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玉再單純天真,也能看出葉清蘭的困窘了。

等離開了眾人視線之後,低聲笑道:“我看崔煜還不錯,你怎麼這麼不待見他?”

當然得不待見!必須得離他遠些!不然,她就等著被打包嫁到崔家去媳婦吧!倒也不是說崔煜不好,只是,她心裡上實在無法接受這麼一個半大的少年。

更何況,她初來乍到,對這個朝代和周圍的一切都還一知半解,在昌遠伯府還沒站穩腳跟。

目前要做的事情很多,壓根沒到考慮終身大事的時候。

所以,面對崔煜明顯的好感流露,她沒有欣喜,只覺得頭痛。

葉清蘭不自覺的嘆了口氣,無精打采的應道:“我們別提他了.”

顧惜玉卻難得的有了談興,依舊鍥而不捨的說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麼?”

葉清蘭心裡一動,笑著打趣道:“惜玉表姐,你怎麼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該不是你喜歡上那個崔煜了吧!”

顧惜玉微微漲紅了臉,瞪了葉清蘭一眼,想反擊幾句,腦中卻一片空白。

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討厭,不理你了!”

葉清蘭被逗的咯咯直笑,之前的鬱悶頓時一掃而空。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還是別琢磨這些了。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就算崔煜真的到昌遠伯府去,只要她不想見他,總能找理由避開他。

接下來的幾天,生活波瀾不驚風平浪靜。

顧熙年連著幾天都沒露面,不知在忙些什麼。

少了顧熙年,葉清蘭陡然覺得日子輕鬆愉快了不少。

每天陪著顧惜玉讀書習字作畫,閒來逛園子賞花,別提多愜意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偶爾會遇到顧永年了。

不過說來也有些奇怪。

顧永年並未伺機糾纏她,每次都匆匆的說上幾句話便走了。

雖然想不透其中的原因是什麼,不過,葉清蘭的心情卻十分舒暢。

這一日午後,鄭夫人特地喊了顧惜玉過去說話:“……玉兒,明天是你舅舅的生辰。

我和你父親都要回鄭國公府,你也跟著一起回去好麼?”

顧惜玉近來日益開朗,聞言便沒像以前那般排斥,想了想,便點頭應了。

鄭夫人心情極好,忍不住笑道:“我的玉兒總算是長大了.”

這短短几個字裡,透露出鄭夫人曾有的辛酸和無奈。

別的貴族女眷出去應酬,都會帶著兒媳女兒同行。

可她卻從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撇開庶長子顧盛年的妻子範氏不提,她連個正經的兒媳都沒有,女兒顧惜玉又不肯出去見人。

她出去交際應酬都是一個人。

這種感覺實在不怎麼好受……好在顧惜玉現在終於慢慢的有了改變。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葉清蘭。

想及此,鄭夫人看向葉清蘭的眼神愈發柔和:“蘭姐兒,明日你也跟著一起去吧!”

葉清蘭假意推辭幾句,便應了下來。

自從上次從慈雲寺回來,又有足足十天沒出過府半步。

定國公府的景緻再好,也看的有些膩歪了。

能有機會出去透透氣,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更何況,這樣的場合鄭氏肯定會領著葉清寧一起回去。

到時候,正好看看葉清寧的近況如何。

第二天上午,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葉清蘭便和顧惜玉一起坐上了豪華的馬車。

馬車裡還有顧弘和鄭夫人,葉清蘭自然不便和顧惜玉說什麼悄悄話,一路上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的坐著,真是種痛苦的折磨。

幾天都沒露面的顧熙年,今天也一起同行。

依舊身著素色錦袍,騎著神駿高大的白馬踏雲,淡淡的笑容簡直能秒殺所有的少女。

葉清蘭一路上都沒機會再看窗外的景色,直到下馬車的時候,才飛速的瞄了一眼。

百年世家都有種難以言喻的厚重底蘊。

明明大門也沒特別的寬敞還略有些陳舊,可那種令人肅然起敬的凝重卻迎面而來。

一路上都很正常的顧惜玉,忽然又開始畏縮起來,坐在馬車上不肯下來。

顧弘皺著眉頭,想訓斥幾句,卻又想到每次訓斥過後顧惜玉便會抽抽噎噎的哭上半天,只得無奈的作罷。

鄭夫人卻有些著急了,低聲哄道:“玉兒,我們不是之前就說好的麼?這裡是你的外祖家,今天又是你舅舅的生辰,來的客人不多,都是熟悉的親友。

你別怕,下來好不好?”

顧惜玉卻像沒聽到一般,動也不肯動。

顧熙年見情形不對,也走了過來,低低的說到:“玉兒,你怎麼了?是不是不想進去?如果不想去,大哥現在就帶你回家.”

