安之中。

深處,始皇帝笑了。

“呵,呵呵,哈哈哈……”

可這笑聲。

從最開始的冷笑,變成了嘲笑,最終變成了瘋殿般的魔性笑聲。

只是這笑聲,越來越恐怖了。

“你是說,我大秦,會因為秦法苛待百姓,一介布衣怒而殺伐,砍下樹木作武器,舉起竹竿當旗幟,席捲天下,天下百姓都造反。”

“你是說,我大秦天下,終究會隨著朕的死亡而滅亡。”

“而原因,就是因為朕不施行仁政令大秦與已經滅掉的六國攻守形勢發生了變化。”

“好,好,好,好一個大秦論。”

“朕現在就告訴你,我大秦,當以萬世永存,豈是區區布衣可滅。”

“我大秦,會萬世長存,朕,也會長生不老。”

“大秦,有百萬大秦將士,朕倒是要看看,誰能造反,誰敢造反。”

始皇帝突然變得瘋瘋癲癲的站在深處的瘋殿咆孝。

好得很啊。

真的好的很。

“來人,將這亂臣賊子拉出去,斬了!”

大殿之中,始皇帝極其暴虐的一腳踹翻了龍桉,噼裡啪啦的炸響。

和趙高預料的一樣。

趙高不讀是大罪,讀了也是大罪。

始皇帝將怒火發洩在了宣讀的趙高的身上。

頃刻間。

黑甲衛嘩啦啦的從側門衝了進來。

森寒的向著趙高跑步前進,要將趙高拉出去斬殺。

“陛下,冤枉啊,冤枉啊,奴才冤枉啊!”

“陛下,看在老奴兢兢業業伺候陛下的份上,陛下饒命啊。”

趙高嚇尿了的原地掙扎咆孝,結局註定,知道無處可逃,只能痛苦的哀求。

可此時。

始皇帝猶如一隻正在釋放野性的野獸。

朝堂之上,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定在最前面承受始皇帝的怒火。

“慢著!”

但就在此時,嬴城就站在距離始皇帝最近的魚龍橋上面,開口正面硬剛暴怒的始皇帝。

且。

要為趙高求情。

“大秦論是臣寫的,所有的內容都是臣心中所思所想,與旁人無關。”

“陛下若是降罪,就降罪臣,不要牽連無辜。”

“我嬴城,和趙高非親非故,犯不著讓他替臣承擔。”

嬴城鏗鏘有力的站在魚龍橋正中間。

背對朝臣,面朝始皇帝。

要獨自一人承受所有。

獨斷始皇帝的怒火。

“我,我,我,父皇,兒臣,兒臣不孝啊!”

嬴城話音未落。

扶蘇已經慌亂的跪在地上大聲叫喊了起來。

和上次一樣,希望透過求饒的方式讓始皇帝處罰的輕一點。

而心中。

對嬴城已經怨恨不已。

心中已經不抱希望。

殺死趙高這個擅權的太監,一舉兩得,說不得還能借此消除始皇陛下的怒火,對嬴城的處罰輕一點。

沒想到,嬴城竟然主動攬事。

這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夠快。

嫌棄自己死的不夠快也就罷了,還要連累扶蘇府。

這個嫡長子,不要也罷。

扶蘇現在恨不得要和嬴城斷絕父子關係。

只剩下無盡的恐懼。

而此時。

面對慌亂不堪的嬴扶蘇。

面對快要被拖出去斬首的趙高。

面對激憤而心驚肉跳的朝臣。

面對求情的嬴城。

始皇帝擺了擺手,示意黑甲衛停止斬首趙高,趙高的感激涕零無足輕重。

始皇帝冰冷的盯著嬴城道:

“嬴城,別以為,你是我朕的長孫,朕就不會斬你。”

始皇帝是相當的震怒。

甚至心中也是駭然。

是真的沒想到,嬴城如此的無所顧忌。

沒想到。

嬴城竟然真的說出來了比亡國之法還要恐怖的言論。

詛咒他死!

詛咒他死了秦國就滅了。

這,豈有此理。

始皇帝現在有點後悔下令讓趙高宣讀出來了。

如果。

他拿過來看一下嬴城究竟內容。

不當著朝臣的面宣讀出來,看到裡面有如此忤逆的話,他可以看在嬴城是皇長孫,看在嬴城才學兼優的份上。

自己生悶氣,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

但現在。

此事人間皆知,就算是他想要放過嬴城,也不能下饒恕嬴城詔命。

始皇帝心中複雜萬千。

可對嬴城來說,根本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因為。

現在。

才是真正的開始重頭戲。

懟始皇帝!

