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已經過去了,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我不想跟他鬧得太難看.”

封婷語氣誠懇的暗示。

“所以?你又要求封伯伯找人幫他度過難關?”

羅青羽平靜的問。

“我爸的朋友他基本都認識,用不著了。

他自己認識不少人,即便少了高氏,他也不會垮……”前提是沒人再搞他,封婷尷尬的笑了笑,“那個,青青……”“我沒搞他,我哪有這份能耐?”

通話要謹慎,預防被別人錄音。

這不,她自己的手機錄音功能一向是開的,“不過我覺得,既然你們離婚了,少管閒事吧.”

“青青……”封婷不傻,一下子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婷姐,本來我不想說的,”為免封婷幫林佳成找靠山,自己人打自己人,羅青羽決定說清楚些,“離婚於你是一件悲劇,於我卻是一件喜事,因為不必忍受姓趙的成天在我面前晃.”

封婷:“……”心情複雜,不知怎麼回覆。

幸好,羅青羽不等她回話,繼續道:“我從來沒試過這麼討厭一個人,自從認識她,自從我發現她有兩副面孔,從此被這隻蒼蠅纏上……”開啟話簍子,滔滔不絕,把憋在心裡的話一吐為快。

情緒的迸發,熱血沸騰,她放下肉乾,走出涼亭吹吹風。

仰望星空,呼吸一口新鮮空氣舒緩情緒。

有些話憋在她心裡好久了,今天不說不行。

如果封婷依舊為了孩子,幫林佳成到處找靠山,那麼她奉陪到底。

“……她在我面前十分坦誠,當著我的面忽悠你。

記得你懷孕的時候咱們在酒店巧遇,我在洗手間聽到她跟林佳成說話曖.昧,她不躲不閃,淡定從容。

並且好心地告訴我你懷孕六個月了,讓我投鼠忌器,有口難言。

當時在走廊看到你,她笑得特甜特別燦爛,她是衝你笑嗎?不,她是衝你身後的我笑,你理解我當時的心情嗎?”

夜幕下,羅小妹踱來踱去,靜謐的小院裡響著她充滿憋屈的控訴——“今年初四,我又在一間店遇到她。

行,她是孕婦,我不能拿她怎麼樣。

惹不起,我躲得起吧?結果被她發現了,還得意洋洋的喊住我,要與我分享她成功上位的快樂。

當時她心平氣和的辯解:我知道對不起婷婷,可感情的事沒有對錯,我相信她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別說了!”

封婷突然喊停,顫著手捂住臉,“不要再說了……”表面上,她已經放下這段感情和婚姻,因為從來不敢回首往事。

但在夜深人靜時,一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兩個人同時背叛,她心如刀割,恨得不能自已。

如今又聽到自己曾經被趙司敏當傻子似的耍著玩,更加羞憤難當。

顧及封婷的情緒,羅青羽不說了,僅心平氣和道:“我受過的氣,必須討回來,這不是為你。

而且我希望趙司敏的老公一敗塗地,除非他離婚,我決不讓她再有機會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封家受的氣,他們願意受便受著,不能強迫她跟著憋屈。

封婷的女兒,永遠是林佳成的女兒。

難道她要因為這個,一直容忍趙司敏那副得意的嘴臉?莫非她要乾坐著,等老天爺劈下代表正義的雷擊為自己出氣?那要等多久,一輩子夠不夠?這不可能的嘛。

她已經儘量婉轉,控制情緒不出口傷人。

這些年,不僅趙司敏氣她,封婷的態度對她也是一種打擊。

當然,這是她自找的,不提了……與此同時的封家,封伯母正在陽臺晾曬剛剛換洗的嬰孩衣物,忽然聽到隔壁女兒的房間傳出一陣壓抑的抽泣聲。

不由心頭一緊,黯然輕嘆,退回室內。

最近常聽一些老同事們說,現在的年輕女人太脆弱,抗壓力為零。

動不動就抑鬱跳樓,抱著孩子自尋短見,聽得她心裡一陣發慌。

有時候,父母的勸慰作用不大。

封伯母坐在床邊想了想,最終給養子封旭打了電話……而在枯木嶺,表明自己的立場後,羅青羽主動掛機,抬頭瞅著一道高大身影披星戴月的歸來。

“怎麼了?發這麼大火.”

眨眼間,年哥來到跟前,一臉疑惑地瞅瞅她的手機,“你哥?”

“不是,是封婷,我爸朋友封伯伯的女兒.”

她頂著苦瓜臉張手一抱,再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啊,幸虧你長得帥,心情不好的時候看看,噫,心情好了.”

唏,小嘴忒甜了。

農伯年好笑的刮她鼻端一下,“等哪天我不帥了,你的心情豈不很糟糕?”

以貌取人的傢伙,到時天天對著他那張醜臉,肯定哎呀,煩死了!“怎麼會?!”

羅小妹的求生欲超強,反應特敏捷,“情人眼裡出西施,只要是你,在我眼裡永遠是最帥的.”

長成豬八戒,或者僅剩幾縷頭髮的裘千仞例外。

“嗯,姑且聽著吧.”

農伯年不以為然,摟著她的肩緩步進入涼亭,然後躺在榻上,舒服得長嘆一下,道,“今晚心情不好?正好我有點悶,說來聽聽.”

聽聽家長裡短,正好打發時間。

“一點點吧.”

羅青羽也躺在他的臂彎裡,凝望亭蓋,鬱悶道,“難得找人麻煩,被熟人求情。

我還要顧著她的心情,怕她想不開……唉,總之我太難了.”

“比夏家人還難?”

年哥語出驚人,把她嚇得一愣。

“……我哥告訴你的?”

聽到頭頂傳來一聲低沉的嗯,羅青羽無語了,“有沒搞錯,我明明做好表情,怎麼會露餡?哪兒有破綻?”

“就你這點小伎倆,還想瞞過你哥?”

農伯年同情的拍拍她腦袋,道,“說吧,這次誰倒黴?”

唉,羅青羽沉默片刻,方把自己看到的事告訴他,末了輕嘆,“雖然時辰不同,但在同一天發生,應該是出意外吧?”

“嗯,有可能.”

也可能是疫症,如果是就好辦了,可這個不能告訴她,農伯年不動聲色道,“所以,你怎麼辦?阿賓讓我帶你去旅行,你自己認為呢?”

“不去,我不能一直不見夏姐的家人,這不現實.”

羅青羽可憐自己一番,替老哥操起心來,“倒是我哥,他知道我看到什麼又不能說,以後怎麼跟夏姐相處?”

農伯年輕笑,語含調侃:“你倆真不愧是親兄妹,自己的事沒完,還有心情操心別人.”

“哼,換成是你,你怎麼做?是親妹重要,還是老丈人一家重要?”

哈哈,火又燒到自己身上了。

儘管這問題很無聊,但既然她問了,農伯年笑了笑,溫文道:“都重要,都要救。

咱們的隨行人員多,他們上山下海,無所不能,不存在先救誰的問題.”

一起救,讓她無話可說。

“……”嗯,這答案一股(土)豪氣,讓人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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