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和希裡切磋劍術 收學徒希裡

“啪！”

謝元用步伐微妙地讓自身繞開希裡的劍鋒，然後用手上的木劍輕輕地在她手上一拍。

“噹啷！”

希裡的手就連劍都握不穩，直接掉落在地上。

幸好這是真劍，但不是希裡手上的燕子劍，不然經常這樣的摔砸，她得哭死。

一擊即中，謝元也不再做出第二個舉動，而是背後收劍侍立，看著希裡：“你…從中明白了什麼嗎？”

“你…你出手好快！”

憋著許久的希裡揉著有些發麻的手腕吐出了最真實的想法，“而且力道好重，我甚至感覺不到你那一瞬間的出手.”

這已經是希裡第一百次被打落手中劍了，而且每次都是由希裡率先進攻。

但總是讓謝元用步伐稍微錯開再曲擊也好，在交鋒的一瞬間擊打在劍的受力點讓希裡一時承受不住撒手也好。

希裡以自己雙手劍對付瑞凡的單手劍，也許可以和他對拼幾下，但最後的結果都是落敗……也的確是一點痕跡都很難落在他身上。

這差距也著實太大了——要知道希裡自己也是看出來了，瑞凡自己一開始並不太熟悉劍，是跟自己在每次的碰撞中開始學習自己後才開始掌握用劍的。

等於說，自己才是瑞凡此刻的劍術教師，但自己還是被瑞凡一次一次給超越了！

希裡的世界裡，她並沒有接觸到刀這種武器，但她知道在她的世界有一種對應武器形制和刀差不多——軍刀（saber）。

軍刀是一種刃身彎曲的單刃刀，希裡看到謝元慣用劈砍和削切的時候就知道他確實用刀用得多。

她很難想象，如果真的有一把軍刀此刻在瑞凡手上，那兩人對決會是一個什麼結局？

“我不會用軍刀跟你對拼的”謝元聽到了希裡的問題搖搖頭，“用慢速對碰結果也就是剛剛這樣，但我一旦稍微加快點速度，就算只是用木刀我都能輕鬆把血肉之軀的頭顱砍下來。

所以，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著想，我是絕對不能這麼做的！”

“你……你剛剛還特意放慢了速度？！”

希裡的瞳孔突然一陣收縮起來，她知道瑞凡放了水，但沒想到竟然不止放水，甚至放海了！

“其實你不也是放水了嘛！”

謝元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可是很清楚，你是一個能穿梭時空的傢伙，如果剛剛你用空間瞬移突然到我背後捅我一劍，那我還不得立刻落敗了.”

“這不一樣！”

希裡搖搖頭，她也是一個接收過正規貴族教育的人，“這是正兒八經的劍術比拼，又不是制敵，我是不能用作弊的力量獲得勝負的.”

“而且……”說到這裡，希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我對於我的力量掌握還並不成熟，還做不到你說的手段呢.”

“哈哈！你的榮譽感很強，這很好，證明你不會亂來，值得稱讚.”

謝元稱讚了希裡的精神，然後就嚴肅地對她說：“可是作為你的天賦之一，你的時空親和屬性要是不用上，實力可是大打折扣的。

今天你是遇上了一個沒有敵意的我，然後這只是劍術比拼；可試想一下，如果哪天你遇到一個同樣劍術手段高超，但行事惡劣的壞人，這種情況下，你怎麼辦？”

“我遇到過！”

希裡挺直了胸膛，雖然臉上的表情有點落寞，“我還在有點小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你說的這種壞人……他殺了我很多朋友.”

“那你報仇了嗎？”

謝元看著開始失落的希裡，平靜地詢問。

“報仇了.”

希裡默默地點點頭，臉上湧起了一股自豪的表情，“我用地形的優勢，透過滑冰幹掉了他，說起來滑冰才是我最拿手的手藝呢！”

“噢！是嘛？”

謝元瞭然地點點頭，“我曾經滑過雪，就是沒滑過冰.”

“可惜現在是夏季，周圍沒有冰……”希裡有點遺憾，“不然我就可以教教你體驗一下滑冰了.”

謝元張了張嘴，還是沒有把城市裡有溜冰館這個事實告訴給希裡，免得她邀請自己滑冰。

他可看得出來，希裡就想著拉著溜冰這個謝元尺有所短的技能來找找場子呢！

不過，這可不妨礙謝元的教導：“你看，你用了高人一等的溜冰技術配上了你的劍術順利打敗了基礎劍術比你強大的敵人，為什麼不嘗試訓練一下你的時空能力，和劍術結合創造一種時空劍術呢？

你難道就不想擁有一個時空劍術創始者的名頭嗎？”

“創造出一種時空劍術？時空劍術的創始者？”

希裡喃喃地念叨著“時空劍術”這個詞語，眼睛裡突然有了一道火光。

一種名為對名利的追求開始出現在白髮少女的腦海，但很快野心的火光一閃而逝，希裡露出了鬱悶的神情：“但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鍛鍊我的能力。

你知道嗎？一開始我去進行時空遷越的時候，要是一個控制不住，甚至有可能掉到火山上面！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樣控制我的能力，也許…也許我在失控的時候，才會搞出很強的破壞力…但那也是我最不想看見的.”

看著悶悶不樂的希裡，謝元想了想，很快就露出了笑容：“依照你剛剛的說法，你現在很少在出現遷越到火山山口的事故了？”

“嗯.”

希裡點點頭，“現在比之前要稍微好了一點，但…我還是不能自主地控制我的能力.”