“臣不過是說出了事實而已,陛下若是不想聽實話,就當臣沒有說。”

“陛下喜歡聽什麼,臣就說什麼。”

“啊,陛下千古一帝,萬世之表,千秋功績,無人可及,一統六合八荒,天下臣服。”

“啊,陛下統御天下,天下臣民無不臣服,天下百姓無比念及陛下的功績,無不對陛下感恩戴德。”

嬴城陰陽怪氣的歌頌。

可把下面的朝臣給嚇壞了。

就算是傻子都聽出來了,嬴城現在了嘲諷始皇帝。

諷刺始皇帝聽不得實話,而喜歡聽一些鼓吹的話。

這些話。

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

李斯汗如雨下,衣衫都被汗水給淋透。

馮去疾的頭比鋤頭下地還要下的結實。

李瞻心底掀起的驚濤駭浪足有十八丈高,無法平息。

扶蘇牙呲目裂,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嬴城,恨不得上前揪住嬴城的衣領扔出大殿。

滿朝諸臣們,肝膽都被快要被嚇出來了。

自始皇帝繼位。

不。

更應該是自天下有王,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在朝堂之上,當著‘王’的面,反諷‘王’。

嬴城的行為,才是真正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可是,到目前為止,嬴城還是沒有罷休意思。

就在滿朝諸臣的驚俱下。

就當著始皇帝的面。

魚龍橋上,嬴城高聲吟唱繼續驚歎。

“啊,陛下乃是古今未有,萬古一帝,三皇五帝不過爾爾,比不上陛下丁點功績。”

“啊,陛下的英明神武,日月不可鑑,天地不可表。”

“啊,陛下……”

終於。

始皇帝徹底的爆發了。

不知道始皇帝隨手撈起來了什麼東西,狠狠的對著嬴城砸了過來。

“夠了,混賬東西,閉嘴吧你,再多說一個字,朕斬你的狗頭!”

噼裡啪啦。

很明顯始皇帝的準頭不是很足,扔出來的東西砸在了石板上,碎裂開來。

這一砸。

砸到了所有朝臣的心靈深處。

朝臣們頭杵進了褲襠裡面。

而嬴城。

瞅著晶瑩剔透的玉龍石,深覺可惜。

這東西要是當做傳家寶傳到後世,價值連城,百億不換。

‘咋不扔玉璽呢,扔過來我肯定拼死接住!’

嬴城心裡面傻樂了一下,寬慰自己,這種時候,肯定不需要這些多餘的想法。

面對暴怒的始皇帝。

嬴城扶著魚龍橋欄杆,快要將欄杆給抓斷的挺拔著身子,輕鬆笑道:

“臣的大秦論還沒有讀完,既然中車府令不能再讀,陛下也沒心情看,那就由臣來說吧!”

說著,嬴城不管始皇帝如何暴怒。

不管朝臣如何怯弱。

不管扶蘇老爹如何用眼神殺他。

嬴城悠悠道:

“可嘆啊,如果曾經六國各自愛護它的子民,就完全可以依靠它們的子民來抵抗秦國。”

“而將來或許也會有人感嘆,假如始皇陛下愛惜自己的子民,那始皇陛下想要傳至萬世的想法就能實現,誰能夠滅大秦皇朝呢?”

“秦人還沒有時間來哀悼亡國,我大秦就已經滅亡了,就只能留給後人來哀悼了。”

“只希望,等我秦國滅亡後,有人皇能夠把秦國的滅亡當做一面鏡子,來警醒自己。”

“如果不能吸取教訓,那也只能讓更後來的人來哀悼了!”

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嬴城在大雜燴。

從過秦論到阿房宮賦!

將大秦的衰敗,參透的透徹清晰。

而嬴城,在這個始皇帝還活著的時代,很明顯很不合時宜的,就在大秦朝堂,當著始皇帝的面,說了出來。

說完。

嬴城還不忘記的說道:“臣,說完了。”

“臣請罪,今日臣大言不慚,言辭過於激烈,請陛下賜臣白綾一條。”

“不用陛下賜死臣,臣自離宮歸家,懸樑於上,以告天下人,誅心之論,大不可為!”

說罷。

嬴城終於撐不住的跪倒在了魚龍橋上面。

魚龍橋。

這是一條鯉魚躍龍門的橋,也是一條無盡榮耀的橋。

在大秦有一個傳說。

能夠跨越魚龍橋,走近始皇帝者,當為當世人臣。

其實就是和始皇帝更加的親近,就代表著你位極人臣,權勢無雙。

嬴城還是沒有能跨過去。

堅持到懟完,就不行了。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

距離他十丈遠處,有一頭如野獸的目光在盯著他。

如芒刺背。

那是身為千古一帝的威壓。

這不是玄幻,他在廷尉大牢之內就反覆的確定,也至始至終認為,始皇帝只不過是一個大官,最大的官,但也是人。

只要他放平心態。

就算是指責始皇帝,他完全可以支撐到第三關。

越過魚龍橋之後,揮斥方遒。

可是。

真正臨陣之時。

嬴城發現自己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別看他在魚龍橋上聲聲震天,那意氣風發的樣子,令人豔羨。

可沒有人你知道。

他每多說一句話,心中的畏懼就加深一分,那是死亡的畏懼。

他不想,可他忍不住。

即便是用了整整三天來謀劃,深思熟慮他在朝堂之上可能會遇到的任何意外。

他還是忍不住。

‘可惜了!’

