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瑾不顧蘇二哥的吐槽甚至是阻攔,她就喜歡跟沈凜小朋友雙向奔赴。

不,已經找回了董事長舅舅的沈凜,不再是令人頭禿的熊孩子,而是如假包換的小少爺了。

她願意跟富家小少爺貼貼一輩子!

蘇懷瑾對照顧少爺這件事,迸發了前所未有的熱情,誰也攔不住。

蘇支書熱情把客人們一一請到餐桌並安排座位。

他是想把兩個上座留給謝先生和蘇公安,以示尊重和待客之道,奈何謝先生人品謙虛,以年紀為由對他的優待推辭不受,蘇支書頗費些口舌,反倒被他說服了,最終以東道主的身份與蘇公安一起入了上座。

蘇公安不論年紀,還是身份職業,做上首都當之無愧,他也不是愛客套的,被招呼了兩句便欣然落座了,看著在短時間內整治出的一桌子飯菜,有葷有素、香味誘人,點頭誇讚了幾句,“早就聽說嫂子手藝好,我今天也有口福了,喲,老蘇你連酒都準備了啊,聞著還挺香……去去,把我面前的酒杯拿走,下午還要回去上班,喝一口也不行啊.”

謝容笙沒有上座,大概是表示對蘇支書的尊敬,主動選擇了他下首的位置。

蘇懷瑾便抓住機會,果斷拉著沈凜上前,她都懶得動腦筋多想幾個藉口,就頂著一臉“哎呀這座位好像寫著我名字”的理所當然,笑眯眯道:“好巧呀,謝先生也坐這裡,我們一起啊,正好沈凜也想跟您靠近一些呢.”

謝容笙看了看眼底幾乎沒有情緒的大外甥,挑了挑眉,沈凜想跟他靠近,他這個舅舅怎麼半點沒看出來?

還覺得先生旁邊的座位寫著他名字的劉峰也是無語凝噎,蘇小美怎麼能睜著這麼漂亮的大眼睛說瞎話,看看錶少爺滿臉的無動於衷,想跟先生靠近一點的人真是他嗎?

劉峰對於蘇小美找的藉口,連標點符號都不信,可惜表少爺就在蘇小美手裡,雖然懶得回應,卻也不曾站出來打臉反駁,這就導致蘇小美儼然成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賊,就連先生都對顯而易見的真相,不曾置喙半句,他縱有一百句臥槽也說不出口。

緊跟領導步伐的劉峰也只能站在原地,默默哀悼他那一不留神就永遠錯失的座位。

跟劉峰一樣無法直視的這一幕,還有蘇二哥。

他就知道蘇小美今天過於興奮,多半又要作妖,為此提前做過準備,顯然毫無卵用。

那邊,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蘇小美,已然把謝先生的沉默當做歡迎,一屁股在他旁邊坐下,順手抄起旁邊的小傢伙一把放自己腿上。

沈凜還是那張世界與他無關的冷漠臉,被抄起的時候卻很自然的放鬆了小身板,小短腿微微向兩邊叉開,舒舒服服窩在蘇小美懷裡。

一大一小配合默契,這動作熟練的彷彿上練過千百次,謝容笙也很難不被勾起蘇小美是怎麼“含辛茹苦”帶娃的聯想。

尤其是作為這娃的親屬,心存感激是必然的。

最後,謝容笙到底是對蘇小美的靠近,表現出了幾分歡迎,笑著客氣了兩句,蘇懷瑾立刻順杆往上爬,很快又跟大佬舅舅聊到了一塊,兩大一小看起來其樂融融。

而把她一系列騷操作盡收眼底的蘇振華:……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蘇二哥只能努力告訴自己的是親生的,一個孃胎裡出來的,還要幫蘇小美收拾殘局,上前一步,自來熟的攬住頗為尷尬的劉峰,熱情招呼起來:“劉先生怎麼不入座?來來我們到這裡坐——”

不動聲色把人引到熱情好客的蘇大哥身邊。

大哥果然跟他妹一樣從不見外。

家裡其他人都圍著高不可攀的謝先生寒暄時,蘇大哥就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對其身後的劉先生充滿了興趣。

因為劉先生能把價值連城的賓士開得又快又穩,這讓對司機這個職業充滿了嚮往的他佩服到五體投地,雖然他還沒入行,已經把劉先生當人生榜樣了,覺得他們應該很有共同語言。

可惜劉先生總是沉默少言的站在謝先生身後,他一直沒機會搭上話。

現在他弟直接把人引到邊上來,蘇大哥喜出望外之餘,再不會讓人溜走了,開口便道:“劉大哥,坐這裡坐這裡,我爸今兒拿出來的可是好酒,我陪你喝兩杯?”

