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聖物和壁畫
墨妮婭、辛西婭和厄裡伽，同時看向了塞克蒂雅。
關於地底的聖物，他們瞭解的資訊比較粗淺和片面，只知道與母親息息相關，母親的血脈可以喚醒聖物，換取強大的力量。
至於力量以怎樣的形式反饋回來，就不得而知了。
但賽克蒂雅一定知道，因為她繼承的血統最純正，最像母親，母親最寵愛丘位元，但要說帕福斯島的繼承人，那肯定是身為女性的賽克蒂雅。
白金長髮光鮮亮麗的賽克蒂雅，掃一眼昏迷不醒的“半神”們，依偎在情郎懷裡，道：
“地下室封印的是原始之神，孕育了美神的原始之神。”
原始之神是什麼東西？張元清問道：“……祂是一位神靈？”
賽克蒂雅蹙起眉尖，沉吟道：“祂是神靈，但更像物品，我無法準確的描述出祂，親愛的阿密尼，跟我到地下室，你就明白一切了。”
張元清點點頭，不再追問，道：
“向原始之神獻祭的話，丘位元夠了嗎。”
賽克蒂雅眼裡流露出一抹悲傷：“丘位元是母親的第一個孩子，繼承的血統不比我差。”
言外之意，足矣！
作為丘位元同母同父的妹妹，她很悲傷，雖然這個哥哥性格頑劣，小心眼，嫉妒心強，但總歸相處了千年。
不過，她並不記恨阿密尼，因為阿密尼是她一生摯愛，丘位元的死，是咎由自取，怨不得阿密尼。
“留給我們的時間，比留給遙遠東方的足部運動員還少，我們進地下室吧。”張元清給了分身一個眼神，讓他帶上丘位元的屍體。
至於昏迷的“半神”們，被留在了原地。
推開主樓的鐵門，右轉入儲物室，石塊壘砌的牆上插著兩根火把，火光跳躍，帶來暖色的光明。
張元清注意到，施加了封印的木板已經開啟，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賽克蒂雅自覺的加快腳步，走在前面，拔出插在牆中的火把，率先沿著石階，走入地下室。
暖色的火光碟機散了地下室的黑暗，石質的臺階螺旋往下，伸入黑暗中。
石階寬度一米，僅允許一人獨行，他們排成隊伍，由賽克蒂雅領頭，墨妮婭殿後，兩位女神手裡都握著一根火把。
張元清轉頭四顧，臺階兩側的牆壁由黑色石磚砌成，縫隙清晰，這裡不需承受海風的侵蝕，表面儲存尚好。
噠噠噠……
眾人的腳步聲在黑暗中迴盪。
地下室極深，下行足足十分鐘才走完臺階，踩在了平臺的地面。
這是一座大廳，層高約十米，地面和頂部沁滿水珠，空氣潮溼中透著一股陳腐氣息。
墨妮婭高高舉起手裡的大劍，劍身綻放黃銅色的光芒，如劍氣劈開黑暗，把這座面積約六百平米的大廳照亮。
獲得視野後，厄裡伽、墨妮婭和辛西婭，目光在大廳掃視，齊齊鎖定正前方，靠著牆的位置。
那裡修建著高高的石臺，有六級臺階，石臺上是一隻巨型的蚌形生物，外殼呈金色，蚌殼縫隙流淌出黏膩的液體。
擁有夜視能力的張元清，早就已經審視過金蚌，此時已經挪開目光投向牆壁，發現大廳的牆壁上，刻著幾幅沒有上色的壁畫。
賽克蒂雅看著巨蚌，說道：
“母親說祂就是原始神靈，我曾經來過地底一次，近距離接觸過祂，祂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要靠母親的血液才能喚醒。
“我感覺祂沒有自我意識，更像是一件物品，但如果不是超越神靈的存在，又怎麼能孕育出美神呢。”
“牆上的筆畫是什麼？”張元清問道。
“是母親以前刻的，她說，她生來便有記著很多事，但忘的很快，母親認為這是原始神靈的記憶，她擔心自己忘光，便把那些記憶刻在了石壁上。”賽克蒂雅說道。
張元清聽的一臉茫然，美神還真是從蚌裡誕生的？古代的神靈，難道不是人類一步步修行，登臨巔峰的嗎。
不過，如果真是“原始神靈”的記憶，那價值就太大了。
張元清走到牆前，審視著幾幅壁畫，它們匯聚起來，連成的內容是：
世界一片混沌，天空是昏暗的，大地是荒蕪的，一道天光從無窮高處降臨，照在一隻蚌形生物上。
蚌形生物開啟硬殼，吐出幾道光芒閃耀的身影。
他們分別是纏繞著狂風，頭戴雷電王冠的神靈；渾身散發光芒，透著厚重感的神靈；有著鰭狀耳朵，渾身覆蓋鱗片的神靈；周身一片黑暗，身子也是黑暗的模糊人影以及身材豐腴的女性神靈。
壁畫用了大量的線條勾勒景物，雖然沒有上色，但美神的畫工極強，細節栩栩如生。
風雷法師、騎士、海妖、虛空和愛慾……張元清逐一分辨出那些身影象徵的職業。
艹，第一大區的神靈都是從蚌殼裡誕生的？！
張元清心裡大受震撼，旋即對壁畫的內容產生了質疑。
