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桑大壯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

桑葚桑葉和藍天勤去陪著萬老爺子聊了一會,餵了一次藥,哄著老爺子睡著之後。

拎著榆枝準備的大包小包東西,送藍天勤回家。

兄妹倆沒說什麼,反正一路將藍天勤送到家。

藍天勤也明白。

三人到了大院,沒有去藍家,而是轉個彎去了桑家。

可惜不巧,桑家沒人。

藍天勤默了默,道:“小葚,葉子,要不……”

桑葉伸個懶腰,勾上藍天勤的肩:“時候未到啊,老藍,我們就不去打擾藍爺爺了,你自己回去吧,下週學校見啊。”

藍天勤點頭:“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桑葉擺擺手,和桑葚走了。

藍天勤看了眼桑家院子,嘆了口氣,扛著東西回家。

桑葉扛得十分輕鬆的包袱,到了藍天勤身上,短短一截路,硬是扛出一身汗。

到家時,老爺子剛剛睡了午覺起來,他吃過一次藥了,拉過之後,覺得肚裡空空,饞得慌。

聞見藍天勤包袱裡滷味香,口水氾濫。

“天勤,都帶了啥,給爺爺看看。”

藍天勤好笑:“爺爺,別看了,反正您也不能吃,看了更難受。”

藍老爺子氣得瞪眼:“小兔崽子,現在翅膀硬了,連你爺爺都敢打趣了。”

藍天勤笑,把兩個飯盒遞給衛州:“麻煩衛叔叔給我爸媽送過去,剩下的,咱們晚上三個人吃。”

衛州看了眼氣鼓鼓的老爺子笑著點頭:“好。”

杜菊萍就把剩下的收進廚房了。

老爺子氣得不想說話,什麼孫子啊,不要了。

藍天勤忍俊不禁,又掏出一個小陶罐,遞到老爺子鼻子前。

“爺爺別生氣了,榆阿姨特地給您燉了個雞肚湯,放了些補身體的藥材。這可是經過小葚首肯的,您不但能喝湯,還能吃肉。”

老爺子一下就高興了:“榆家丫頭人不錯,知道心疼老人家,小杜,你快去給我熱熱,我這會吃,免得擱久了不新鮮。”

杜菊萍可不慣著老爺子,收走陶罐道:“擱不壞,您中午吃過了,這個留著晚上吃一些,明早再吃一些,可不能吃多了。”

說完轉身就走,不給老爺子辯解的機會。

老爺子又忍不住想生氣。

藍天勤忍不住笑,這麼有活力的爺爺,真是很久沒瞧見了。

“爺爺,我今天見到葉子的爸爸了,他和桑家爺爺很像。”

藍老爺子收起笑鬧的心思,挑眉看向孫兒,沒有說話。

藍天勤繼續道:“我跟桑家奶奶說起桑爺爺和桑首長的名字,桑奶奶很失望,應該不是一家人。”

“剛剛回來的時候,葉子和小葚也跟著一起,我們去了桑家,不過,家裡沒人,他們就回去了。”

藍老爺子搓著手指沉思,年輕一輩的人不知道,但他卻知道,桑家父子倆,是改過名字的。

說不定,還真是。

當初到處混亂,桑家父子作為草根出身,從最底層,用實力和魄力,走到如今,擁有凌駕所有人之上的豐功偉績和地位,沒有人敢不服氣。

遙記得某場戰役,桑鐵元的妻子因為身懷有孕,無法和大部隊同行,便被安排在一個小村子裡。

那時候,他們以為分別不過幾天,很快就能回去。

可沒想到,這一分別就是半年。

等桑鐵元再回去的時候,小村子草都半人高了。

草叢裡還有腐爛的屍體白骨,分不清誰是誰。

雄壯的漢子,跟瘋了一樣,赤紅著眼睛嘶吼,滿山尋人。

最後好不容易尋到一個躲進山裡的孩子。

那孩子十一二歲,已經懂事。

說他們大部隊剛走不過三天,就來了一夥敵人,滿村子燒殺。

他上山拾柴火,躲過一劫。

山下平息後,到村子裡看過,人沒有死完,跑了一些。

那孩子膽子小,不敢在村子裡多待,給那些人收屍,又跑進了山裡。

桑鐵元大喜,尋著蹤跡找人。

找了半個多月,在一處山窩裡,找到被砍得支離破碎的屍體,堆積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透過其中一部分腦袋確認是村子裡逃出來的那些人。

腦袋裡,沒有桑鐵元媳婦的,但有一個齊腰斷的大肚子女人,只剩下中間那節身子,上身和雙腿都不見了,看大肚子月份和衣料,和桑鐵元媳婦很像。

自那時候起,桑鐵元徹底瘋了。

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得了個活閻王的稱號。

桑犇那時候也還在掌權,知道自己兒媳沒了,孫子沒了,桑家沒了後。

便也和桑鐵元一般,開始不管不顧,奮勇抗敵。

父子倆都成了拼命三郎,置生死與度外,成了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人。

或許,也就因為這樣,才成就了他們如今的地位和榮光吧。

藍老爺子憶往昔,沒有說話。

藍天勤又道:“葉子說,是時候未到,爺爺,你說,我們要不要幫幫他們,萬一是呢?”

