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張元清相信自己能瞞過魔眼天王的掃描。
有沉默者口罩封印力量，我和普通人沒有區別，憑這股心悸的感覺來判斷，魔眼應該在很遠的地方.......距離這麼遠，豎眼籠罩的範圍這麼廣，我不信魔眼能洞若觀火每個人的精神狀態......
眾所周知，越是大範圍的技能，越難有精細操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概過了五分鐘，讓人心悸的注視消失了。
走了？視線轉移向別處了？
張元清仍不敢放鬆，站在窗邊，死死盯著寂靜的黑夜。
他現在最怕兩件事，一件是客廳外傳來敲門聲，纏著運動頭帶的魔眼天王來訪，這比敲門的是看不見的怨靈還要恐怖。
另一件是窗戶外忽然探出魔眼天王的臉，笑眯眯的說：終於找到你啦，元始天尊！
那可真是讓人心臟驟停。
半個小時後，風平浪靜，張元清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他這才鬆了口氣，關上窗戶，拉好窗簾，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床上，沉沉睡去。
........
幾百米外，一棟居民樓頂，魔眼天王額頭的豎眼放射猩紅光芒，一棟一棟的掃過去。
許久後，他收斂“眸光”，纏好運動頭帶，坐在天台邊，吹著悶熱的風。
“不在這片區域啊.......”
“昨天打草驚蛇了，元始天尊不會逃離松海吧，唉，來一次南方不容易，元始天尊和止殺宮主，總得完成一件.”
“明天再去松海大學摸一摸情況.”
魔眼天王往後一趟，大字型倒在陽臺，呼呼大睡。
.........
第二天早晨，只是普通人體質的張元清，被叮叮咚咚的資訊提示音吵醒。
忘記把“白虎衛”群聊設成訊息免打擾了.......他心裡罵孃的拿起手機，檢視資訊。
有鳳來儀：“幫主，比爾·塔倫蒂諾和安妮的資料，我發到群檔案裡了，另外，他們來大陸的目的，我也已經查清楚，需要私聊嗎.”
這個有鳳來儀的頭像，是個很萌的折耳貓，張元清點開頭像一看，哦，是一位女性。
傅青陽：“直接說吧.”
有鳳來儀：“比爾來大陸的目的有兩個，一是與我們五行盟交易，二是迎接商人公會的會長回西大陸。
至於為什麼商人公會的會長，會在我們這邊，我還沒查清楚.”
有鳳來儀：“安妮是美神協會的成員，美神協會和商人公會是盟友關係，類似於五行盟的五大幫派，安妮是比爾·塔倫蒂諾的助理。
她來大陸的目標是查明魔君殞落的真相.”
有鳳來儀：“幫主，本次打探情報，花費五十萬刀，請報銷.”
張元清看到這裡，腦子清醒了許多，第一個反應是，這種機密情報，是能隨便在群裡說的嗎？
旋即，他意識到白虎衛也許大概真的是傅青陽的親信，是那種可以聚在一起討論造反的關係，所以傅青陽才如此放心的在群裡討論要事。
難怪百夫長說，邀請我加入白虎衛，需要大家一起開會商議.......
耽擱了這麼久才拉我入幫，是不是說明，大家最開始是反對的？直到銅雀樓的案子結束，傅青陽突然拉我入幫派。
是因為這件事，白虎衛對我的觀感改變，認同了我？
張元清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看著資訊。
小腦斧：“商人公會的會長，你們有聽說過這號人物嗎，如果他活躍於大陸，不應該籍籍無名才是。
另外，他為什麼會在我們這邊？”
有鳳來儀：“不知道，商人公會的人對此諱莫如深，死活不透露，加錢也不行.”
傅青陽：“嚴格來說，他不是商人公會的會長，是虛空職業的最強者，商人公會強行給了對方會長位置，奉他為王罷了。
另外，他是我們這邊的人.”
七次郎：“老大老大，這人是有什麼八卦嗎，說來聽聽.”
傅青陽：“沒什麼好說的，此人神秘、低調，五行盟沒有任何關於他的資料.”
