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下方,還在路上的,已經靠近的,所有人目光驚駭的盯著上方的嬴城。

更準確的說。

是聽到嬴城的話後,盯著大律府門前,一個又一個的軍械架子。

上面懸掛著一柄又一柄銳利無比的青銅劍。

連劍鞘都沒有。

在陽光之下,那些青銅劍閃閃發光,刺目而冰冷。

“咕嚕!”

此時此刻。

彷佛所有人都空嚥了一口吐沫。

嬴城說話的聲音很大,又用擴音喇叭喊話。

不僅僅還在登臺階的人聽清楚,就連下方廣場還在繼續來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這話如果是始皇帝陛下的,他們不會有任何的反抗。

但是,除了始皇陛下。

即便是李斯開口說這話,他們也敢往前闖。

因為這種事情他們非常的清楚。

就算是李斯,也不敢做出這種完全沒有根據的事情。

可現在。

李瞻站在臺階旁邊停止了衝動的掙扎,只剩下陰鬱的眼神,卻沒了下一步動作。

這天下,即便是他爹,也不敢輕易的說打他就打他。

可他,卻對前面這個半躺著的十歲孩童,無比的忌憚。

甚至在他的腦海之中,就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

別去挑戰嬴城的話,他敢殺你,當著所有人的面殺你。

‘你不敢得罪的人,我嬴城敢;你不敢殺的人,我嬴城敢;你不敢管的事情,我嬴城敢。’

李瞻忍不住的呢喃,停止了妄動。

……

下方。

淳于越,叔孫通兩人攜手前進,卻在此時停頓在了臺階上面,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可以說,這是他們第一次見扶蘇的長子。

以前,在他們的腦海中,思緒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名字。

但現在。

這個名字,刻在了他們的腦海之中。

……

更下方。

少府令咕嚕咕嚕的聽著嬴城的聲音。

心中震驚萬分。

甚至一瞬間產生了恐懼的思緒。

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說出這句話。

他都保持十之有五的懷疑。

因為。

這裡有近乎半個朝堂的大臣。

誰敢真打。

可現在。

當嬴城說這句話的時候,在他的腦海之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個瘋子,真的敢!

這個瘋子所犯的一樁樁一件件,都超過杖責他們的罪責。

可快要過去一天的時間了,這個瘋子還活蹦亂跳的在蹦躂。

……

“哈哈哈,大律令,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本將軍倒是要問你,你擅自調動西營將士圍阿房宮,和楊端和將軍差點衝突,讓阿房宮失控,你作何解釋?”

就在所有人的震驚忌憚畏懼之中,突然一聲爆呵從階梯處傳來。

只見披甲而來的大庶長王戍,帶著敵意前來。

要找嬴城算賬。

頃刻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徐徐走來的王戍身上。

大庶長,領太尉府入殿將軍職,平時閒賦,戰時出殿為將。

地位僅次於三位護國都尉。

在太尉府,這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可以和嬴城硬剛一下。

現在就看嬴城如何應對,若是忌憚王戍,那之前說的話,便猶如一個玩笑,自己打自己臉面。

“本官沒有任何解釋,要定本官罪責,你還沒有資格,請陛下旨意。”

王戍的話音都沒有落,嬴城的大喇叭就再次遍佈整個大律府的響起。

嚼不碎的一句話。

卻讓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若他們能見到陛下,還用得嬴城在這裡囂張至此。

再一次。

所有期待的人都看向了王戍,這位入殿將軍。

大發神威!

可就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中。

強勢的王戍卻冷著臉冰冷的回道:“此事本將軍自會向陛下請旨,大律令好自為之。”

然後。

就在所有人的失望和悲嘆之下,轉身離開了大律府廣場。

揚長而去。

可以說這一幕落在期待王戍跳出來挑戰一下嬴城權威的各個朝臣眼中。

無疑。

再次將所有氣勢洶洶前來的朝臣們的底氣,壓榨的蕩然無存。

“哼,此事老夫,必定要請陛下做主,向陛下討一個公道!”

而就在這強大的壓力之下,本氣勢洶洶的一人,甩著膀子轉身,氣沖沖的離開了。

“就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官就不相信,陛下會包庇他。”

而又一人氣沖沖的甩手,不敢再搞事情的離開。

他們要去找始皇帝討一個公道。

“在我大秦朝堂,絕不會允許一個異類的存在。”

“立法,可笑不可笑,自己就是我秦法最大的禍端,還立法,就那樣,立個屁!”

“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有才,就可以肆意妄為,遲早要吃大虧!”

原本快要人山人海湧來的大臣們,在此時被嬴城一句話,就給嚇得轉身離開。

可,想走?

嬴城坐在臺上,不忘補充道:

“陛下詔命三公輔左監察,九卿各有兩人入我大律府參與立法。”

“還有李丞相舉薦的那十二人,除了沒有在咸陽的,都也要來我大律府參與立法。”

“來都來了,各位掌令,把人給本官留下吧。”

“不要試圖搪塞本官,要發現隨便弄來兩個小吏湖弄本官,小爺直接帶人一把火燒了你們的官署,連窩都給你們端了。”

瞬間。

原本憋屈的要走的各個官署的官員,臉色變的鐵青的回過頭來。

全停了!

這句話,威懾力太大了!

他們毫不懷疑嬴城這話是虛張聲勢。

昨日扶蘇府大火,雖然不知道具體因為什麼。

但黑煙滔天大半個咸陽百姓都看到了。

而他們打探到,火就是嬴城當著長公子扶蘇的面放的。

一把火燒了一個院子。

要不是救火及時,大半個扶蘇府都要被燒沒了。

現在。

嬴城揚言要燒他們官署。

如何不讓他們憂慮和嘆息。

這事別人不敢,嬴城,真的敢!

“難道他,真的沒有一點的忌憚嗎,毫無畏懼,毫無畏懼啊!”

一個老臣哀嚎了一聲,徹底的放棄了抵抗。

見到這等情況。

下方。

淳于越和叔孫通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豁出去的大喊道:

“下官淳于越,叔孫通,前來大律府報道任職。”

在這句話的時候,兩人的心不約而同的狂跳了起來。

那不是激動的跳,而是季動的跳。

僅僅初次見面。

嬴城就給他們一種極其強勢的壓力,這種壓力。

他們只有在始皇帝身上感受到過。

是一種,強大意志驅使下,可以訣他們生死的壓力。

尤其是剛剛這場面。

若是扶蘇在場,他們無法想象,會演變成什麼樣。

可現在,竟然被翻手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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