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漢樂府《上邪》話說陳龍敵不過張寧耍賴,為了桃花的傷勢,只好默許張寧跟隨。

身邊坐著這個大定時炸彈,陳龍提心吊膽駕車回黃蓋府,張寧鑽進馬車給兩個昏迷的人鬆綁,就大大咧咧坐在桃花身旁。

沿路經過提前設定的埋伏地點,一眼瞥見周不疑在那裡探頭探腦,陳龍趕緊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揮揮手讓他們趕緊撤。

深夜的黃府裡燈火通明,黃安和王氏正坐立不安地等著黃蓋和桃花歸來,聽到馬車進了大院,都起身出來迎接。

陳龍正把死豬一樣的黃蓋往車下般,黃安趕緊指揮手下幫手抬過來,陳龍怕他們著急,說道:“公覆沒事,等藥勁兒過了就醒了.”

那黃安讓手下把黃蓋直抬回臥房去了,王氏也急匆匆跟過去。

陳龍又把桃花搬出來,背在背上,黃安見桃花也沒事,正欲探問詳情,忽然見馬車裡大變活人,又走出一個人來。

這小丫頭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頂紗帽,掩蓋了一頭烏雲,臉上帶上重紗,怪模怪樣,黑夜裡也看不太清楚眉眼。

陳龍想起來張寧預設的身份,想想也就女郎中還算合適,向張口結舌的黃安道:“這是我專門請來給桃花治療毒傷的女郎中,名叫魅娘.”

說著揹著桃花直奔自己臥房。

張寧輕輕哼了一聲,黃安見陳龍大使眼色,知道現在不宜多問,趕緊熱情的招呼魅娘,張寧不理不睬,直接跟著陳龍去了。

黃安想起得給女郎中安排個臥室,急忙招呼丫鬟們準備被褥,自己去黃蓋那邊換了王氏,王氏又急匆匆趕到桃花這邊來。

不提黃府裡一片混亂,單說陳龍揹著桃花回到臥房,放在榻上,桃花還在昏迷,不知道身體裡的毒性怎麼樣了。

身後張寧大模大樣跟進來,陳龍一把拉住,橫眉立目道:“你趕緊給桃花看看吧,別再耍花樣了.”

張寧甩掉陳龍的大手,不緊不慢的道:“毒性得慢慢去除,急不來的。

你要是對我這個郎中耍橫,我就不會好好治.”

氣的陳龍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

門外,王氏的聲音一迭連聲傳來:“女兒啊,你怎麼樣了。

.”

陳龍趕緊迎接丈母孃進來,王氏見桃花在床上昏迷著,走到榻邊拉著桃花的手,眼淚立馬充滿了眼眶,心疼的道:“桃花啊,你這罪可受大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

陳龍心裡鬱悶,聽不得老女人婆婆媽媽哭哭啼啼的,對著張寧白了一眼,那意思是都是你惹的禍。

趕緊安慰王氏道:“義母,桃花沒事了,等醒過來就好了,你看我這不是還請了個女郎中來嗎,專門給桃花治療毒傷.”

王氏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張寧,止住悲聲,一把拉住張寧的手道:“郎中啊,你可一定要給我們桃花好好治傷啊,她中的毒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都不好,你說那天殺的刺客怎麼那麼損啊,用那麼毒的針幹什麼,真想將他千刀萬剮了啊。

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

說罷又哭起來。

張寧看陳龍在邊上氣鼓鼓的,故意拉著王氏的手,親熱地道:“大娘啊,我們家可是祖傳的秘方,專治各種奇毒,無論是毒蛇咬著、毒蟲叮著、毒蜂蟄著,都是藥到病除,在我們那片可有名啦!不然陳大哥也不會把我請來啊!是吧,陳大哥?”

笑眼看著陳龍。

陳龍嘀咕道:“你們家才讓毒蛇咬著、毒蟲叮著、毒蜂蟄著呢.”

王氏聽見陳龍嘀咕,舉手打了陳龍一下道:“女婿,你可不得欺負郎中,不然我回頭讓桃花收拾你。

郎中啊,不知您怎麼稱呼啊?”

親熱之情溢於言表。

張寧摘了面紗笑道:“小女魅娘,大娘您放心吧,陳大哥對我好著呢。

對了,大娘啊,為了方便照顧桃花,這幾日我都得和桃花吃睡在一起,時時觀察她的情況,應該沒問題吧?”

陳龍聽了,剛瞪起牛眼來要反對,王氏已經迫不及待道:“沒問題,沒問題,魅娘啊,只要你把我女兒治好,住在這裡一輩子都行,診金方面你隨便開,必然不能虧待了你,呵呵.”

