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傢伙……把身份資訊拿出來給我們看看,誰知道你是不是偽造的身份?”

這兩名海警看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咬牙說道。

雖然他們已經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但是出於臉面,他們也要堅持進行身份核查。

兩人的心中仍有一絲幻想,萬一這個年輕人是假冒身份的呢?

林瀾還沒有說話,他身後的遊艇艙門內,黑色長髮,劉海前兩抹白毛與紅毛,身穿黑紅色連衣裙與高邦皮靴的小姑娘悄然出現。

而這個頭戴鴨舌帽的藍眸小姑娘,臉上竟然掛著與年齡完全不符的嗜血笑容。

德意志。

她的手中,赫然握著一把黑紅相間的鯊嘴長柄霰彈槍!

“別,別開槍!”

看著恐怖的槍口對準自己,就宛如被凜冽的殺意攥住心臟。

兩個海警縱使也背有衝鋒槍,面對德意志的槍口,也都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甚至直接癱軟跪在了地上。

要知道,哪怕是身經百戰的軍人,也無法直面塞壬的殺意。

而德意志的凜冽殺意遠比那些如同機械般冰冷的塞壬更加恐怖。

這是一種純粹嗜血的殘暴殺意,在他們二人眼前,彷佛站著的不是一個小姑娘。

而是一頭殘暴嗜殺的深淵巨鯊。

他們毫不懷疑,只要眼前這個海軍男子微微點一下頭,他們兩人瞬間就會被霰彈槍直接轟成碎末。

德意志的殺意被她控制,完全籠罩在這兩名海警身上,周圍的圍觀的人群卻沒有感受到分毫。

“是艦娘!”“天,他居然是指揮官!”

碼頭上圍觀的人們在看到德意志的出現後,頓時明白了林瀾的身份。

能有艦娘伴隨左右的,唯有港區指揮官。

而港區指揮官是海軍部中,儘管沒有軍銜,卻是最中流砥柱的力量。

同時,也是奧蘭合眾國的大救星。

“呵呵呵呵呵,僕人,要把這些下等動物全都殺了嗎?”

德意志冷笑著將槍口依舊對準兩名已經跪在地上發抖的海警,側過臉看向林瀾。

只要林瀾一聲令下,她就會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這時,林瀾的眼角注意到,不遠處一隊身穿青色海警服的人正在往這裡趕。

“你們說,我應該怎麼處理這兩個人?”

林瀾突然提高了嗓音,大聲向碼頭上圍觀的人群問道。

見人群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林瀾繼續高聲追問:

“這兩個傢伙肯定平日裡沒少欺凌你們吧,現在你們希望怎麼處理他們,大聲說出來,我來給你們做主!”

這下碼頭上圍觀的人們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一個提著行李箱的年輕青年壯著膽子,率先大喊出聲。

“指揮官大人!他們必須是死罪!”

而在這名青年帶頭後,就像是連鎖反應一般,接二連三的人開始附和。

“這兩個傢伙上次逼著我給他們交保護費,不然就要把我的船扣了!我的孩子們都靠我外出跑業務養活啊!”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婦女。

“我第一次來東雲市,就因為沒給他們交錢,他們直接把我抓去海務處關了半個多月!害得我生意沒談成,差點破產!”

說話的是一名戴著眼鏡,看上去十分斯文的商人。

“我在這裡擺攤,除了正常上稅外,他們甚至要搶走我一半的盈利!”

“他們經常毒打我們燎洲來的兄弟,還一直說我們是賤民就該去海里喂塞壬!”

“殺了這兩個滾蛋!”

平日裡碼頭的人們沒少被海警欺凌,卻敢怒不敢言。

積攢已久的怒火,在林瀾的三言兩語下,被徹底點燃。

人群越說越氣,甚至不少脾氣大的人,對著這兩個昔日裡為非作歹的傢伙破口大罵。

不少人都掏出了手機,將這一幕拍攝上傳。

兩個跪在地上的海警此刻已經臉色蒼白,冷汗直冒,頭皮發麻。

曾經的一件件惡行在這一刻被揭露,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雖然很多事並不是全他們二人做的,他們的同事做下的惡事並沒少到哪去。

但很顯然,現在有林瀾的撐腰,周圍的人們已經把平日裡受的這些委屈,全部都算在了他們兩人頭上。

“噠噠噠噠噠!”