藍老爺子回神,溫和的看著孫子:“天勤,如果是,於你而言,是大造化。”

藍天勤頓時驚恐:“爺爺,我沒這麼想,不管是不是,我和葉子小葚的情分,不會牽扯任何利益算計。”

藍老爺子笑:“富貴迷人眼,天勤,今天的話爺爺希望你能記一輩子,勿忘初心,方得始終。”

“葉子既然說了時候未到,那就未到,順其自然就好,不用特地做什麼。”

聽了老爺子的話,藍天勤因為可能存在的一個大秘密激動的心,瞬間平靜下來。

認真嚴肅的點頭:“我會的爺爺,您監督我,我也會時刻警醒自己,不讓自己因為貪慾,失了本心。”

藍老爺子滿意的摸了摸藍天勤的頭:“好。”

既然說要順其自然,藍天勤也不再糾結這事,說起了萬家老爺子的事。

藍老爺子聽了,臉色黑沉:“不知所謂的東西,天勤,以後離萬家人遠點。萬老頭那,你就和葉子一樣,當個長輩處著就行。”

“我明白的爺爺。”這個話題有點沉重,藍天勤又說起了在老桑家的經歷:“爺爺,您不知道,原先我還覺得葉子在咱家說的那些話是誇張,今天親眼見識過了才知道是葉子謙虛過的。”

“小葚葉子和桑叔叔是真能吃,小葚葉子在咱們家的時候,還是收斂了,難怪桑奶奶每次做飯放糧食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罵人,吃得是真多,我瞧著都心疼。”

說起老桑家的事,藍天勤覺得自己可以說三天三夜,越說越激動興奮。

藍老爺子聽得也哈哈大笑。

說起一群老頭老太太在黃角樹下坐著嘮嗑吵架的場景,他也羨慕了,想去。

黃角衚衕,夏小月拎著空包袱皮去桑家。

榆枝和王新鳳都在家做衣服,關家孫女的已經做好,楚貞英寄了出去,再過兩天說不定就能收到了。

手裡做的是關老爺子的。

關老爺子要去參加壽宴。

過壽的是一個退休老首長,在帝都的地位,和桑老爺子一樣。

不過兩人的性子是天差地別。

桑老爺子粗糙,啥啥都不講究。

但這位老爺子過得十分精細,啥啥都講究,從吃到穿到用,各方面都講究精細得體,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書卷氣息。

不過,即便兩人性子,愛好,習慣,都相差甚多,可兩人的關係,卻很是親近。

這位老爺子就是包燦說買了滷豬蹄,讓桑老爺子和其一起喝酒的莫老爺子。

兩人都是元老領導,一文一武,共同合作,開創盛世。

比起桑老爺子家,只有他和兒子兩人。

莫老爺子家,就是一個龐大的家族群體,兒孫成群,大大小小加起來二三十人。

莫老爺子生來就富貴,和桑老爺子的草根出身,算得上是兩個極端。

但不管兩人外在如何不相配,感情卻是極為親近的。

桑葚桑葉會撲空,也是因為桑老爺子被莫老爺子叫去喝酒了。

即便喝酒,一個牛飲,一個細品,也不妨礙倆老樂呵。

也就只有莫老爺子,才能叫動整天就知道在家砸沙包的桑老爺子出門。

再有半個月,就是莫老爺子七十五大壽,家裡兒孫要大辦,莫老爺子自己也喜歡熱鬧。

所以各方行動,都在做著準備。

楚貞英和關永義會去參加,一個是因為楚貞英曾經是莫老爺子手下的兵。

一個是因為關永義和莫老爺子長子莫尋禮是同學,兩人關係很好,稱得上是兄弟。

莫尋禮今年六十,是莫老爺子十五歲時生的。

有錢人家的少爺嘛,年紀輕輕就生子,很常見。

何況那時候的莫老爺子年少輕狂,有一個英雄夢,吵著鬧著要上前線,報效國家。

莫老爺子的爹孃犟不過,只得以留下血脈為條件答應。

所以,莫尋禮剛出生,莫老爺子就上前線了。

本來莫尋禮剛到孃胎,莫老爺子就要迫不及待去的,莫家兩老不確定是男是女,需要生下來確認了才行。

如果是個閨女,莫老爺子怕是還得繼續播種。

莫老爺子原配裴雅詩是個大家小姐,兩人從小定的娃娃親,要比莫老爺子大三歲,溫婉賢淑,即便丈夫不著家,她也不怒不怨,悉心照料孩子和父母,操持家務。

莫老爺子出去一年,歡喜回家,又讓裴雅詩懷上二胎。

孩子剛懷上,他又走了。

裴雅詩十月懷胎,又生了個兒子,取名莫尋義,如今五十八歲。

莫家老父母很喜歡這個兒媳婦,一家子相處得還算和美。

只可惜,莫尋義三歲時,莫家所在的城市發生暴亂。

五歲的莫尋禮帶著三歲的弟弟躲在地窖裡逃過一劫。

裴雅詩和莫家父母卻沒能逃過。

離家三年的莫老爺子見到血泊中的妻子父母,悲痛欲絕,因著兩個孩子才撐了下來。

後來忙於戰事,無力照顧孩子,便又娶了一個。

這是莫老爺子的繼室易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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