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顧一帆、陳功邀她打牌聚餐的好意,剛出關,她要好好歇歇,把之前的良好狀態養回來。
真沒想到,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八月初。
假期少那麼多,感覺自己今年沒歇過,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累得慌。
趕工,和慢工出細活是兩種狀態與感受,前者很累,後者是休閒,是一種享受。
為爭一口氣,把自己的假期給爭沒了。
掛了電話,羅青羽把乾媽買的一張貴妃椅在紅楓樹下襬好,把桌子搬到跟前。
一切就緒,對著鏡子塗抹凝露霜,尤其在眼底抹了厚厚一層,敷面膜似的。
這是她用珍珠粉、凝芝草等花草新做的面霜,家裡沒有了,她自己的早在廣城已經用完。
正抹著,手機又響了。
她瞅了一眼,喲,助理東東的來電,點了接聽,繼續抹自己的面霜。
“咋了?”
“這兩個月你去哪兒了?把大家急死了快,”安東一邊埋怨一邊興奮地彙報,“joan的經紀公司想約你面談.”
“面談?談什麼?”
“還用問?當然是談籤.約的事……”簽到他們公司,日後由他們負責她在海外的一切活動。
這可是她在海外發展的一個良好時機,值得考慮。
“那joan豈不要氣死?”
如果溫遠修那幾位朋友說的是真的,對方平時辣麼討厭她。
如果成為同一間公司的藝人,估計要氣到肺炸裂。
“管她幹嘛?她年底要離巢自己開工作室,今年好像不打算跟公司續約.”
安東頓了下,又說,“聽說她病了,被你氣得住院……”不,嚴格來說,是被他代她發的宣言氣倒。
上傳最後一條影片的時候,他謙虛的告訴粉絲們,她不會再跳現代舞,因為發現古典舞更適合她。
可粉絲和媒體不是這麼解讀的,他們到處跟joan的粉絲槓,說青舞此舉是為了警告他們,她並非技不如人,而是不想浪費時間與某些人逞兇鬥狠。
如果她出道,輪不到joan獨領風騷。
羅青羽:“……”這班傢伙存心要把她架到火上烤的吧?還好,她不怕火。
“替我謝謝他們的好意,我不打算向海外發展.”
她只懂跳舞,哪有本事在海外混?估計是那間經紀公司氣不過,想拿她氣氣那位桀驁不馴的冠軍罷了。
一旦簽了約,自己就成了扯線木偶,任人搓圓捏扁。
“你平時要注意言行,小心言多必失.”
羅青羽叮囑自己的代言人,“雖然他們猜的都是事實,但joan不會把粉絲的言論放在眼裡,她知道我比不過她……”正如史亞猜測的那樣,羅青羽一連放棄兩次追攆她的機會,以後想超越她可沒那麼容易。
懂得抓住機遇,也是一個人的能力。
羅姑娘不跳現代舞,對方只怕高興得很,哪裡會真的生氣?對方此刻的作派,可能是先抑後揚、絕地大反攻的戰術,估計前段時間的特訓效果不錯吧?“你會不會想太多了?”
安東不太相信,“西方人的情緒比較直接.”
“嗯,直接不等於沒腦子.”
羅青羽把臉塗好,左瞧右瞧,“低估對手等於低估自己,我對自己有信心,對她也一樣.”
沒有人能夠輕輕鬆鬆地成為冠軍,在國內的賽事,即便走後門也有一定的實力。
“這段時間你要謹言慎行,約束粉絲要謙虛,沒的將來被打臉又要我花時間找回場子.”
明年的假期必須、一定要有,今年太累了。
“放心,我會的.”
安東應道,“那這次的面談……”“不談.”
不談就不談,她的任性不是一天兩天了,安東繼續彙報,“還有,去年國外那位邀請你為他們編舞的影視導演今年又發了邀請函……”估計被她的現代舞驚豔了一把,更加肯定自己的眼光。
本來已經放棄她,結果今年又發了郵件。
得到外籍人士的認同,還是有意義的。
因為大家身處的文化圈子不同,正如親朋與陌生人的讚許,前者可能是親情鼓勵;後者是陌生人,若非出於欣賞才懶得理她。
外人的欣賞,意味著自己做得不錯。
“謝了,但我今、明兩年不打算工作.”
羅青羽還是拒絕了,“我要休息,不想聽到工作這兩個字.”
除了一年一度的三個月正經工作日。
“啊?”
安東挑了一下眉,“可傳聞你今年要上春晚……”“放心,會有人阻止.”
羅青羽很有自知之明。
“如果沒有呢?”
傳聞她被權貴打壓,原來是真的?安東訝異。
“就說我病了.”
被joan氣的。
“……”又結束一通電話,羅青羽揭開桌面的一個葫蘆型的陶瓷香薰爐,隔層的。
下邊放了幾味清心明目的幹藥材,點著,上邊一層堆了幾朵飽滿清香的大黃菊。
今早開始薰的,花朵依舊飽滿鮮嫩,掀開蓋子,散出來的菊花味道更加濃郁。
她躺在貴妃椅上,取幾朵花覆蓋在眼皮上,包括眼睛的周圍。
這種做法有無科學依據她不知道,一時貪玩想出來的點子,假裝過著美麗而精緻的生活。
山裡花草那麼多,除了正經事,自娛自樂也是一種樂趣。
最後一爐丹昨晚已經煉出來,除了在朋友圈裡宣告自己出關,暫時未打電話給任何親朋,包括年哥。
和年哥通話要影片的,她這副鬼樣子哪敢見人?等恢復美美噠的狀態再說。
紅楓樹下,美人榻,那場面鐵定hin美……念頭方起,肚子一沉,一坨毛茸茸的胖傢伙壓得她險些岔氣。
“咳咳,誰?大黃?小白還是小花?”
四隻汪不在,巡山去了,就算在也不會這麼沒規矩,它們會乖乖守在椅腳旁。
羅青羽摸索著擼了大肥貓一把,將它移到合適的位置,埋怨道:“你該減肥了,差點壓死我了你.”
隨著兩聲軟糯的喵喵叫,卟卟,又跳上兩隻。
一隻趴在她小腿上,四肢攤開,一隻乾脆而直接的坐她臉上。
“……”它喵的,她精緻而美麗的生活,僅僅維持了半秒……悲催的是,她重新洗臉,抹面霜,剛準備躺下的時候,山下大門的門鈴響了。
好在手機能開門、能看到監控鏡頭,她開啟看了一眼。
咦?是丁寒娜那個小妞。
不知她什麼時候回來的,估計看到她發在朋友圈的出關訊息便找來了,難得她肯按門鈴走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