會長？虛空職業？在國內？
剛聽完魔君音訊的張元清，對高等級的虛空職業特別敏感，連忙發資訊問道：
“百夫長，國內虛空職業多嗎？@傅青陽”
七次郎：“元始天尊還真是菜鳥啊，國內怎麼會有虛空職業，不然靈境分割槽的意義在哪裡？國內就算真有虛空職業，那也是外國的行者過來，比如比爾·塔倫蒂諾，但這樣的人數量不會多.”
數量不多，高等級就更少了，魔君遇到的那位虛空，會不會就是商人公會的會長？這傢伙有目的性的培養魔君，他對魔君傳人態度，是好是壞難說，但絕對會上心。
我得注意一下了。
張元清浮想聯翩之際，傅青陽又發了一條資訊：
“@有鳳來儀，你重點查一查美神協會，她們跟魔君的關係非同一般，如果只是君殞落的原因，一封郵件就夠了，魔君和詭眼判官同歸於盡的事，並非秘密，五行盟不會隱瞞.”
有鳳來儀：“我儘量，幫主你最好不要抱太高期望。
美神協會的女人陰險的很，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有鳳來儀：“與其大費周章的從美神協會那邊入手，為什麼嘗試攻略安妮呢，魔君是夜遊神，如果告訴安妮，靈鈞是太一門的太子爺，她肯定會上鉤.”
七次郎：“哈哈哈，好主意啊。
@靈鈞”
橫掃天下：“羨慕，@靈鈞.”
靈鈞：“滾滾滾，愛慾職業的女人是我能碰的嗎？信不信訊息沒打探出來，我先被敵人控制了。
除非你們能給我一個抵抗索取的辦法.”
成熟穩重的小腦斧參與進來：“靈鈞說的有道理，安妮是聖者境，同境界的靈境行者，很難抵抗她的魅力，抵抗她的索取，想從她這裡入手，只有綁架，屈打成招，但這樣會把事情鬧大，得不償失.”
一時間沒人說話。
關於這一點，確實很棘手。
以他們對愛慾職業的瞭解，要抵抗美色的誘惑，已是千難萬難，一旦發生關係，根本不可能拒絕對方的“索取”。
就算是夜遊神職業的淨化能力也不行。
索取，本質上不是負面buff。
白嫖愛慾職業，這有什麼難的.......張元清鍵入資訊：
“其實不難，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肆無忌憚的白嫖愛慾職業。
@靈鈞”
靈鈞：“不要用白嫖這個詞，太粗俗，是靈肉結合，是心靈共振，嗯，你真有法子？說來聽聽.”
靈鈞其實不信元始天尊能給出什麼有價值的建議。
這小子天賦強歸強，知識面匱乏也是真的，而知識是靠積累的。
元始天尊：“我記得國外有一個職業叫‘騎士’，他們擁有契約的能力，有沒有一種可能，利用騎士職業的道具，和愛慾職業簽訂不得索取報酬的契約.”
靈鈞：“！！！”
七次郎：“！！！”
橫掃天下：“！！！”
小腦斧：“好像，似乎，可行......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元始天尊，你的切入點讓人驚豔.”
有鳳來儀：“確實是神來之筆，之前怎麼沒想到？幫主，伱新招攬的這個小傢伙，腦子不錯嘛.”
靈鈞：“元始，為什麼你在這方面有如此敏銳的思路？”
敏銳的不是我，是魔君，想不到這點很正常啊，正經人誰會研究如何白嫖愛慾職業，也就魔君了......張元清心裡嘀咕一聲。
傅青陽：“元始的建議很好，我會想辦法弄一件騎士職業的道具。
@靈鈞”
百夫長，等你弄到了這樣的道具，一定要借我用用啊，我也想和安妮談談理想.......張元清藉此積極發言，與幾位常冒泡的白虎衛愈發熟絡。
他們漸漸改變稱呼，縮減了“天尊”。
等白虎衛聊群陷入寂靜，張元清撥通了傅青陽的電話。
“百夫長，我昨晚感應到魔眼天王的注視了，他找到我家這邊來了。
雖然沉默者口罩讓我躲過一劫，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張元清向領導哭訴魔眼天王欺人太甚，步步緊逼。
傅青陽沉默了足足十幾秒，緩緩道：
“我知道了，我會把你的情況轉達給狗長老，確實不能再拖了.”
