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太后被傳去刑部了?”

麗妃聽得訊息,嚇了一個激靈。

豐舒雅直接站了起來,之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心裡就突突的跳。

“娘,為什麼會傳召皇祖母,會不會…”

“別慌,沒事,你皇祖母不會有事,興許是問句話而已!”麗妃心裡也慌成一團,這些話也是寬慰自己的。

“母妃,皇兄怎麼也不讓人傳個信來?”什麼都不知道心裡能不慌嗎?

麗妃搖頭,“你皇兄定是不方便,若是方便,肯定會讓人傳信回來,你放心,你皇祖母什麼陣仗沒見過,想要動你皇祖母不太可能,咱們等著就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慌亂,其他各宮都盯著呢。”

這宮裡什麼都沒發生,已是風聲鶴唳了。

皇后和端妃也是急的在屋裡轉來轉去,都想知道外頭究竟發生了什麼,就連素來不爭不搶的賢妃也忍不住幾次站在寢宮門口伸長脖子往外看。

“娘娘,姜總管再次入宮,直接去了坤和宮,這會兒太后已經隨他出宮了,具體情況奴婢不便打聽,這宮裡現在都在盯著。”

“知道了,子曦該回來了。”

“娘娘,要給王爺去信了嗎?王爺常年在外,朝中都快忘了除了太子素王他們還有咱們王爺。”

賢妃抬頭看著長空點了點頭,“研磨,本宮也有些想子曦了。”

若非當年她孃家牽扯進惠州一事,她也不會忍痛將兒子送出去,讓他遠離這都城的爭鬥,讓他憑本事掙得功績,可也讓他們母子飽受分離之苦,終於熬到這一天了…

聖上終於和太后對上了,不管誰輸誰贏,這朝堂肯定要亂。

“起風了!”賢妃收回目光轉身進了寢宮。

刑部門口,氣氛就這麼僵持著,焦急的等待讓文武百官莫名冒汗。

“爹,初雪她怎麼坐在那?那是聖上嗎?”

夜裡即便點了燈,視線還是有些模糊,隔得遠就看得不是那麼真切了。

這麼大動靜,楚蕭景也來了,見女兒出聲,連忙做了個手勢讓她禁聲。

這小祖宗啊,這是什麼場合,可亂說不得一個字。

看著和東籬端坐在前面的楚蕭景,心裡也是一團霧水,他們來得晚些,好容易才讓夥計幫著這才躋身到前面。

這會兒,周圍幾條街都擠得水洩不通了。

刑部對街的一個茶樓,因為地勢較高,坐在二樓能遠瞭刑部大致景象,龍天行就坐在床邊飲茶觀望,雖然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有人時不時過來彙報情況。

“當家的,這會兒太后和金王應該到了,今兒這動靜可是大了,沒想到那通達天下的東家竟是阮東東親王的女兒,是個郡主,這可真是想不到!”龍天行身邊跟隨多年的權伯忍不住驚歎。

龍天行左手膝蓋支撐在桌面上端著小茶盞,另一隻手頗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刑部聽著權伯的話。

“那日,我就瞧著那位先生不尋常,卻是沒想到竟是阮東的東親王,當真是失敬了,能有緣見上一面,還真是幸事,想想也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不過,確實也是個極有意思的,可惜了,這身份背景,做生意怕也只是玩玩,二十萬兩,難怪信誓旦旦三年能還,也難怪拿的出那等好東西來作抵押,權伯,回頭叮囑一下木掌櫃,好生交代下去,人傢什麼時候要銀子,一定準備到位被出岔子。”

“爺,咱們不是正要往阮東那邊發展嗎?這可是個大好的機會!”

因著生意需要,所以權伯對阮東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這東親王在阮東可是大人物啊,平日相見都見不著的,何不乘著這機會結識一下?若有這位親王照應,四海錢莊要在阮東做生意可就容易多了。

“這樣的人物,能見上一面都是巧合幸運,再見,可就不見得這麼容易了,再說吧,想看看今日到底什麼情況。”

“當家的,幸好咱們這些年和朝中往來不多,今日這場熱鬧可是不好看,一個不好怕是要捲進去。”

龍天行點了點頭,目色凝重收回目光,“權伯,你回去一趟,盤一下咱們錢莊與幾位皇子或是朝中重要官員有銀錢借貸往來的,如果數目不大便罷了,若是數目大,能回收多少,儘可能回收,從今日起,所有借貸業務,超過五萬兩,都必須告知我,不輕易放銀子出去,另外,現銀要保障充足。”

朝堂的風波,他可不想讓他的銀子跟著動盪,雖說做生意總是風險相伴,能降低風險,就儘可能降低吧,至少損失能少些。

這邊正說著話,刑部門口隨著太后和金王的到來,也將氣氛推到了一個高潮。

大家都想著,這是要問罪太后?

若真的是太后害了玉妃,難不成聖上還要太后給玉妃抵命?

況且,太后為何要害玉妃?

“恭迎太后!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不管什麼情況,太后現在還是大元太后,所有人跪下行禮。

太后閨名文馨,所以也被尊稱一聲文太后。

“都起來吧!”

文太后仿若沒事,還如平常一樣,雍容華貴,從容大氣!

“聽說聖上傳哀家?喲,今兒這麼大陣仗,哀家來的路上已經聽姜井說了一嘴,公審,本朝還是頭一遭,結果這一審,竟審到哀家身上來了,還驚動了阮東的東親王!”

太后說著看向東籬,大方道:“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今兒可是讓東親王看笑話了,東親王遠道而來,我等竟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失禮之處還請見諒,哀家年輕時與秋太后有過一面之緣,甚是想念!不知文太后可好?”

太后彷彿沒看到跪在地上的良安等人,自顧自的和東籬打起了招呼,一副主人家的姿態。

明明是被召來問話的,這一下整的像是來赴宴的。

畢竟人家現在還是大元太后,東籬也給予尊重回應著對方,只是這文太后好像不太友善。

“是本王沒有說明身份失禮在先,勞太后記掛,母后一切安好。”

“母后,先坐吧!”宣帝出聲打斷了太后的寒暄,讓人搬來椅子卻是放在正中間,椅子面對的正好是公審臺。

所有人都盯著那把椅子,大氣都不敢出。

太后淡淡掃了一眼,緩緩朝著椅子走去,“行,既然聖上讓哀家坐坐,哀家便坐坐,都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幾位主審,今兒你們就好好審審,若是真的審出個子醜寅卯來,哀家絕無二話!”

說完揮動裙襬氣勢恢弘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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