“其實你自己已經有長足的進步了，比起一開始的你，沒發現嗎？”

謝元引導到。

“是的，是好很多了……”希裡也承認這一點，但她還是不能釋懷，並且有些煩躁，“可是這種進步太慢了，而且我依舊不能逃離狂獵的追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這種事情停止下來.”

“你得有力量，強大起來，才能讓這些想害你的人停止他們的小動作.”

謝元也不給她灌雞湯，直接告訴她真相：“你現在的情況，就像個拿著一袋寶石的小孩走在大街上，而每個大人都對你小孩懷中的寶石虎視眈眈。

雖然你很有天賦，但還沒轉化為戰鬥力，而且你的天賦可以為人所用，於是狂獵就會認為你好欺負，時不時來追捕你.”

“那你呢？”

希裡看著謝元，眼神灼灼，“你對我有起什麼貪婪的想法嗎？”

“很難說不想有……畢竟你的戰略價值很高，”謝元坦然地看著希裡，“但我比起相信魔法，更相信科學。

你在我眼裡不過是一個被惡霸欺凌的可憐姑娘，我過去小的時候也是被霸凌的，所以我很同情你.”

“呵呵，謝謝你的坦然，我的確是因為能力不夠而常年陷入追捕中.”

希裡也嘲諷地笑了一聲，但隨即就堅定地對謝元說道：“但我要反駁你最後一點，我不是可憐姑娘，我會變得更強，然後打敗他們，讓他們不要再騷擾我了！”

“話誰都能說……但能做到可不是一件易事.”

謝元眼神定定地看著希裡：“別看我一下子就擊潰了狂獵，但是我也不是一朝一夕就這樣變得現在這種戰鬥力的。

這中間經歷過無盡的苦練和磨礪，我早年見識過很多人間地獄，也經歷過很多生死之間的大恐怖，活下來挺過去後才逐步擁有今天的實力。

但直到現在的每一天，每時每刻我都在苦苦忍受著變強的痛苦代價——可直到現在，面對有些力量，我都照樣感覺到渺小和無力……所以有時候，我對擺爛之人毫無鄙夷之意——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擺爛之人過去曾經歷過多少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希裡也明白了瑞凡的潛臺詞——如果想變強，作為自己的生命主導者，而不是被動地逃竄，就必須要付出代價——甚至這代價她不一定承受得住。

而如果自己真的捱不住的話，還不如恢復這種無時不刻的逃竄生活——反正只需要在逃避的空隙裡，縱身享樂就好，一步一步遷越，也許有一天就能回家了呢也說不定。

但問題是，她就是不想這麼軟弱！

曾經在自己故鄉的時候，那時候還沒國破家亡，她一個人迷路在森林裡，那時候養父傑洛特到來時，她被迫需要做出選擇：要喝下布洛奇隆之水，轉化為樹精。

但她就是不想成為樹精，她就是要跟著養父傑洛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布洛奇隆之水根本沒作用，但她還是用自己的意志做出了抉擇。

在後來國破家亡，屢次陷入危險後，她都沒有放棄這一點，而現在…她更加不能放棄了，她不想再面對狂獵渾身無力了——她要向對付雷恩斯一樣對狂獵發起反擊！

想通了這一切後，希裡把自己的雙手劍放到了自己背後的劍鞘裡，然後嚴肅認真地走到謝元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大師！”

希裡顯得十分誠懇，“請教導我能夠變得更強的力量.”

“哪怕變強後，會有不可逆轉的代價也不後悔？”

謝元抬眼看著希裡調侃地詢問。

“我…還不知道代價是什麼，但我現在就需要變得更強的力量…至少現在，我不後悔.”

希裡回答得很坦然。

“好吧，小滑頭！我先給你一些基礎版的東西，你拿回去看看.”

雖然無語於希裡的滑頭回答，但謝元還是把一份“高階瑜伽操”的紙質檔案加上一眼鏡遞給了希裡。

“這是？”

希裡拿起眼鏡，不明所以。

“跟語言翻譯機配套的文字翻譯機.”

謝元介紹道，“裡面是我用東方文字和本地文字寫的，所以如果你需要看懂，就得用文字翻譯機檢索。

而重點，則在於這些圖，”

謝元給希裡提前翻開了書頁內容，指著這些扭曲成麻花狀的人形圖給希裡看：“你需要一個一個把動作練對，上面的註解可以更好地幫你瞭解角度的端正.”

“啊！”

希裡看著麻花狀一樣的人形動作，簡直就嚇了一跳，“人不會被扭壞嗎？”

“你太小看人體了，就如同你太小看你自己了.”

謝元不以為意地反駁希裡，“而且真正聰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動作的要點，但愚笨之人一兩年才能從這套晦澀的動作中明悟真相.”

“那瑞凡你花了多久？”

希裡不服氣地詢問。

“半年的時間報名基礎瑜伽班，後半年的時間我才逐步明悟了要點，得以達到第一階段”

謝元看著小手捂嘴的希裡繼續打擊道：“事實上這裡一共有十三個階段，而我費盡心思，直到今天也不過第七個階段，很難說終其一生能否到達第十個階段……所以你還想研究研究嗎？”

遲疑了一會，希裡還是堅持：“我……我想試試，我還沒看過這個呢！也許我很天才也說不定.”

“隨你！”

謝元笑道，“失敗了，或者沒毅力的話，我可以給你挑一個簡單玩意兒，意思意思就得了.”

但心中卻在想：如果你真的能比我更快悟到了這套瑜伽操的精髓，那如此的天資聰穎，只能解釋你也是一位天命之子。

要真是如此，那也的確需要我認真教導一下了。

希裡的回答直接是：“(＃｀㉨´)凸”

看，夜之城果然是個大染缸，就連剛剛過來的小姑娘，都學會豎中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