張寧詭計再次得逞,回過頭衝啞口無言的陳龍做了個鬼臉,顯然是心情不錯,那神態分明是說,你休想這麼容易趕我走。

王氏又誇讚了幾句魅娘美貌溫柔,兩人越說越親熱,簡直不亞於嫡親的母女倆。

陳龍氣了個倒仰,對王氏誇魅娘溫柔腹誹不已,美貌倒是真的,可是是個美女蛇。

陳龍像個電燈泡似的在那裡正戳著,這時丫鬟上來稟報,說旁邊耳房裡已經備好了床榻,王氏連忙叫陳龍也去休息,這裡有自己和魅娘看著呢。

陳龍氣鼓鼓回房,想起周不疑,心想這小子應該遣人通知劉賢了吧,今夜零陵城裡還不知道怎麼折騰呢。

有了張寧在身邊,真是什麼事情都不方便做,自己說的就此消失的諾言,也是一筆糊塗賬,只能且行且看了。

想起黃蓋那邊,忙起身直驅黃蓋的臥房。

黃蓋昏迷未醒,正蓋著被子睡大頭覺,黃安坐在一邊坐立不安,顯然在等著陳龍過來。

陳龍把今天晚上交換人質的過程說了說,只瞞著魅孃的身份。

黃安捻著鬚髯道:“文龍,你且寬心,我已經派了人去劉賢公子那裡打探情況,現在黃蓋和桃花都已經平安歸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陳龍哪裡肯休息,想著來零陵這些天的情況,心裡好似一團亂麻,和黃安點了茶,就在黃蓋的客廳裡閒聊起來。

陳龍想起自己來到三國時期的初衷,不由問道:“義父,那太守劉度官聲如何?現在是又聽誰的號令?”

黃安嘆道:“名義上零陵屬於是荊州管轄,荊州刺史是王叡,但荊州治下各郡如韓玄、趙範、劉度、金旋、黃祖之輩無不是擁兵自重,各自為政。

至於太守劉度,”黃安說到此躊躇一下,顯然是想著如何措辭:“文龍,你也看到了,此人偏聽偏信,氣量偏狹之人也,而懶政怠惰,胸無大志,日日以酒色自娛,亦可見此人之胸襟氣魄,不過一偏安之主也.”

說完搖頭嘆息不已。

陳龍道:“義父之言,文龍受教了。

公覆文武全才,只在此人手下為一郡吏,也確實是埋沒了人才。

然則,天下之大,義父認為誰可稱為英雄呢?”

黃安說道:“吾孤陋寡聞,不敢評說,只聞沿大江而下,有孫堅孫文臺,文武兼資,世人稱為猛虎,公覆時常談起他的賢名,不時流露追隨之意.”

陳龍聞言,默默點頭,這黃蓋在歷史中,正是孫堅的心腹大將,而且輔佐了孫堅、孫策、孫權一家三代,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改變這個歷史?又閒談了幾句,忽然門口人喊馬嘶,屬下進來稟報,竟是劉賢親自來了,後面跟著周不疑。

一見面,劉賢拉著陳龍說道:“多虧大哥妙計,已將邢道榮府抄沒,可惜邢道榮逃走無蹤。

我父親已經得劉巴稟報,知道了邢道榮乃黃巾的事實,已經將劉先無罪釋放,內衛軍幾個邢道榮的親信都已抓獲,現暫由劉先將軍統領,俱都平安無事。

只有劉敏將軍和楊懷,都不知去向.”

陳龍將交換人質的過程略略說了一回,見劉賢擔心劉敏安危,說道:“劉敏將軍應該是邢道榮裹挾走了,但邢道榮不知道他已歸順我,應該無事.”

劉賢聽了方覺安心。

陳龍又道:“劉公子,邢道榮回到黃巾營地,必會攛掇孫夏攻城,你可速去準備.”

劉賢聞言一驚,面露憂慮之色,問道:“那大哥你呢?”

陳龍知道劉賢憂心自己不幫他,就此離去,連忙說道:“有周不疑輔佐,二弟儘管速去安排城防,我因桃花病重,黃蓋未醒,只在此地隨時聽候二弟召喚.”

劉賢聞言去了。

陳龍覺得有點對不起這個二弟,不過零陵之主是劉度,不是劉賢,張寧這個炸彈還在身邊,自己這時候實在不能離開。

忽然又頭疼不已,自己對張寧馬上帶著家人離開的承諾到底要不要兌現?劉賢離開後,陳龍終於有時間回耳房睡了一會兒。

可是,天色剛剛放亮,忽然城外轟天戰鼓傳來,號角之聲響徹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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