他在高天原的青銅神樹內部，看過相似的壁畫，壁畫的內容是天空坍塌，無數“隕星”降臨人間，靠近隕星的人類祖先，意外獲得了神奇力量。
修行者自此出現。
雖然兩個壁畫都無法考證真實性，但青銅神樹裡的壁畫，明顯比美神留下的壁畫更符合邏輯。
張元清更相信是人類從天外隕星裡獲得了神力，而不是神靈們都是從蚌殼裡誕生。
他目光移動，把剩下的壁畫內容納入視野。
後續的內容有點少兒不宜，屬於付費內容：無數生靈圍繞著巨大的蚌形生物，瘋狂交媾，其中包括祂誕生的那些神靈。
於是大地有了山川河流，有了草地森林，生靈越來越多，萬物繁衍發展。
世界萬物全靠生是吧！孕育就孕育，幹嘛畫的這麼色情……張元清眸光忽地一凝，重新看向前半部分壁畫。
等等，為什麼沒有光明神？！
第一大區的職業齊聚了，卻獨獨沒有光明神，如果光明神真是第一大區的神靈，美神沒必要區別對待啊。
而且在現實裡，光明神職業確實不存在。
再結合光明羅盤的資訊，張元清基本確定了一件事：光明神是第三大區的神靈！
可為什麼第三大區的神靈，在遠古時期會出現在第一大區？
他看向賽克蒂雅，道：
“按照壁畫的內容，除了母親，其他神靈也是‘原始神靈’孕育的？嗯，為什麼沒有光明神。”
他在試探賽克蒂雅是否知道光明神的來歷。
賽克蒂雅點點頭：
“母親是這麼說的，但神靈們，包括神王，沒有人承認。
“至於為什麼沒有光明神，我也不清楚，母親沒說。”
她不知道光明神的來歷，那就更不可能知道光明神出現在第一大區的原因了……
沒有神靈承認自己是從蚌裡誕生的，所以是美神在誇大化自己的出生？有這個必要嗎……不是看到壁畫，我都不知道所謂的聖物和神靈誕生有關，如果壁畫內容屬實，神靈們會把金蚌交給美神？
張元清心裡閃過諸多疑惑，然後，他把目光投向丘位元的屍體。
赫拉西妮說過，光明神和美神結仇，是因為丘位元向光明神的愛人射出了抗拒之劍，最後害得月桂之神身殞。
而這個說法，雖然沒有得到美神和丘位元的承認，但卻是帕福斯島的共識。
丘位元或許知道更多關於光明神的資訊。
一念及此，張元清看向分身：“這瓜娃子的殘靈還沒散，你懂的。”
我懂你妹！分身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的施展噬靈，眼眶浮現漆黑粘稠的能量，蓋住眼白和瞳孔，他張開口，輕輕一吸，手裡拎著的丘位元屍體裡，飄蕩出半透明的丘位元。
此刻的小愛神，眼神兇惡，面孔猙獰，再沒有了生前的圓潤可愛。
這道殘靈剛出現，便被分身吸入口中。
分身當即僵住身體，承受著強大的精神衝擊，過了兩分鐘，他睜開眼睛，捂住腦袋，發出低喘：
“趕緊共享，然後，把老子解除了，分身是消耗品，但也不能這麼糟蹋……”
吞噬一名同級的高位主宰殘靈，是極其痛苦的事。
張元清沒有廢話，立刻共享分身的記憶。
一幅幅沒有精神汙染的記憶碎片，電流般的劃過大腦，他從這些記憶碎片中，捕捉到了重要資訊：
某個深山老潭，一位美麗無比的金髮女子，慵懶的泡在冰涼的潭水中，她的美無法用語言形容，她一絲不掛，肌膚勝過白雪，豐腴曼妙，水位剛好到胸口，白膩的溝壑清晰，水下白花花的若隱若現。
但因為是記憶碎片，所以不具備“魅力”影響，否則張元清現在已經慾火焚身了。
女人的肩膀上，趴著一個同樣赤條條的男孩，背後兩雙羽翼雪白，如同可愛的小天使。
“丘位元，”美麗的女人撫摸著男孩的腦袋，嘆息道：
“光明神不受我的魅力影響，他的心裡只有月桂，容不下其他女性了。”
丘位元皺起淺淺的眉頭，哼道：
“母親是世上最美麗的女人，全世界的男性都仰慕伱，只有那個光明神高傲自大，他曾經訓斥過我！
“母親何必為了一個光明神苦惱呢，你已經有父親了不是嗎。”
美麗優雅的女人緩緩搖頭：
“不一樣的！
“你父親是最勇猛的神靈，是守護世間秩序的強者，可是，我想要容納原始之神，成為真正的母神，就必須獲得‘名分’，你父親的位格不夠。”
丘位元不服氣：“父親的位格不夠，你可以找神王，神王是最強大的神靈。”
女人淺笑道：“厄裡伽就是神王的孩子，但神王也不行。”
“難道光明神就可以給您‘名分’？他還不及神王呢。”
“位格不是單純的力量，我想要的‘名分’就是一種位格，高於神靈的位格。我不知道光明神能不能給我，但想試試，因為……”女人語氣變得嚴肅：
“他是太陽的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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