兄弟倆覺得劉先生沉默寡言,跟他的老闆一樣高冷不易接近,劉峰卻是截然相反的想法,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平易近人過。

別看他好像就是個開車的,其實能負責這份工作,也經歷過一番激烈的職場競爭、從人精似的同事們當中脫穎而出,他能升職加薪的秘訣就是少說多做、一切跟著領導指示,先生的態度就是他的風向標。

蘇家人或許不知道,始終看起來高貴不凡的先生,對他們究竟有多和顏悅色,尤其是渾身洋溢著熱情的蘇小美同學,先生此時對她的配合,幾乎到了縱容的地步。

在這之前,他只見過她懷裡的表少爺有如此殊榮。

劉峰不確定蘇小美收到的這份優容,是先生單純看在她救了表少爺的份上,還是有別的原因,他也不去瞎琢磨,向先生看齊就對了,先生越是溫和,他就把姿態再放低兩分。

所以,蘇家兄弟突如其來的熱情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他也要保持微笑,客氣又不失真誠的笑道,“小兄弟,這酒怕是不能陪你喝了,我還要開車.”

蘇大哥被偶像這句“小兄弟”喊得通體舒暢,因此也沒半點被婉拒的尷尬,還在那瞪大眼睛充滿好奇:“開車跟喝酒有關係嗎?”

“有的,不管酒量深淺,喝完多少都有點暈乎,腦子不是很清醒,這時候開車便是很危險的行為,很有可能害人害己。

現在不少國家已經禁止酒後駕駛,等咱們國內經濟跟上來,這方面肯定也要規範管理、出臺相關法律,到時候,酒駕就是違法行為了.”

沒用的知識又增加了,蘇大哥還挺興奮,就著這個話題跟劉大哥滔滔不絕聊起來,場面迅速熱絡起來。

看到劉先生淹沒在他哥無與倫比的熱情中,一時應該顧不上他妹堪稱冒犯的行為,蘇振華不動聲色抹了把汗,深藏功與名。

蘇支書眼看著他珍藏的好酒,陸續在蘇公安和劉先生兩位客人面前碰壁,期待的目光最後落到謝先生,像個努力賣安利的酒水推銷員,“謝先生,要不咱倆喝一杯?”

謝先生一看就是沒事搖晃著紅酒杯的大佬,面對蘇支書當寶貝的二鍋頭,他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怕是要讓蘇伯失望了,我平常也不勝酒力,喝不了白酒.”

年輕人怎麼能說不行,他們家老大二十出頭就敢跟人拼酒了。

蘇支書不信這個說法,還想再勸勸,這時劉春芳剛好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芋頭從廚房過來,在門口就聽見老頭子和客人的對話,她頓時不客氣的指揮自家不沾菸酒的好二兒,“既然客人都不愛喝酒,那就多吃點菜,老二,幫你爹把酒收起來吧.”

還想著美美小酌兩杯的蘇支書:……

好二兒看了看努力保持村支書風度的父親,動作卻毫不馬虎,笑呵呵把白酒和玻璃杯都收起來了。

蘇懷瑾不關心他們喝不喝酒,反正支書父親不會喪心病狂到對她也勸酒,他們愛喝不喝。

從她媽進門那刻起,她的目光就黏上去了,準確來說是盯著她手上。

剛出鍋的芋頭不是村裡最平常的做法,沒有放很多水去燉煮,也可能是把水燉幹了才出鍋的,一個個芋頭燉的軟軟爛爛,撒上蔥花,端上桌的時候還能聞到軟爛的芋頭混合著臘肉香味,在一桌子樸實無華的鄉村家常菜中,這一道菜稱得上色香味俱全。

坐等開席的蘇公安都豎起了大拇指,不吝讚許,“嚯,這還是家裡最常見的芋頭嗎,嫂子放了什麼,能把芋頭煮這麼香?咱們縣裡國營飯店大廚都沒這手藝.”

在劉春芳眼裡,蘇公安是比他們家老頭子還要能耐的人物,聽說定期要回縣裡開會,對那些飯店酒樓怕不是如數家珍,他這樣見過世面的人都對她的手藝讚不絕口,證明她確實有點東西。

雖然她自己也知道今天發揮極好,這碗芋頭出鍋時就有預感會受到歡迎,但能得到蘇公安的盛讚,對她也是莫大的鼓勵。

劉春芳面上一喜,正要謙虛兩句,卻一時不察被她閨女搶了話茬,蘇懷瑾昂首挺胸,彷彿自己又去拯救了世界的驕傲臉:“媽,你終於聽我的建議,捨得用臘肉煲芋頭了,我都說了這麼搭配,保證讓人食慾大增、輕輕鬆鬆幹兩碗飯,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劉春芳嘴角的笑容僵住了,要不是貴客當前,她又想脫鞋揍熊孩子了。