就在周圍的人們已經統一口徑,要林瀾處死這兩人時,突然碼頭上傳來了幾聲槍響,蓋住了鼎沸的人聲。

圍住這個停靠口的人群中,突然擠進來了十幾名身穿青色制服的海警,手持盾牌,暴戾的將周圍的人群進行驅趕。

“都讓開,都讓開!都聚在一起幹啥!”

“碼頭聚眾鬧事,再拍照錄影的全都當犯罪分子抓走!全都起開!”

在喇叭的大聲威嚇,與衝鋒槍對天開火的震懾下,周圍的人群這才都敢怒不敢言的被強行散去。

不少人儘管臉上還帶著憤怒的表情,但也都用擔憂的眼神看向林瀾,直到被徹底哄趕走。

林瀾只是默默看著這一切,看著這群無法無天的海警將人群用暴力漸漸哄散。

這是他曾經在藍星所生活的國家裡,從未出現過的場景。

如今,在這個異世界的碼頭,這一幕讓他深深意識到,這裡,已經不再是藍星了。

“兩個廢物東西,還在這裡跪著幹什麼,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多?”

在將周圍的人群驅散乾淨後,一名身穿與其他海警風格不同的青衣中年男人,帶著酒氣,緩步走到了林瀾面前。

看著那兩名被德意志殺意鎖定住,依舊渾身顫抖跪在地上的兩人,他眉頭緊皺,出聲痛罵。

在他的胸口,有一個金色斧子形狀的紐扣,說明了他的身份。

與天鷗集團總部同在奧蘭東大陸的燭海商業會巨企,戰斧軍工。

他身為戰斧軍工在東雲市碼頭海務處的代理人,剛剛才陪自己在財團裡的頂頭上司在夜場完喝酒。

在與手下們路過這裡時,他接到了碼頭的電話,告訴他有人在碼頭鬧事。

聽到電話裡的訊息,說實話,他甚至感覺有些滑稽。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敢在他管理的碼頭鬧事的人了。

畢竟,上一個在碼頭鬧事的傢伙,已經被他抓到海務處折磨致死,裝在麻袋裡丟到了海底。

也正因為如此,他安排進來的這些海警,才敢在平日裡肆無忌憚的斂財。

“哦?你就是他們的頭子?”

林瀾看著這名男人,然後將目光停頓在了這個男人胸領上的金斧斧頭,冷冷問道。

“不錯,我就是這裡的海務處代理人。你們海軍部什麼時候都能管到海警頭上了?”

說完,這名戰斧軍工的海務處代理人看到了持槍的德意志,帶著不屑與輕蔑的眼神,繼續說道:

“港區指揮官?呵,不就是一群靠女人吃飯的小白……”

“把他右手廢了。”

“砰!!!!”

他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一聲霰彈槍的轟鳴打斷。

德意志幾乎是在林瀾下達命令的瞬間,就將其完美的貫徹。

在中年男人的面前,一瞬間似乎出現了一層透明的屏障,但這屏障就如同一張薄紙般,剎那就粉碎消失。

霰彈帶來的巨大的氣浪將他直接掀翻倒在了地上,右膀襲來的劇烈疼痛,讓他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右臂。

卻哪裡還能看到自己已經被轟碎的右手?

“啊……啊!!!”

這個剛剛還信心滿滿,無情嘲諷林瀾的戰斧軍工中年代理人,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但下一刻,一股讓他渾身陷入冰冷的殺意將他鎖定,硬生生讓他的慘叫聲憋回了嘴中。

他能感受到,只要他再發出一點聲音,下一秒被打碎的,就是他的腦袋。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甚至周圍的海警都沒能反應過來。

“都不許動,否則下一槍你們的腦袋也就和這傢伙的手一樣哦,下等動物們。”

德意志就如同噬人的鯊魚一般,舉著還在冒出青煙的鯊嘴霰彈槍,享受著周圍海警恐懼的目光。

她放聲大笑著,用小女孩的聲音,說出最狂妄的話。

但沒有一個人懷疑她的話是開玩笑的。

這時候,船艙裡又走出來一名同樣身穿黑色連衣裙的銀色短髮女孩子。

德意志的妹妹,斯佩也站在了林瀾身旁,用冰冷的眼神看向碼頭上的海警們。

儘管她的雙手並沒有佩戴上戰鬥用的紅色機械巨爪。

但光憑身上散發出那股對漠視的冰冷殺意,也足夠讓周圍的海警們瑟瑟發抖。

這些海警不是沒有見過艦娘。

但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發現,原來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艦娘,也能給他們帶來如同塞壬一般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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