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思譽冷冷的目光，讓聞太傅心頭難受，他移開眼睛，轉過頭看著那片山，過了那片山就好了。
三人餓著肚子朝著那片山而去，看著前方的動物，三人都抓不住。
上山的時候，聞太傅腿腳不便，想讓兩個兒子拉扯一下，兩個兒子也只是自己走自己的，絲毫不顧及老父親的感受。
備受冷落的聞太傅覺得心都涼了。
好不容易爬上山，天色也快黑了，三人還是餓著肚子，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只能自己想辦法。
聞太傅也算是出身農民，幾十年的高高在上，讓他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出身。
山裡的很多東西都知道能吃，他一步一步的走著找著吃的。
五月的天氣，山裡能吃的果實不算很多，他運氣不錯，找到了一顆杏樹，剛打算撩開衣襬爬樹的他，被小兒子一把撞開，摔在旁邊的草叢中。
聞思譽急吼吼的朝著樹上爬，抓起一顆杏就往嘴裡塞，酸澀的味道讓他哇的一聲一把吐了出來。
“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怎麼難吃。”
被撞倒在地的聞太傅，氣惱的起身，抬起頭，蒼老的面容看著兒子的青腫的臉，到底說不出什麼重話來。
“那是杏子，能飽腹。”
聞思陽也走了過來，看著上面的杏子，叫著聞思譽：“扔兩個下來。”
聞思譽看著聞思陽的面色冰冷，也不敢說什麼，扔了兩個給他。
聞思陽放進嘴裡，酸澀的味道讓他反胃，但是他還是忍著嚥下去了。
他知道，如果不吃，只能捱餓，吃，還能留得一命。
父子三人混到如此地步，也算是自作孽了。
漆黑的夜裡還是有些涼意的，三人就各自坐著抱著膝蓋熬著。
打盹打到半夜，聞太傅覺得彷彿被什麼盯著的感覺，他睜開眼一看，頓時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幾十歲都不曾便臉色的聞太傅臉色大變：“思陽，思譽，快起來，有狼。”
兩人瞬間清醒，看著隔著一段距離的狼，綠油油的眼睛，隨時都能攻過來的感覺，讓他們汗毛倒豎。
他們面前還有一堆火，還是聞太傅用僅存的火摺子點燃的，而狼就是盯著這團火焰，遲遲未過來。
聞思陽跟聞思譽飛快起身找尋趁手的木棍，然後飛快的朝著前方跑。
聞太傅見此，也快速的移動，他發現，他移動，狼也就跟著移動，最後，他彷彿死心了般，坐了下來。
看著兩個兒子奔跑的方向，他自嘲一笑，自己的孩子被養成這樣，也算是他的一種失敗。
他不願意直面去面對狼，在火焰消失之前，他拿起石頭自己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聞思陽跟聞思譽快速的奔跑著，他們跑得很快，可身後同樣也追著兩條狼。
綠油油的眼睛，長長的獠牙，在深林中散發出一種詭異的亮光。
二人看著狼追上來了，聞思陽更是直接把聞思譽絆倒在地，聞思譽猙獰的看著自己的親哥哥，憤恨的跟追上來的兩皮狼搏鬥。
聞思陽跑得精疲力盡後，朝著身後無盡的黑暗看了一眼，最後冷漠的離開。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