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茲原來平緩苗條的小腹上有一道“v”型的手術創口,已經做過縫線封口了。

一般情況下,這不是個需要做太多注意的情況——開玩笑呢!任何一個有外科行醫經驗的人都會檢查一下才能放心。

在這個情況下也不例外,這道創口非常新鮮,皮肉也才剛剛縫合……這臺手術的操作時間就在最近。

手術本身沒有什麼大問題,謝元最多在創口上可能會選擇儘量不留下巨大疤痕的切口,縫合的功底也不差。

但被執行手術的人有問題,是個剛剛遭遇過酷刑的,瀕死狀態的女俘虜……而且還是大角度創口——說裡面沒有埋東西,簡直不可能。

“該死的!中計了!”

一頓回想就知道自己被牽著鼻子走,氣得斯內克直跺腳。

“別灰心了,戰爭有鐵的法則,從來就沒有隻吃虧不佔便宜的事情.”

謝元拿著消毒酒精給創口附近簡單清理,然後從一次性野戰手術器械包裡拿出簡易腹部包,戴好醫用橡膠手套,在一邊給手套消毒一邊安慰道。

“而且,我們也不是做好了準備嘛”謝元直接拿出外科剪一邊給腹部已經縫合好的創口拆線,一邊用鑷子把原來的廢線拆出來,“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就別太計較了.”

拆好線之後,謝元又抽出一對拉勾,重新把傷口撐開,用於更寬廣的觀察視野,憑藉老練的手術經驗,謝元就知道,下手的人心真狠。

竟然把異物塞到了內臟的深處!取出來不得把人痛死,還有可能導致的感染呢!

“我知道.”

斯內克嘟嚷一句,“待會要多幹掉幾個狗孃養的.”

“對嘛!來,替我輔助壓一下.”

謝元開始輕手撥弄著腸道組織,果然內臟稍微牽拉,帕茲的就立刻痛醒了!

“啊!!!”

她直接痛得慘叫!

斯內克和雙手正常的奇科立刻幫忙壓住了動個不停,連聲慘叫的帕茲,謝元也是狠下心腸,戴著橡膠手套的手直接在腸道里穿行,往更深的腹腔處探索……抓到了!

謝元用更加輕巧的力道把異物一點一點的抽離出來,“噗呲”腹部各器官的擴張壓力直接作為最後一點推力幫助謝元把拽著異物的手“吐”出來。

奇科直接不忍心地偏過頭去。

所謂的異物是一枚包裹著“和平行者”計劃標誌的遙控炸彈,左右看了一眼,謝元交給斯內克:“要不要拆掉重新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沒空,下次我們給他個更大的!”

斯內克接過來,反轉一下看了看背後的標誌,直接開啟了直升機艙門一把丟進海面,轉過頭來卻發現謝元還沒封口,“怎麼了?”

“還有一個,這個更加深,差點瞞過我,可惜啊,我最多疑了!”

謝元自信地一笑,突然想起來,帕茲受到的傷害更重,也只能收起笑容,“繼續吧!希望這丫頭能挺過去.”

“唉!”

斯內克也只能站在床頭,雙手抓住帕茲的肩頭,一般來說人體的內部空間相當緊湊,鮮少有空間放置異物,女性的身體更是如此。

放置了兩枚炸彈,意味著為了釋放空間,帕茲一定被移除了某些內臟器官。

黃蜂蟄了人為什麼命不久矣,不就是因為鉤針連線著部分內臟嘛,蟄了人的同時,也去了半條命。

現在尚不知為了放置炸彈,被移除了什麼器官,對帕茲有什麼後續不良影響;就是鑑於三次進行了侵入式手術,對已經快氣若游絲的帕茲而言,也是一次生命的賭注。

但不把炸彈清理乾淨,那連一絲活路都沒有了!

隨著又更換了一次橡膠手套的手再度侵入了下面的腹腔內,帕茲痛得連慘叫都顯得有氣無力——嗓子啞了;身體掙扎地比上一次更加輕微了——體力快要耗盡了。

這次真的是命懸一線了!

謝元的手動作上也更加輕微了,而且奇科和斯內克罕見地看到,謝元自己的手如同蛇行一樣柔軟!

“蛇拳!東方的一種格鬥小把戲”謝元隨口一句謙虛的介紹就慢慢地把手探進了腹腔的子宮深處,比之前更加深的地方終於夠到了一團硬物……能移動的硬物。

“有門!”

立刻用兩根手指的力量一點一點施力把硬物拖出來,等空隙打了一點,就換成三個指頭。

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把第二團異物接著大腿側肌肉排斥的張力“噗呲”又吐出來了。

三個手指就這樣穩穩當當地把第二枚炸彈夾了出來。

“不能再試探了,她快不行了。

縫合後我待會搞個厚毯子把她蓋住.”