她怎麼還有臉沾沾自喜?自從知道家裡過年的臘肉都醃好了,這都還沒到大年三十,她就惦記上那點臘貨了。

原先看見自己和老大媳婦幹活還有多遠躲多遠的人,這陣子她們才起鍋燒火,她就跟聞著味兒的貓一般躥進來了,賴在灶角怎麼趕都不走,說是要給她們燒火順便取暖,卻是小嘴一直叭叭,就沒停下過。

蘇小美一開始還想軟磨硬泡,幾次後發現不起效果,就改換了策略,開始給她們講臘肉的各種做法,也不知道她小腦瓜裡哪來這麼多想法,聽起來還有模有樣。

劉春芳費了好大勁,才裝出一副左耳進右耳出的樣子,因為這孩子給點顏色就開染房,不能讓她飄起來。

比起那點躍躍欲試,劉女士更多的是無奈和納悶,自己聽老頭子的建議,配合他好好引導培養小閨女,可怎麼把人養得越來越懶、越來越饞了?就這丫頭整天盯著自家屋簷下那點肉的出息,不只比不過隔壁家六歲的大孫子,就連看著最多三歲的小虎都比她強出幾條街!

看在老二說他妹有認真學習的份上,她也不計較其他了,索性又懶又饞的模樣只有自家人知道,不出去丟臉她也願意睜隻眼閉隻眼。

可現在家裡不僅有外人,還是他們需要好生招待的貴客,蘇小美一個女孩子不好好表現文靜,居然這麼得意洋洋、把饞貓本性暴露無疑,她自己不嫌丟臉,自己這個當媽的都替她臉紅。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

貴客當前不能動手揍孩子,劉春芳還是找了個不引人注意的角度,狠狠瞪了蘇小美一眼,等送走貴客,看她怎麼給這倒黴孩子緊緊皮!

蘇小美一點沒接收到到劉女士危險的訊號,因為斜對面的蘇公安正在跟她說話,講禮貌的好孩子在聆聽長輩說話時要安靜注視對方,這點她一直做的很好。

警察叔叔顯然也是被她表面的乖巧懂事矇蔽了,倒沒覺得她又懶又饞,反而品出幾分活潑可愛,便笑著打趣道:“看來這碗芋頭這麼香,還有你一半的功勞,蘇小美你也會做飯?怎麼今天不親自給大家露一手?”

蘇懷瑾大言不慚的擺手,“我都一個多月沒下廚了,手都生啦,家裡還是我媽和大嫂的手藝最好.”

“這麼久沒下廚,都幹什麼去了?”

“忙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呢,警察叔叔不是都知道?”

蘇懷瑾說到這裡,又想起了上午在派出所受的委屈,忍不住吐露了個乾淨,“你上午還要我考大學,連我爸媽都不敢這麼要求我,他們都指望我考個大專回來.”

而她自己的底線,還是拿個高中畢業證,能找到工作就行。

可想而知警察叔叔的要求有多過分。

對於她聲淚俱下的控訴,警察叔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就是因為你爸媽對你的要求太低,我幫你敲敲警鐘,不好嗎?”

怎麼會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事?蘇懷瑾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那我不考清北,是我不喜歡嗎?”

蘇懷瑾這句話搭配表情,喜劇感拉滿,不僅本來就看她自帶活潑可愛的蘇支書和警察叔叔,被逗得當場哈哈大笑,就連矜貴優雅的謝先生都忍俊不禁起來,身上那種彷彿遺世獨立的氣質瞬間消失無蹤,本人也愉快加入了他們的話題,“原來你還在上學,念高几了?”

蘇支書面上還掛著輕鬆的笑,聞言也怕閨女又不小心把她的老底掀得乾乾淨淨,幫忙回答道:“小美不爭氣,留了一級,不像老二,就是她雙胞胎哥哥,明年都可以高考了.”

都是一個地方的,蘇支書所謂的留級究竟怎麼回事,蘇公安一清二楚,不過事情都過去了,他如今對蘇小美觀感是真不錯,這小姑娘就算見錢眼開,她那坦坦蕩蕩、一眼就看到底的簡單不做作,也讓人很難因此產生反感。

所以他不僅清楚,還願意配合蘇支書把這頁翻過去,“對,你們家振華是難得的文曲星,憑他的成績,明年好好發揮,就算不是清北,一個名牌大學也跑不了,自恢復高考以後,咱們小地方還沒出過這樣好的成績。

不過你們兩口子也別太貪心了,家裡有一個文曲星還不夠吶?小美能考上縣一中,已經很不錯了.”

“咱們鎮中學還是有兩個好老師的,按說每年也能培養出幾個好苗子,有的直接上中專,也有的去一中,但九成九都是男孩,女孩子裡面,每屆能有一個讀完初中接著往下讀的就算不錯了,小美怎麼也算是百裡挑一,還不夠給你們長臉的嗎?”

