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下官遊說其他儒學流派,可有萬人前來咸陽!”淳于越也準備豁出去了,要為儒學殊死一搏。

江富和湯遊二人也是緊張的盯著嬴城,深怕嬴城一個字,全都來。

那對整個大秦朝堂,將士顛覆性的災難。

可嬴城,還是搖了搖頭:“不夠,還是不夠,你再想想,傾盡你全力,還能弄來多少儒生,不管是哪個流派,不管是偽儒,你想盡一切辦法,可以讓多少儒生來咸陽。”

“咕嚕!”江富和湯遊二人忍不住的倒吞了一口涼氣,現在恨不得立刻馬上將這件事彙報給自家丞相。

有種感覺,這位又要準備捅天了。

“這,下官不敢保證有多少,但至少有萬餘儒生可以來,同時,還要各郡縣放行才行。”淳于越這下已經從興奮變成了為難,極其艱難的思索道。

嬴城還是搖頭,滴咕道:“才萬餘人啊,一個縣十幾人,太少了點啊!”

當即也是抬了抬手,讓郭懷義將一摞厚厚的紙張和小管放在了桌面上。

然後給三人一人發了一摞。

“哪有這兩樣東西,你還能弄來多少人?”嬴城再次問道。

“這是什麼?”

淳于越,江富,湯遊三人奇怪的瞅著手中的紙張和小管。

嬴城沒有那麼多時間,直接了當的提筆在紙張上面寫了起來,邊寫邊道:“紙張和小管毛筆,書寫之物!”

原本還在多少人思維上跳動的三人,見到嬴城輕輕鬆鬆的書寫,面色大驚,急忙照貓畫虎般的操作了起來。

“咕嚕!”

不管是淳于越,還是田福湯遊,都極其驚駭的盯著手中的紙張和小管。

“大律令,這是?”

坐不住的三人原地站起來激動的問道。

嬴城抬了抬手,壓下三人的震驚,非常嚴肅的對著淳于越道:“沒錯,從今往後,紙張將取代竹簡帛書,成為書寫之物。”

“所以,有此物,你能弄來多少儒生?”

“這!”淳于越心中的震驚久久無法散開,忍不住的再次嘗試在紙張上面書寫。

而江富和湯遊兩人也沒有意見似得,忍不住的繼續在紙張上面書寫。

口中還不斷呢喃著‘稀世珍寶’‘天降神奇’之類的話。

“給個話!”嬴城不耐煩的再次問道。

“回大律令,至少三萬儒生!”淳于越心神久久的難以平復,十分確定的回道。

不管這些人如何震驚,嬴城點了點頭,拍手道:“好,三萬儒生,可以了!”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奔走聯絡,甚至可以藉助當地縣衙的力量,一個月後給我一個確切的人數。”

“三個月後,三萬儒生聚集在咸陽城東邊,我會命人修建宣傳大院,為這些人暫時的落腳之地。”

“還有你們二人,回去告訴你們的自家丞相,同樣準備三萬人。”

“此為星火,遍及天下之日,便是我大秦惶惶立世之時!”

頓時。

淳于越,江富,湯遊三人放下了手中的紙筆,拱手道:“下官遵命!”

“嗯,暫時就這樣,你們各自著手準備吧!”嬴城點了點頭,起身走到了淳于越的身前。

淳于越是各種複雜心情也回望著嬴城。

儒家要興盛了,但他不知道儒家有要以何種方式興盛。

天下學問要興盛了,但他不知道要以何種方式興盛。

對儒家而言,是非功過,將由他來做出抉擇了。

卻是嬴城,搖了搖頭,雲裡霧裡的笑道:“如今你已身居九卿之下,是名副其實的朝廷重臣了。”

“淳于氏也是名門貴族,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要光想著自己享福,也理應將這尊榮和淳于氏一起分享啊。”

聞言,淳于越心中一驚,駭然之色湧上心頭,急忙回道:“下官明白!”

何止明白!

這位就差明明白白告訴他,將他淳于氏遷來咸陽了。

以前,孤身一人,孑然無所牽絆。

可若是遷來,這咸陽城就是他們淳于氏的根了。

只是……淳于越心中微涼,嬴城主動提及,未嘗不是警告的意思啊。

順風觀望逆風逃!

如今位居九卿,有些事情還是要做出抉擇的。

嬴城卻是不管淳于越如何想的,離開了宣傳司。

他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這就是他成立宣傳司的目的。

他需要改變天下百姓對大秦的誤會。

遍尋古今所有的造反,真正具有造反能力的,只有活在最底層基數最大的普通百姓。

除此之外,任何人無法推翻一個軍政集合體。

然而。

他沒有時間來深耕十年,以造福百姓的方式改變百姓對大秦的看法。

而這,就還有一種更為暴力的手段。

可將之稱之為‘星火’!

俗話說得好,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嗯……他準備先黑為敬,

不知不覺之中。

嬴城就來到了大樂司。

在這個時代聽音樂,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

需要很多很多的樂師才能完成一件完整的音樂作品。

但不得不說,音樂不分時代。

每個時代都有其特有的韻律。

秦國有樂府!

由奉常統一管理,包括章臺街的樂教司,都在奉常的名下,乃奉常直營單位。

樂府的音樂是有秦樂府鍾編成,很多很多大大小小樣式各異的編鐘,在敲響的時候,形成悅耳的聲音。

初聽不識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彷佛隨著編鐘和琴音,嬴城回到了一個古老而充滿著悠久歷史的韻律之中。

如果大秦真的有什麼值得讚賞的,編鐘佔據一席之地。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遠遠的,嬴城就聽到了大樂司之中傳出陣陣有節奏的奏唱聲,隨著編鐘叮冬滴答的響動,悅耳而動聽。

如果聽不到,只能是一種遺憾。

嬴城也不懂!

總之就是宮商角徽羽之類的音律。

他也不是來聽音樂的,尤其是這種屬於宮廷樂的演奏。

動輒上百人參與。

尋常百姓怎麼可能享受得到!

“大律令到!”

隨著一聲傳唱聲,大樂司內的音樂聲戛然而止。

一個又一個的樂師急急忙忙中起身,跪拜在了原地。

這些樂師的地位,並不高!

“拜見誠公!”

“都起來吧!”嬴城澹澹的抬手。

他知道這個嚴濤,精通各類樂器曲調,是一名宮廷樂師,官職叫‘大樂伯’,負責宮廷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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