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死亡人數二十三，傷者一百零五。”
“嗯，你想表達什麼？”
第八識把裝滿包子的竹編蒸籠放在另一口燒開的鍋上，擰動鬧鐘定時，對眉頭緊鎖的霍華德邀請道：
“剛好多做了一些，久違的一起吃個早餐吧。”
“···”
霍華德心情複雜，來的時候他是煩躁的，莫名其妙的超凡人或非人在街頭大戰，舊時代的火炮、超時代的能量炮、強度莫名倍增的倉庫、鋼管，跨度之大之離奇令人瞠目。
未知、不受控制、無法追蹤···其實並不是沒有辦法，製造相關儀器至少需要三天，但根據第八識的情報，這場戰爭最多還有兩天就結束了。
“你要知道，那些是無辜的人。”
霍華德坐在餐桌旁，重重吐出一口氣。
作為從最慘烈戰爭年代走過來，親身參與，並提供了大量武器，藉此發家的人，霍華德對於死亡並不是那麼敏感。
說句不好聽，現在洛杉磯每年各種原因死亡的人數早就突破了四位數的大關，其中只有兩成左右是自殺、謀殺、意外和自然衰老，剩下的全是因為街頭火拼、藥物過量、賭博。
戰爭時期的敵人和社會中的渣滓死多少都無所謂，少一批算一批，但是昨晚被聖盃戰爭波及到的普通人顯然不再霍華德容忍範圍之內。
這還是昨晚戰鬥爆發地在居住區不密集的地方，還有兩天，霍華德都不敢想象戰爭在市中心或者火車站這種人流密集的地方爆發會造成多麼慘重的傷亡。
第八識對此的反應很是平澹。
“戰爭難免會傷及無辜。”
霍華德驚詫的看著第八識，他原本懷疑這場戰爭就是第八識主導或者推動，參與極深，但看第八識的反應，好像只是純粹的旁觀者，毫無心理負擔。
難道自己猜錯了？
霍華德如此想著，隱隱鬆了口氣，就在這時一碗色澤金黃的小米粥被推到了眼前。
第八識澹澹的道：
“我只是準備好了早餐，吃不吃在你。”
“···”
霍華德總覺得第八識話裡有話，不禁想到漫畫愛好者們對於文娛公司某個角色的一致評價。
謎語人滾出哥譚（洛杉磯）！
“吃！”
霍華德知道從第八識這裡問不出什麼，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傷感情，不再追問試探，但又感覺不爽，只好這些天所積累的疲勞和負面情緒化為食慾，準備多吃一點，讓第八識這個壞蛋餓著！
第八識笑了笑。
早餐結束後，霍華德又匆匆回到了神盾局分部，第八識則進入了靈魂空間，剛剛進入聖盃戰爭監控小組所在的空間，負責人便將一份報告提交嘞上來。
“先生，這是人造英靈的扭曲測試結果。”
“嗯···”
第八識接過報告，和靈魂寶石中每個英靈每時每刻的靈魂活動記錄對比，瞭解情況和查缺補漏。
其實靈魂寶石中對於英靈的記錄十分詳細，不過有人類英靈先一步整理匯總，第八識處理起來更輕鬆，僅僅是對比資訊，對第八識而言只要一個念頭就可以完成。
而且人類英靈無不是各行各業的精英，事情做得很精緻，只要不是涉及到不了解的，或者有了某些小心思，一般連查缺補漏都不需要。
自從收集了人類當中的精英之後，第八識能偷懶則偷懶了。
“很不錯。”
第八識滿意的放下報告，這次聖盃戰爭接近尾聲，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首先，人造英靈是成功的。
人造英靈是第八識以自身為參照，整合人類當中關於某些存在的認知，即‘少數人的集體意志’，為這部分意志塑造擬態人格，塞進空白靈魂合成的英靈，成型後人造英靈存在維持、日常活動、戰鬥的全部消耗都源自集體意志。
這證明了集體意志具有能量性質，不僅可以作為人類英靈留在人間錨點，也為補充了人類英靈的活動消耗。
簡單來說就是‘他思故我在’。
那麼理論上人類集體意志可以支撐人類個體的英靈化！
這是人類的生存和延續的新方向。
而且由於‘他思故我在’這種特性，理論上只要沒有被同類遺忘，那麼英靈化的個體永遠不會消亡。
幾乎無限的壽命、能夠在物質與能量形態之間自由轉化、還不用進食、不用休息、不需要追求物質！
簡直完美！
不過收集集體意志做錨點，將靈魂轉化為英靈這一步一直都是第八識在做引導，他需要解決這個問題，讓人類自己學會轉化為英靈。
還有個隱患，人類轉化成英靈，不去亡者的世界，可能會讓死亡找上門來···類似地獄那種直接和維度繫結的方式可以解決。
總的來說，這個方法聽起來比收集六顆原石許願還簡單一點。
第八識越想越覺得當初提出這個設想的英靈是個人才，必須得重重獎賞！
至於到時候人類願不願意轉化成英靈···那就不關第八識的事兒了，飯都安排好了，愛吃不吃！
其次是‘人造英靈扭曲’測試的成功，這是讓第八識最滿意的。
人造英靈比起人類轉化的英靈，本質上和第八識更相似，區別在於第八識不需要空白靈魂做載體，他的載體就是全人類的深層潛意識，人類不死他不滅，不過這對第八識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
‘為了人類生存和種族延續’這種基礎又宏偉的目標，在人類滅亡前是永遠不會消失的，換句話說，基於這個宏偉目標誕生的第八識要一直為人類奮鬥。
然而第八識受到‘人類全部罪惡’一面的影響，他願意實現宏偉目標卻不願意和人類一直糾纏下去，他要自由，他要放飛自我！
但這就出現了一個悖論，他越努力人類越強，人類越強對他的影響和束縛也越大。
跟我擱這兒擱這兒呢！？
第八識當然是不幹的，所以就有了人造英靈的扭曲測試，諸如阿龍的寶具化、巴博薩的狂化這些他們的故事中不曾出現的東西。
嚴格來說應該是‘集體意志擬態人格脫離人類意志’初步測試，這關係到第八識以後的自由。
不過人類英靈生前都是人類精英，各行頂尖的人物，都是人精，第八識避免被他們發現自己的真正目的反過來把自己套牢，才換了個似乎對人造英靈惡意滿滿的專案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