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劍術對決
練武場內，眾人自發圍成幾圈，坐下，觀望著圈裡準備對戰的兩人。
一個是實力超人的天才少女，一個是剛入門的僕從，似乎結果已經十分明瞭。
觀眾們議論的偏向也非常明顯。
“雖然那個叫木易的輸定了，但我還是想要為他加油，那惡女太討厭了。”
“就是，明明是個女孩子，卻非得想做什麼武士，簡直是痴心妄想。在家裡待著不好嗎？”
“同意，老師們就不應該讓她進劍風道場。”
“......”
聽到旁人的竊竊私語，木易大概瞭解到面前這個帶著點執拗的女孩每天所要面對的處境。
‘要證明自己不比男人差的女強人嗎？總感覺這人設有點熟悉。’
劍風道場講究傳統，鐵蓮能進入其中，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
“喂，你在想什麼？趕緊去拿木劍啊！”看著傻站在那裡的木易，鐵蓮沒好氣地催促道：“快點，打完你我還要去挑戰老師呢。”
“哦。”木易簡單應了聲，走到擺放著木劍的架子前。
撫摸了下劍身，感覺似鋼鐵般堅硬。
看出木易的驚訝，三船解釋道：“這是用鐵木的樹幹製作出來的木劍，硬度堪比鐵礦，重量也適中。儘管沒有開刃，不會出現割傷，但打中的話也是很疼的。你小心點，鐵蓮不會手下留情的。”
“好的。”木易瞭然，決心待會要牢牢護住自己。
重新看向木劍架，猶豫了一會，終究是沒有勇氣冒著社死的風險拿走第三把，他左右手各拿了一把木劍便回到了場上。
“兩把劍？”三船不由挑了挑眉。
場邊觀眾大多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用過雙刀的。”
“我見過，我爸的一個好朋友就用的雙刀。”
“他很強嗎？”
“不知道，他去世很久了。”
“......衝介，你怎麼看？”
“不是誰都能駕馭得了兩把劍的，在不熟練的情況下，這樣往往會打亂自己的節奏和身體的平衡，所以還不如用單把劍。”衝介第一次說出了那麼長的話：“不過，如果能熟練掌握雙刀，出招的選擇會多出不少，攻擊的頻率也會上升。”
“可是，他才多大，怎麼可能掌握得了雙刀？”
許多人都不看好木易，覺得他在譁眾取寵。
木易沒有理會那些人，他心情不錯地拿著雙刀擺出一個拉風的姿勢，說道：“不好意思，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雙刀流劍客，木易，請多指教。”
原本想要完美復刻的，可惜總覺得太過羞恥，便只拿了雙刀。
“哼，花裡胡哨。”鐵蓮不屑地揚起頭。
“你們兩個，互相行禮之後就開始吧。”
“是！”
木易剛才看過如何行禮，當即學著鐵蓮的樣子，倒拿著雙刀，朝對方微微彎了下腰。
禮畢，戰鬥開始！
“喝！”鐵蓮率先發起進攻，小腳用力一彈，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衝向木易，手中之劍由下往上劃出一道圓弧。
“來得好！”木易怡然不懼，彎曲膝蓋，下沉重心，右手橫劍擋在身前，左手勐地朝前突刺而去。
“噹噹”兩聲，鐵蓮居然先後撞開了木易的雙刀，木劍如游魚一般越過了他的防守。
‘拿下！’
勝利的宣言來到嘴邊，剛要脫口而出，她的眼前忽然一閃，對方的身影竟消失了。
‘不好！’鐵蓮心裡頓感不妙，連忙順著前衝的慣性，邁出了兩大步。
等她回過頭來的時候，那個被她視作雜魚的傢伙正朝她露出笑容：“好險啊，差點就輸了，你的劍很快。”
“你躲避的速度也不慢。”鐵蓮握緊劍柄，表情逐漸凝重。
場邊，伍真露出讚許的表情：“鐵蓮的出劍速度連一些正規武士都比不上，能夠在那個瞬間彎腰側步躲到她的視角盲點，這小子不簡單。”
“不過，他的左手出劍慢了許多，不像是會用雙刀流的樣子。”三船說道。
“嗯，應該是小孩子想要耍帥吧。之後得糾正他的想法，不能讓他走錯路，白白浪費天賦。”
“是！”
......
接下來的戰鬥，木易用上了之前的被動防禦戰術，揮舞著雙刀，將自己防守得滴水不漏。
鐵蓮在這群小孩子裡面算是力氣最大的，但比起大鬍子還是不如，拿木易一點辦法都沒有。
以往拼盡全力的揮三兩下劍就能解決對手的方法，反而成為了她失敗的原因。
揮霍完自己的體力後，鐵蓮不可避免地迎來了失敗的結果。
三船望著連揮劍力氣都沒有的鐵蓮，走上兩步，宣佈道：“這一場戰鬥，勝者是木易！”
“承讓。”木易不禁鬆了口氣。
那女孩彷佛將他當成了殺父仇人，每一擊都是用盡力氣，他的手臂現在也有些顫抖。
“......”鐵蓮咬著嘴唇，滿臉都是不服。
她不服氣木易只是一直在防守，像個龜殼一樣，一點都不像她心目中的劍術。
“鐵蓮，你很不服氣嗎？”三船看出了她的想法，“是不是覺得你那樣一往無前的劍術才是真正的劍術？”
“對！”鐵蓮重重點頭。
其他弟子的表情表明了他們也有相同的看法。
“哼，你們記住了，劍術才不是如此單一的東西！”三船大聲說道：“烈風、水流、閃電......從古到今，藉由模彷大自然的天威，劍術就已經分出了不少的流派。光是我們鐵之國就有很多不同的分支。所以，從來就沒有什麼真正的劍術。劍術是包羅永珍、變化無窮的！”
“劍術是包羅永珍的......”不少弟子的眼眸開始發亮。
“不過，每個人擅長的劍術會不一樣。鐵蓮你喜歡的是那種一擊必殺的劍術，而木易擅長謀而後動，注重防守。這兩種沒有優劣之分，只是看你更喜歡、更擅長哪一種，僅此而已。”
“原來如此。”聽到三船的這一番話，弟子們茅塞頓開。
鐵蓮的鬥志重燃，她看向木易，認真地說道：“下一次，我一定會贏你的，用我一往無前的劍術！”
‘額，其實我也是更喜歡一擊必殺的那種劍術來著。’木易在心裡默默吐槽。
要是能快速解決對手的話，為什麼要花費那麼多時間防守啊？還不是因為實力不行？
不管怎樣，這一場對戰算完美結束了。
而木易得到的獎勵是，成為劍風道場有史以來第一個第一天當上僕從就被破格提上當弟子的人。
......
夜晚，課程結束後，伍真再次與三船單獨談話。
“那小子，你感覺如何？”
“天賦不錯，值得栽培。”三船簡單明瞭地說道。
“就這樣而已嗎？”
“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他的劍術很像某個人。”三船猶豫著說道。
“誰？”
“衝平師兄。”
聽到這個名字，伍真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哀傷，沉默半晌後，說道：“你的感覺沒錯，有空去問問他是什麼情況吧。至少弄清楚衝平現在是死是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