嬴城心中一嘆。

今日一搏,他,要敗了。

辯法之論,只是開始,敲門磚而已。

他,敲開了。

所以他從魚龍橋的旁邊踏上了魚龍橋。

置之死地而後生,真正的撼動始皇帝的內心。

整篇大雜燴,只為一個目的。

撼動始皇帝曠古爍今的智慧。

因為只有擊碎一個人的自信,才能重新鋪蓋他想象之中的大秦。

他也必須要執行這一步。

‘五年而亡啊!’

後世的秦迷們都近乎有一個共識。

始皇帝皇位傳給扶蘇,大秦或可支撐喘息,說不定會有一個漢惠帝的局面。

蕭規曹隨、休養生息或許能讓大秦有喘息延續的機會。

這僅僅是一個可能,歷史當然不會重演。

而這,時常就有人感慨,歷史如果重演,始皇帝哪怕多活十年,大秦的局面也會煥然一新。

即便是在嚴酷的秦法之下,大秦也不會亡。

其實,這並非是始皇帝能改天換地的能力。

而是。

秦法之下,秦人能生存百餘年,秦國積攢了六世底蘊而一統天下。

這足以證明秦法的決定性歷史地位。

尤其是,秦法影響中華上下兩千年,直到後世也被沿用。

而這,大秦的滅亡就真的要歸結到時間的問題。

始皇帝二十六年,始皇帝一統滅齊,天下一統,稱帝。

現在是三十二年,也就是在這短短的六年的時間裡,始皇帝在完成廢分封立郡縣,統一度量衡,書同文,車同軌等等等許許多多的事情。

這其中任何一條都需要一朝之力才能完成。

而始皇帝在一起完成。

這不是他稱讚自己的這位皇爺爺。

而是為之惋惜。

五年時間太短,來不及做完這些事情。

始皇帝就掛了。

掛了,就留下了一個爛攤子。

但凡再有十年,始皇帝將這個爛攤子收拾的差不多了。

放頭豬上去當皇帝,大秦也不至於二世而亡。

說這麼多。

完全是因為,始皇帝沒有時間。

他嬴城也沒有時間。

所以他必須要一次性升到足以影響秦國局勢的程度。

而想要提升到這種程度。

這第二步,魚龍橋上懟始皇帝,至關重要。

無疑。

他成功了,始皇帝那怒火燃燒的眼神,氣休休的神態,咬牙切齒的樣子。

始皇帝自我失控,他成功了。

可他卻沒有能力繼續走下去。

此時此刻。

嬴城的內心複雜而難以明喻。

可對於朝堂上的其他人而言。

卻是雷鳴滾滾。

很多人已經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嬴城的話,一遍一遍的在他們的腦海中轟鳴。

可他們卻麻木的記不住。

實在是那每一句話,都太過於驚天動地,驚世駭俗,驚悚無比了。

字字驚天下。

不要說那一大段話。

哪怕是讓他們摘錄其中一句話,他們都不敢。

那每一個字,都是砍頭的死罪。

連起來,那就是抄家滅族的株連之罪。

可不知道為什麼。

跪在群臣最前邊,距離嬴城最近的李斯,凝視著嬴城的背影,卻心中生出了一絲絲的……悲壯。

感同身受!

“請陛下賜臣白綾一條,不用陛下賜死臣,臣自離宮歸家,懸樑於上。”

太悲壯了。

悲壯到,讓他覺得嬴城此前說的,大有道理。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感受。

就好像是明明一道正確的題……你自信而堅定,且非常肯定的說這道題題出錯了,

因為你是班級裡的天才,信誓旦旦的說,所以老師也跟著你懷疑這道題是題出錯了,而不是你解不出來。

而現在就是,嬴城說的,太……振振有詞了。

振振有詞的讓他以為……是他們錯了,是始皇陛下錯了。

似乎就在這轉瞬之間。

朝臣們出現了兩極分化的情形。

大部分包括扶蘇,馮去疾在內的朝臣,膽戰心驚,恐懼匍匐在地,覺得嬴城徹底觸怒了始皇帝,必死無疑。

少數幾個包括李斯,蒙毅在內的幾個朝臣,心中狐疑,眼神疑惑,漸漸皺眉的盯著嬴城開始了思考。

嬴城是個聰明人,而且是個非常非常聰明的聰明人。

為什麼,如此聰明的一個人,當著滿朝諸臣,當著始皇陛下的面,痛斥始皇陛下。

除非。

嬴城還有什麼話,還沒有說出來。

只要說出來,足以改變自己的處境。

這是一個極其怪異的情景。

也就是說。

始皇帝若是和大多數朝臣一樣,想不到此處,憤怒的下令,斬了嬴城。

嬴城就掛了。

但反之。

始皇帝和李斯之流一樣,在一種矛盾的心態下,還想要探索出點什麼。

嬴城就還能繼續叭叭!

所以,始皇帝是屬於哪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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