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飛蛾撲火話說張緝從李儒處攜美歸來,一個人在書房的躺椅上做了一場無邊春夢。

正是欲罷不能、如火如荼的檔口,忽然門口一陣喧鬧,立時驚碎了一席美夢,變作了春夢了無痕。

張緝大怒站起正要發作,只聽門口警衛大聲報道:“小張將軍,是閻行將軍來訪!”

小張將軍的憤怒立刻化作了驚訝,本來上頭的熱血瞬間冷卻了下來。

沒想到讓張晟和姜維在城裡翻了一天也沒找到的閻行,竟然自己出現在了大門口。

難道天下真有撲火的飛蛾嗎?張緝冷靜下來,聰明的大腦立刻恢復了快速運轉。

閻行的出現說明他的傷並不太重,而且並不知道是張緝與韓遂勾結出賣了他。

在患難之時尋求他的幫助,說明還是信任他,張緝又該如何利用這個信任?本來張緝出賣閻行,目的一是讓韓遂放心,不會懷疑張緝與父親的忠心,二是在金城郡勢力與湟中勢力之間埋下仇恨,將來也好挑撥離間,挑動鷸蚌相爭,削弱雙方勢力,也好讓天水駐軍漁翁得利。

可閻行這樣一來,若是自己親自出手將他擒獲,再送交韓遂處理,就完全將自己晾在了臺前。

將來金城郡肯定會為閻行興師報仇,天水郡首當其衝,那可是整整十萬雄兵。

可若是不接見他,勢必成了做賊心虛,閻行再笨,也會明白張緝與自己不是一條心,甚至就是出賣自己的人,結果想必更糟。

張緝心念電轉,覺得此事頗為棘手,忽然看見自己的管家閃閃縮縮從後堂走出來,心中一喜已經有了主意。

一面命人去請閻行進來敘話,一面按了按腰裡懸著的寶劍,緩緩走到那管家面前。

那管家正是昔日誆騙閻行去見李儒的管家,見小張公子近前,忙趨前拱手聽令。

小張公子不疾不徐道:“你跟隨我父親有十年了吧?”

那管家道:“屬下伺候小張公子也有三年整了!”

張緝白麵微微笑道:“果然忠心可表。

今日我欲借你一件東西,以定閻行之心,不知可否?”

“只要是小人拿的出來的,任憑小主公自取…….”話音未落,那管家忽然住口,似乎感覺到什麼危險,卻又不敢宣之於口。

“我欲借汝頭顱,以安金城閻行之心!”

張緝臉色瞬間變的冷厲,腰中寶劍已經毒蛇般出鞘,刷的割斷了那管家的脖頸。

那管家瞳孔立刻縮小,捂著喉嚨咳咳有聲,臉色極為可怕,咽喉中血流如注,一切都在眼前模糊起來,冤屈混合著鮮血猛然從頸動脈噴射出來,屍身終於軟軟倒地。

張緝將血劍在此人身上擦淨,喃喃道:“你的妻兒自有我給你養著,好生投胎去吧!”

這才還劍歸鞘,從袖子裡掏出一幅雪白的手帕,擦著臉上的點點鮮血。

此時兩個護衛帶著閻行和一個護衛走進大門,見地下橫著一條血屍,都不由愣怔怔的停下了腳步。

張緝見閻行臉色灰敗,立刻扔下血手帕,大踏步上前歡呼道:“閻行大哥!你受傷了?情況如何?”

關切之情溢於言表,果然演技十分了得。

閻行也是戲精,忙說了幾句並無大礙的話,指著地下屍身道:“兄弟你這是做什麼呢?”

張緝搖首嘆息道:“閻大哥,不瞞你說,我早上驚聞你昨夜遇襲,嚇得一天都沒心思吃飯,讓張晟、姜維他們找了你一天,可他們都是吃乾飯的,翻遍了全城也沒找到大哥的影子!我調查了半天,就是這廝假傳訊息誆騙大哥,原來他竟是韓遂的細作!被我剛才一劍殺了,也算為大哥報半個仇!”

