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燭海的真相（3300字）
趙赫雁看著眼前的父親，她知道她的這個問題定會引起父親的不滿。
但她已經無法再看著她的哥哥趙赫勝繼續錯下去了。
身為天星財團的千金，她和她那玩世不恭的哥哥不一樣，她也是紅葉海軍學院的學生。
在學院裡，隱瞞身份的她，看著那些勵志戰勝塞壬的同學們，被她的哥哥使用各種方式迫害，甚至死於各種人造意外。
而她在暗中調查後才發現，他哥哥所做的這一切。居然是她的父親下令的。
趙赫雁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塞壬才是奧蘭最大的敵人，可他的父親在奪取了奧蘭政權後不僅沒有組織強盛的海軍，還對海軍部如此打壓。
她的那些同學們本來應當是未來奧蘭振興海軍的根基，可在這幾年裡，就連活下去都十分艱難。
她父親所做的這一切，對於一個憑藉著海軍崛起的國家來說，真的正確麼？
“赫雁。”
出乎趙赫雁意料的，她的父親並沒有兇她，而是輕喚著她的名字，緩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平澹的注視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看著眼前的親生父親趙天毅，趙赫雁總感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陌生。
自從塞壬之災爆發後，她感覺她的父親趙天毅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她小時候那個雖然只是天星財團小股東，卻對家人十分體貼的父親，變成了眼前這漠視一切的模樣。
明明不論是聲音還是外貌，都還都還是那熟悉的樣子，可就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違和。
“赫雁，你還小，很多事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赫勝那邊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只需要在學院裡好好學習海軍的知識就行。”
就在趙赫雁略微走神的時候，趙天毅用與她小時候的記憶力一模一樣的溫柔語氣開口說道。
“可是這麼做也太過分了，我的同學們都是無辜的。哪怕海軍部以後真的會對父親不利，也不能把還沒畢業的學生都斬草除根吧……”
趙赫雁聽到她父親用和她小時候一樣的語氣說話，心中原本強硬的堅持也隨之一軟。
她原本是做好和趙天毅大吵一架的準備，要是實在沒談攏，就用自己的力量阻止她的哥哥，保護她的同學。
畢竟，她是親眼見到她去了西大陸的學長為了保護她，差點就死在了她哥哥手中。
“嗯，赫雁終於長大了，知道站在我的角度上思考問題了，我很欣慰。”
趙天毅伸出手，輕輕的在他女兒的腦袋上撫摸著，冷漠的面龐露出一抹微笑：
“既然我的好女兒都這麼說了，我會讓赫勝那邊注意點分寸的。早點回家休息吧，我今天還有別的事情，還是要住大廈。”
“今晚又不回家麼……”
“嗯，你也知道，到年底了，很多工作都需要我來親自處理定奪。不過你和你哥哥過兩天的生日我會回來的。”
趙天毅微笑著說完，兜裡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即便是深夜兩點過，身為天星財團董事和燭海商業會領袖，他仍舊還很忙。
“父親，就這麼說好了哦，不要再讓我哥做那些事情了，我的媽媽……她也不希望我哥會變成那副模樣的。”
見趙天毅還有事要忙，而且也已經答應了她，趙赫雁便告別了她的父親，離開了燭海大廈。
在電梯裡，趙赫雁回憶起剛剛父親的笑容，不禁有些迷茫。
她已經多少年沒見過父親那笑容了呢？
好像自從寰洋市被塞壬襲擊，她的父親從倒塌的廢墟中被挖出來，得知她的母親已經死亡，就再也沒笑過了。
“哎，塞壬……”
趙赫雁深深嘆了口氣，想到她的父親居然會主張廢除海軍部，進行閉關鎖國，她就感覺心中說不出的壓抑。
她身為紅葉海軍學院的學生，比任何人都瞭解，塞壬對於如今的奧蘭來說，就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到目前為止，奧蘭憑藉著海軍部的艦娘才勉強守住國門。
要是真的廢除海軍部，倚靠岸防炮與機甲龜縮起來逃避，這樣的未來，未免也太可悲了。
趙天毅在看著女兒離開後，也乘上了前往最高層私人辦公室的電梯。
在踏入電梯後，他把兜裡的手機拿了出來，按下接通。
“喂？父親，我已經到達紅葉市，光是今天一晚上我們的殺手就已經處決了四名海軍學院的優等生，哈哈哈！”
手機內傳來了一個爽朗青年的聲音。
不用說，正是他的兒子，林瀾的死仇，趙赫勝。
此時染了一頭金髮的趙赫勝，正得意洋洋的坐在一間奢華酒吧vip包間內，看著眼前幾名殺手擺放在他桌上的血腥照片，滿臉病態般的笑容。
“赫勝，乾的很不錯，不愧是我引以為傲的好兒子。”