蘇懷瑾小雞啄米式點頭贊同。

她不是真的一點逼數都沒有、隨隨便便糟蹋形象什麼的,而是隻把董事長舅舅當甲方爸爸。

她負責表演人美心善的“職業素養”,甲方爸爸負責打錢,之後錢貨兩訖,大家就可以一拍兩散、各奔東西,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所以說她是不是吃貨,有影響嗎?

一點也沒有。

不過跟無傷大雅的小愛好比起來,私奔這個就可大可小了,她自己不覺得是什麼黑歷史,但架不住周圍的人談之色變,萬一董事長舅舅也跟他們一樣保守古板,得知真相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甚至影響到最後給她的支票數目,她豈不是血虧?

這種虧本買賣她是不會做的。

即使支書父親和警察叔叔一聲不吭,蘇懷瑾自己也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而他們這樣努力幫她刷好感度,她更加樂得配合,就著這些不絕於耳的讚美聲,喜滋滋幹了兩碗飯。

最後,蘇支書心心念唸的酒水沒派上用場,這頓飯也照樣吃得賓主盡歡,蘇小美功不可沒,她那張喜氣洋洋的小臉,彷彿有什麼魔力,只要把話題引到她身上,場面立刻就能變得熱火朝天起來。

謝先生和外甥最初堪稱冷淡的認親現場,就是從蘇小美開始變得熱絡的。

而在餐桌上,蘇支書、蘇公安和謝先生也藉著蘇小美開啟話匣子,逐漸展開了天南海北、國家大事的探討,雖然謝先生依舊話不多,多是點頭附和,可是大家滔滔不絕聊了一個多小時,兩位老蘇同志自覺一起聊過國家大事,大家就是好朋友了,對這個局面很是滿意。

而蘇小美本美,自我感覺更是棒極了,經過支書父親和警察叔叔不遺餘力的努力,她現在連品學兼優的人設都立起來了——她,學生,打錢。

可以說萬事俱備,就差支票。

然而她漸漸發現,心心念唸的支票,它好像越來越遙遙無期了。

他們這頓飯,由於劉春芳和蘇大嫂臨時添了半桌子好菜,開飯時間就晚,蘇支書又使勁招呼大家多吃菜多聊天,不知不覺就吃到了將近兩點鐘。

此時醞釀了大半日的天空,終於零星飄起了雪,蘇支書依然熱情招待,蘇公安還沒忘記職責,吃飽喝足仍堅持回去上班。

離開前,自然要詢問謝容笙的打算,“孩子已經找到了,謝先生之後準備怎麼辦,今天就帶沈凜回去嗎?”

一聽這話,不僅沈凜握著蘇懷瑾的小手更用力了,蘇懷瑾也忍不住緊緊回握了他,不敢相信他們居然直接就討論起離開的安排,說好的感謝和報酬呢?

千萬不要告訴她那個鞠躬就算感謝了,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好在董事長舅舅沒她想象的那麼無情無義無理取鬧,他若有所覺的轉頭,視線在一大一小緊緊相握的手停留片刻,當即改變主意,面對幫助過外甥的蘇家人和警察,選擇性的交代了一些,“沈凜從小身體底子就不如同齡孩子,這次又在外面奔波輾轉了數月,運氣好才能遇到你們這樣的好心人,把他平平安安養到現在。

可誰也不知道他在遇到你們之前,遭了什麼罪、有沒有落下了什麼病根,我想盡快帶他去醫院做個檢查,如果一切安好,通知他父母的時候也能報個平安,讓他們安安心.”

謝容笙許是擔心坦誠要立刻帶外甥去體檢的事,讓蘇家人感到尷尬甚至是誤會,難得解釋了這麼多,殊不知蘇家人頂多就是嘀咕浪費錢,沒病沒痛去什麼醫院?至於蘇支書和蘇振華他們早有猜測的,則是十分理解的點頭附和,“這是應該的,做個檢查大家都安心.”

蘇公安更是直接點出,“你們從首都開車過去,回去還要長途跋涉,大人還好,就怕孩子不好熬,出發前先去醫院看看也更穩妥.”

謝容笙笑而不語,從首都飛這邊省城的航班不是每日都有,事急從權,他才選擇了開車。

如今帶著孩子回去,不趕時間,自然可以慢慢等航班線。

知道他們還要去醫院體檢,而不是立刻就回家,蘇懷瑾心裡放鬆了些,可他們說了這麼多都沒講到重點,她又急了,忍不住問:“去哪個醫院,什麼時候去?”

謝容笙眼神微動,笑道:“即刻出發,應該能趕在縣醫院下班前做完.”

蘇懷瑾:“太好了,縣城也不是很遠,做完體檢回來也方便!”

蘇家眾人:……

回、回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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