顧惜玉抬起頭,大大的眼裡閃著點點水光,一副委屈的樣子,可卻一句話都不肯說。

鄭夫人也有些急了,不自覺的抬高了音量:“都到這兒了,哪有回去的道理。

要是被你舅舅知道了,一定會生氣……”顧惜玉用力的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隨時都要掉落下來。

葉清蘭看著心疼極了,忙低聲說道:“姨母別急,我來勸勸惜玉表姐.”

鄭夫人無奈的點點頭。

葉清蘭又重新上了馬車,將車門關上。

車廂裡便只剩下她和顧惜玉兩人。

她放柔了聲音:“惜玉表姐,我知道你其實很想去,只是心裡有些害怕,所以才不敢下馬車對不對?”

熟悉的聲音撫平了顧惜玉心裡的忐忑不安,不自覺的輕輕點了點頭。

葉清蘭的眼中滿是鼓勵:“不用怕,只要你挺起胸膛走出去,沒人會用異樣的目光看你。

而且,這裡是你的外祖家,待會兒見到的都是你的親人,沒什麼可害怕的。

我陪你一起下去好不好?就像上一次在英國公府,勇敢的走到大家面前.”

顧惜玉深呼吸幾口氣,終於點了點頭。

葉清蘭鬆了口氣,拉著顧惜玉的手,一起下了馬車。

鄭夫人等人見她成功的勸了顧惜玉下馬車,俱是又驚又喜。

就連顧弘都忍不住多看了葉清蘭幾眼,心裡暗暗想著,真看不出這個小丫頭有如此好的口才,竟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勸動了玉兒。

葉清蘭卻不居功,微笑著說道:“姨母,惜玉表姐剛才只是有些緊張,現在已經沒事了.”

鄭夫人釋然的笑了笑,拉起顧惜玉的左手,一起進了鄭國公府。

前來迎接的管事媽媽,是府裡的老人,對鄭夫人自然熟悉,笑著寒暄了幾句,便領著一行人往裡走。

心裡卻暗暗納悶不已,這個親暱的拉著顧惜玉的少女是誰?什麼時候定國公府又多了這麼一位小姐了。

難道又是什麼旁支的遠親?葉清蘭雖然知道自己這樣的亮相太過高調,可也沒有辦法。

顧惜玉的手心一直在冒冷汗,如果沒有她一直緊緊的攥著手,只怕顧惜玉又要生出退縮之意。

治療了大半個月,眼看著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在這關鍵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再縮回去。

心病還需心藥醫!顧惜玉總得學著面對人群。

所以,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心軟。

鄭蘊夫婦得了訊息,忙迎了出來。

身後跟著鄭君彥和庶出的一干兒女,還有一大堆丫鬟婆子,只見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迎面走了過來。

顧惜玉腦中一片空白,呼吸有些急促起來,手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著。

葉清蘭用力的握緊了她冰涼的手,低低的耳語:“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你.”

顧惜玉勉強回過神來,扯了扯唇角,眼底的倉惶不安總算散了一些。

“深呼吸,保持冷靜.”

葉清蘭很有技巧的控制音量,除了顧惜玉之外,大概只有鄭夫人和顧熙年能隱隱約約的聽見她在說什麼了。

鄭夫人忙著和鄭蘊夫婦寒暄,一時之間也顧不上這些。

顧熙年卻在留意著葉清蘭。

明媚的陽光下,那張秀氣的小臉依舊如往常一般掛著令人舒心的笑容,眼眸亮的不可思議。

聲音溫柔低沉,似一股清泉緩緩流淌進人的心底。

到底是什麼樣的魔力,讓顧惜玉如此肯聽她的話?葉清蘭早已察覺到顧熙年又在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卻只當不知道,依舊耐心的低聲安撫顧惜玉。

只要能撐過今天,顧惜玉的自閉症就算好了一半。

此時此刻此地此情此景,都不宜和顧熙年較勁。

他愛看就隨他看好了。

就算他看的再久起再多的疑心,又能怎麼樣?寒暄一番過後,眾人隨著顧弘夫婦進了正廳坐下。

鄭夫人很自然的鬆開了顧惜玉的手,顧惜玉心裡一慌,右手不自覺的牢牢握緊了葉清蘭的手。

真看不出嬌弱的顧惜玉竟有這麼大的力氣。

葉清蘭心裡暗暗嘀咕著,面上卻絲毫不露,依舊笑盈盈的站在顧惜玉身邊。

寬大的衣袖正好遮住了兩人握緊的雙手。

一時倒也沒人留意她們。

不對,還有一個人一直在牢牢的盯著顧惜玉。

目光灼灼,幾乎捨不得眨眼。

是鄭君彥!顧惜玉垂著頭並未留意,可葉清蘭和顧熙年卻都察覺到了鄭君彥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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