閻行連忙拱手道謝,心裡想著殺人滅口四個字,不料牽動了傷口,捂住胸口皺眉咬牙,陳龍忙上前攙住。

張緝見陳龍身材高大,一部鬍鬚掩口,微笑道:“這位仁兄看著眼生,可是閻大哥的護衛?”

閻行捂著胸口搖頭又點頭道:“他是我新認識的盧水胡人朋友。

若不是他,我昨天幾乎淹死在渭河之中.”

陳龍上前一步拱手道:“小人胡楊,見過小張將軍.”

張緝深深看了眼陳龍,吩咐道:“你們在門口守著,我扶閻大哥到客廳休息。

讓下人且上兩杯茶來.”

說罷扶著閻行進屋,守衛連忙叫人收屍,陳龍很自然的在門口站立守衛,耳朵卻運起神功,偷聽房中的兩個人敘話。

兩人落座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下人進去奉茶,又被張緝揮退。

張緝的聲音傳來:“閻大哥,刺殺你的究竟是什麼人?”

閻行聲音帶著痛恨:“除了韓遂老兒手下那些殺手,還能是誰?”

張緝驚訝道:“難道是湟中羌刺?”

房間裡瞬間陷入沉默。

良久閻行聲音先響起道:“為兄我身受重傷,除了兄弟你能幫我,萬萬逃不過湟中羌刺那幫刺客。

我想在你府裡藏幾天,先把傷養好,然後你再秘密把我送回金城。

此地不宜久留,待我回到金城,必然宣佈獨立,起兵與韓遂老兒決一死戰。

到時候,兄弟你可要助我一臂之力!”

這些都是來之前陳龍與閻行擬好的說辭,就是要騙張緝相信,閻行並沒有懷疑到他頭上。

張緝點頭道:“這個自然!韓遂對我父親頤指氣使,憑著無數羌兵,自以為西涼無敵,我早就看不慣他高高在上了.”

閻行的聲音響起:“這次真是好險,我只是奇怪,怎麼就會讓韓遂找到我的蹤跡?原來是你這裡的管家是韓遂的細作,幸虧兄弟查的清楚!可見韓遂老奸巨猾,兄弟你要小心身邊的人!”

張緝一張白臉不由自主紅了一下,閻行繼續問道:“不過,兄弟你推薦的李儒,確實是軍師的上上之選。

這李儒究竟在何處?離開之前,我務必要去見上一面.”

這番話也是商量好的,正要試探張緝的真心。

果然張緝搪塞道:“閻大哥傷成這樣,這幾天不宜多動。

我給你找一個隱蔽的地方,且養好傷。

至於李儒,他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但是路途很遠,等大哥傷好再見不遲.”

閻行已知張緝永遠不會把真心李儒推給自己,強作微笑道:“如此甚好。

對了,我這個救命恩人,雖然是胡人,但仰慕中原文化,本想參加明日鄭玄講經大會,卻苦於無人推薦。

這個忙就請兄弟看我金面,賞給他吧.”

張緝微笑站起道:“這個毫無問題,既然是自己兄弟,參加講經大會小事一樁.”

說罷提筆手書了幾個字,塞在了閻行手裡,繼續道:“這可是一個貴賓的座位,保證你這個救命恩人滿意!”閻行連忙謝過,將紙條塞在袖中,皺眉問道:“兄弟,你說那湟中羌刺,會不會藏在韓德大營之中?”

張緝也眉頭皺起,那韓德的八萬羌兵大營,確實如同一根刺紮在張緝和張既的心口,天水城軍兵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韓遂的眼睛。

閻行顯然說中了張緝的心事,繼續丟擲誘餌道:“兄弟,我這裡有一封書信,請幫忙立刻送到金城郡太守陳懿處,他自然會依計行事,為天水將韓德引走,佈置剿滅韓德的陷阱.”

說罷掏出一封薄薄的信封,用火漆封著口。

張緝似乎想也沒想,一把結果信封,揣在自己懷裡。

兩人又說了些言不由衷的話,閻行裝作傷痛,張緝立刻命人將閻行送到城中一處秘密的宅院,派人將前後院看緊。

閻行被張緝派人照看,陳龍順理成章自行告辭離去,有了張緝這張字條,混進城的身份似乎由暗轉明,一切恢復了平靜,只等明早去聽聽這鄭玄講經。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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