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對魔眼天王來說，可能有些累，有些麻煩，可對元始天尊而言，只要失誤一次，就是生命危險。
........
松海大學。
魔眼天王手裡拿著小本本，咬著筆頭，問道：
“你是教大一的老師對吧，在你的印象裡，最近有沒有哪個學生長期缺課？”
他的對面，是一位戴黑框眼鏡，穿短袖襯衫的中年人。
中年老師目光有些呆滯，回覆道：
“不知道，我上課懶得點名，就算點，這會兒也忘了，誰關心這些呢.”
“啊這......”魔眼天王無奈道：“真是個不稱職的老師啊.”
中年人如實回答：
“不，我覺得還是比較稱職的，至少我有好好講課，至於聽不聽，那是學生自己的事，成年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想學習的學生，自然能學到東西，不想學習的差生，強迫也沒有用.”
還挺有道理......魔眼天王想了想，問：
“你有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啊，比如，利用職權強迫女學生髮生關係，利用職權謀取不正當利益.”
中年老師臉上露出一抹掙扎：
“我的身體不是很好，過了那個年紀了......沒有謀取不正當利益......”
魔眼天王微微頷首：
“好好教書育人，去吧.”
他打發走中年老師，尋找下一個目標，一個上午的時間，透過繁瑣的排查，魔眼天王蒐集到了三十多個近期逃課嚴重的學生。
臨近中午，一群學生走出教學樓，與魔眼擦身而過。
“等一下！”
魔眼天王喊住那幾個學生。
年輕的學生們聞言，看了過來，看見一雙猩紅如血的雙瞳，瞳仁裡印著詭異的符文。
他們頓時神色一滯，大腦失去思考能力。
魔眼天王面帶微笑：“我們是好同學，好兄弟，對吧.”
“啊對對......”學生們面孔呆滯，連連點頭。
一個個全被蠱惑了。
魔眼天王看向身材瘦高，眼袋浮腫的年輕學生，問道：
“你是大一的學生嗎？叫什麼名字.”
那瘦高男生下意識的回覆：
“我叫李樂生，大一的.”
說完，他有些困惑的問道：“我們不是好兄弟嗎，你連這都不知道？”
魔眼天王笑眯眯道：“隨便問問嘛。
對了，最近班級裡，有沒有長期曠課的學生？”
“長期曠課......”李樂生想了一下，道：“有啊，張元清那小子很久沒來了，上次加他好友，邀請他聯誼，他明明都答應的，結果怎麼都找不到人.”
魔眼天王“哦”一聲，“他的名字怎麼寫？”
“弓長張，元明清的元清.”
李樂生說。
魔眼天王紀錄好名字，習慣性的問道：“你有沒有做過壞事，比如利用職務......”
說到這裡，他看著對方身上平價衣褲，一兩百元的鞋子，以及熬夜打遊戲形成的黑眼圈......魔眼天王默默嚥下了後續的話，揮揮手：
“吃飯去吧.”
第一批名單收集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潛入學校的檔案室，對號入座，把上面的人名都找一遍。
元始天尊是官方行者，他的名字肯定已經抹去，學校檔案裡不可能找到他。
誰的名字找不到，誰就是元始天尊。
........
寵物店。
捲毛泰迪端坐在桌上，桌角的盆栽自動伸出觸鬚，開啟電腦，輸入密碼，登入會議軟體。
幾分鐘後，松海分部的長老陸續上線，第六位是止殺宮主。
狗長老嘆了口氣：
“各位，傅青陽剛剛聯絡我，魔眼天王找到元始家去了。
“總部舉辦的擂臺賽，再有一個星期就開始了，此事不宜拖延，該處理魔眼了。
“洛神，你和魔眼交過手，他的戰鬥力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