得到父親的誇讚，趙赫勝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不過你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效率還能再提高一些。不用擔心海軍部找你的麻煩，我會都給你兜著，放手去幹。”
聽到父親的話語，趙赫勝不爽的瞪了眼站在他面前的這幾名殺手，然後連忙答應：
“好的父親，我會繼續努力的。那兩天後……”
“我知道，你妹妹已經和我說過了，你們的生日我會來的。”
趙天毅的話讓趙赫勝原本有些不爽的表情再次變得眉開眼笑。
“太好了！到時候我想吃父親親手做的菜！”
“沒問題，就是不知道這麼多年沒下過廚，我還能不能做出以前的口味。”
在掛掉兒子的電話後，面無表情的趙天毅也已經抵達了頂層，邁出電梯。
這一層的裝飾明顯與下層會議廳區域不同，不僅沒有一位負責接待的員工不說，一切的裝飾也十分簡潔。
沒有奢華的地毯，沒有名貴的裝飾品。錚亮的銀色牆壁與地面，讓這裡不像是個辦公的區域。
而更像是個科研實驗室。
趙天毅緩步走到了這一層走廊的盡頭，充滿科技感的自動金屬門在掃描到他的眼童後，緩緩開啟。
一走入這間樸素到甚至可以說是空蕩蕩的私人辦公室內，趙天毅就直接把手中的筆記本甩到了辦公桌上。
然後這名燭海商業會的領袖居然像個小孩子一般，張開雙臂，直直撲在了柔軟的摺疊沙發上，抱住了沙發上擺放的柔軟抱枕。
“在陸地上呆久了真是要命，而且居然還要照顧‘家人’，真是毫無意義的徒增工作量啊。”
“我可算是明白為什麼構建者那麼討厭我給她安排工作，真是有夠麻煩的。”
趙天毅此刻就如同變了個人一般，像個小女孩一樣蜷縮著身子，抱著抱枕不斷抱怨。
“還是讓我看看最近其他實驗場又有哪些新報告吧，最近主機催的是越來越緊了。”
隨著趙天毅的自言自語，他，不，應該是她的身體就如同被灰色的馬賽克包裹一般瞬間變得模湖。
下一秒，馬賽克消散，趙天毅的身體居然……
變成了一名擁有著濃郁白色捲髮的金童嬌小蘿莉！
渾身面板潔白無瑕的小蘿莉僅穿有一件單薄的黑色露臍花邊裙和一件黑色胖次，露出大片細膩的肌膚。
在少女的頭上，戴有一副如同狐耳一般的黑色髮飾，但仔細一看，其居然是黑色的金屬製品。
將頸部的黑色花邊項圈與金色飄帶打理一番後，小蘿莉精緻可愛的臉蛋上帶著笑容，鬆開抱枕，用鴨子坐的坐姿，在沙發上抬手對著空氣輕輕一劃。
一個無比科幻的藍色透明熒屏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如果林瀾此刻見到這名小蘿莉的外貌，絕對會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這名嬌小的可愛小蘿莉真實的身份，是高階塞壬——觀察者！
也是實驗機關僅次於塞壬主機的最高許可權者！
觀察者是最為神秘的高階塞壬，從來沒有在遊戲中的戰鬥裡出現過，只出現在劇情之中。
哪怕是林瀾也僅僅只知道，觀察者擁有極其強悍的偽裝能力，甚至能化身為艦娘混入他的港區內不被發現。
而此刻，觀察者正輕哼著小曲，認真操控著眼前的熒屏。
“也不知道淨化者把新的實驗場進行的怎麼樣了。”
“這裡的訊號，都過去這麼久了也沒點提升，明明是個繁華的大城市卻還不如燎洲那邊……啊？！這是什麼情況？！”
當熒屏上終於浮現出資料，跳入觀察者金色眼簾的，是一大片紅色的資訊。
“AL02實驗場被摧毀？”
“AL06實驗場剛啟動一天就遭到襲擊被迫終止？！”
“測試者被仲裁機關的司特蓮庫斯逼迫自爆機體？！
”
“構建者擅離職守，沒有按固定時間前往AL04實驗場完成定期彙報？！
！”
即便是一向腹黑澹定的觀察者也震驚的喊出聲。
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她在奧蘭合眾國一共六個實驗場，加上之前遭遇意外被毀滅的AL05實驗場，居然已經沒了一半！
要知道，除了她親自負責的兩個實驗場以外，一共也就只有四個實驗場啊！
眼下就已經只剩一個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測試者又不知道犯了什麼神經，居然和仲裁機關的傢伙幹了一架。
看著仲裁機關透過主機發來的警告，她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
“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淨化者也就算了，怎麼連測試者和構建者都開始瞎胡鬧了？”
望著除了仲裁機關警告資訊外，幾乎寥寥無幾的實驗場資料包告。
觀察者甚至懷疑是不是那些傢伙們都叛變，合起夥來想讓她下課。
雖然說實驗機關是為了觀察尋求各種“意外”為根本目的，但這些實驗場毀滅所得到的資料卻根本與付出不成正比。
“不行，我必須得抽個時間看看這群傢伙究竟在搞什麼名堂，再這麼下去，引起主機的警覺，我們就全完了。”
觀察者苦著臉，熄掉了螢幕，直直的再次躺了下去。
可愛的塞壬蘿莉臉上露出一絲疲憊。
望著眼前辦公室那銀色的牆壁，她腦海中閃過一個身穿白色制服的背影。
“果然還是上個實驗世界更有趣些，也是離我們最終成果最近的一次，要是那位指揮官沒有消失的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