謝元把炸彈再一次交給了斯內克,後者直接毫不含糊地丟到艙門外。

“同意,到底還有多少,傷勢怎麼樣要用ct才能徹底檢查出來.”

斯內克知道謝元盡力了,不是誰能保證治療一定成功的,“縫合吧.”

“呼吸已經平穩,沒有活動性失血,她沒有太大問題了”謝元看著奇科,要他當助手,“穩住她,我要準備進行縫合了.”

而在謝元拿著縫合線和持針器在帕茲肚子上忙著閉合面板的同時,前面的飛行員也正式開始溝通塔臺。

“控制檯,這裡是墨菲一號,一切準備就緒,我們一匯合後就返回基地.”

然後飛行員立刻就報告給了斯內克:“boss,有人打電話給你!”

斯內克正要接通時,謝元卻說了一句:“我在膝上型電腦上有他的直接攝像頭,你可以看著他打電話.”

斯內克立刻就跑到筆記本面前看著螢幕才開啟了idorid,一接通就傳來了修伊興高采烈的聲音,雖然螢幕裡的他卻強作笑顏:“首領,你能聽到我嗎?”

“怎麼了,修伊.”

斯內剋死死地盯著修伊旁邊計程車兵,他戴著塗成白色的整合通訊耳麥的頭盔,兩側帶有透氣窗的風鏡;身穿飛行連體服,aba模組化背心,背後還攜帶了一臺揹負式電臺。

這是跟剛剛囚禁帕茲計程車兵一個裝飾的,只是沒有基地士兵的標誌。

斯內克拿著一枚大批直升機起飛後掉落在他揹包帶上的標籤“xof”死死地攢住。

此刻這位士兵正在拿著槍對準了修伊的頭部,看來還是怕修伊說錯話,而修伊不負眾望,假的說的跟真的一樣!

“我們的“客人”非常準時,”修伊此刻還非常有成就感地邀功,“我們已經銷燬了檔案,並清理了機庫,所有的武裝載具都已經清理完畢,帶有h武器的zeke也已經沉入了海底,每個人都有了新的身份背景方案。

你回來的時候審查就已經結束了!”

“乾的漂亮,”斯內克扒著桌角死死用力,臉上再笑,心裡怒不可遏,“乾的非常漂亮!”

“等他們離去之後,我們會被國際原子能當成全球和平模範的,完畢”大概是怕言多必失,那個士兵一直要他掛機,於是修伊說了一通豪言壯語後,就匆匆結束通話電話了。

“我都不知道該罵你,還是該感激你.”

用切換鍵不斷轉換著基地上的攝像頭視角,他能肯定,這些位置的攝像頭十分隱蔽,而且米勒,修伊,奇愛肯定不知道——知道的話,還會讓斯內克堂而皇之地發現這個雪茄基地計程車兵?

“唯結果論嘛.”

謝元一邊做著縫合,一邊回話,“至少我們不必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而是有仇就報,就是死,我們也得死在衝鋒的路上.”

奇科突然渾身一顫,不知道想起什麼,欲言又止,但兩人沒有注意,同時也是不想注意。

就他這個年紀,抵死不從,臨死不屈那就是個笑話,肯定洩密了。

但能怪他嗎?

不能,因為孩子本來就不屬於戰爭的,是大人,是環境,是時代逼著參加的。

14歲的孩子射出的子彈跟成年人的射出的子彈一樣致命。

但是,如果不是被幹掉了自己的至親至愛,你真的能為此把個孩子幹掉?

所以知道還不如裝作不知道呢!

“我欠你個人情,雖然我不喜歡你這樣”斯內克立刻接通了卡茲的秘密頻率,“卡茲,計劃可以開始了.”

“你的人情有個屁用!”

謝元一臉地不屑,看著奇科,“待會我要立刻給你的腳動手術,你這傷拖不得.”

“等…等我們把敵人幹掉後再…再管我”奇科對此顯得不急躁,“你…你們是做好反擊計劃了嗎?”

“boss,等你回來,我希望你能給他們來點狠的,”卡茲的聲音在斯內克耳機中迴盪,“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他們毀了我們的母基地.”

“算我一個,卡茲。

我不會給他們好過的,相信我”斯內克也對卡茲做出了承諾,“斯內克完畢.”

結束通話電話,轉過來看著奇科,斯內克也自信地笑道:“是的,我們有個反擊的計劃。

至少,要給他們狠狠地一擊!”

“太好了!”

奇科對此非常興奮,不顧腿疼甚至跳了起來,“殺了他們,把他們都殺掉!”

斯內克和謝元對視一眼,只能別過眼一陣輕輕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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