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薛寶琴:周大哥也要節制一些才是

次日一早,周家正院內宅。

在軍營中忙活了一天、累到腰痠背痛的某人睡得正香,卻感到鼻子隱隱發酸,憋了半天再也忍不住,“啊休”一下睜開眼睛,卻見一個俏皮的姑娘正拿著從撣子上摘下的雞毛,在她鼻子上晃來晃去,臉上帶著調侃的笑容。

“薛寶琴!”周陽看了看外面剛剛算是矇矇亮的天色,很是惱火的坐起來將某郡主一把按在被子上,抬手就是一頓PP,“你不是說今天上午過來嗎?這才什麼時候,起這麼早不怕別人嫌你吵鬧嗎?一路上這麼多天,不去好好休息?”

“休息?”薛寶琴掙脫了某人的“鎮壓”,一臉嘲弄的指了指大床內側的薛寶釵和永靜公主,“你說的休息,就是這樣?小妹怎麼覺得太兒戲了?還有,周大哥應該是習武之人吧?正所謂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外面可是已經天亮了哦!”

“琴兒!”被“舉例子”的薛寶釵面頰緋紅,瞪了堂妹一眼卻又說不出話。

“你們呀,都跟著某個人學壞了。”薛寶琴沒好氣的從地上撿起一件衣服扔給了坐著的某人,又轉身點亮燭臺說道,“永靜殿下,當初臣女第一次在萬福樓拜見的時候,可從沒想過有朝一日,竟會與公主如此相見。”

永靜公主羞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乾脆拉起錦被把自己整個裹起來,直接當了鴕鳥——這麼些天下來,既然已經確認了關係,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本就貪吃的某人哪還會放過到嘴的美味,早就拉著吃幹抹淨了。

“死蹄子,你還有沒有一點兒羞恥!”薛寶釵再怎麼端莊守禮,這時候也沒了矜持,一把拽過某人的枕頭砸向薛寶琴,卻在藉著明亮的燭光打量時才驚訝起來,“琴兒,你今天這是什麼打扮?”

“怎麼,不好看嗎?”薛寶琴笑嘻嘻的接住砸來的枕頭,扔還某人後俏生生轉了幾圈,這才似模似樣的行了個西方式淑女屈膝禮,“這可是當初周大哥提過的,穿著很舒服呢!”

卻見她一身現代風衣款式的淺黃底、紫色線條修飾外套,下襬只到齊膝,厚實的蜀錦表面、袖口露出的貂絨裡襯、雪白色貂皮毛領,同色同款鉛筆管長褲,低跟高筒橙紅色皮棉靴,靴筒上端一直覆蓋了半個小腿,露出毛絨內襯,還將褲管下端套入了皮靴內。

為了禦寒,她的腦袋上戴了一頂黑色碎花圓頂絨帽,大概是覺得這樣的款式太過顯老,絨帽左側裝了一根寶藍色孔雀羽毛,向右傾斜立在頭頂,看起來俏皮又可愛,剛剛她在轉身時顯露出垂到腰跡的烏光大辮子,對比氈帽的性狀,大機率是沒再盤頭髮,簡單紮好就垂在背後了。

“周大哥,你這是準備‘胡服胡禮’嗎?”剛才在薛寶釵說話後就悄悄露頭的永靜公主同樣全程看完薛寶琴的演示,這才很是不安的看向周陽說道,“小妹雖然從未見過紅毛人,卻也聽說過他們的穿衣打扮,琴妹妹這般模樣,倒是與他們很是相似。”

“琴丫頭?”周陽也沒想到會這樣,眼看著已經睡不成,他乾脆找衣服起床,只是昨晚三人的動靜有些大,不少衣服都掉到了床下,沒掉下去的也都混在了一起,他只好邊找邊穿。

“如今島上有不少紅毛人的上船停靠,小妹多次見他們的打扮後,又想起當初周大哥介紹過的衣服款式,好奇之下就自己照著做了幾件試試,卻發現比我們自家的衣服舒服很多。”薛寶琴忍著笑幫周陽找衣服,再幫他穿好。

“所以,你回來就這麼穿著了?”周陽不解的問道,“二叔知道了沒生氣嗎?”

“父王在剛看到小妹這般打扮時,確實很生氣,但在自己照著西人款式,又結合我們華夏風格弄出了幾套衣服後,稍作試穿就下令在所有島上推開。”薛寶琴也沒隱瞞,“就連男丁的頭髮,都學著西人那般剪短到齊肩甚至更短。

到如今已經兩三個月過去,各個島上的百姓全都接受了,海上潮溼風大,若是還像大周這般穿搭,確實有些不方便平時生活勞作,西人上船常年漂在海上,水手船長都是能省事就省事,衣服打扮全都圍繞海上生活,比我們自己的更方便。”

“這——”周陽和依然裹被子的兩個妹子齊齊傻眼。

“公主、周大哥放心,小妹明白你們的意思。”薛寶琴看他們的樣子,趕緊繼續解釋,“父王身邊又不是沒有飽學之士,在換裝的命令下達之後就齊齊反對,後來看到百姓全都欣然接受,很多人都不能理解,連父王都沒想到會這麼利索。

最後還是一位老船工提出來,百姓其實不在乎這麼多,平日裡絕對是能方便就方便,能省錢就省錢;但為了保持華夏傳統,父王將服飾分為兩種,一個是平時穿著,一個稱為‘禮裝’,前者就是小妹這般,後者保留華夏規矩,在節日、大慶或是正式尊貴的場合必須穿著。”

“如此——也好!”周陽點了點頭,想起現代小日子的穿著方式,即在平時接受現代打扮,也在慶典保留了傳統和服,算是兩邊兼顧,互不耽誤,“別忘了搞好教育,抓好兩邊平衡,既讓百姓接受新式服裝,也不能忘了華夏血脈,更不能自我分割、互相看不起。”

“父王手下的學士們商議之後,也是這麼建議的。”薛寶琴笑著點點頭,隨即發現某人並未如平常般出門鍛鍊,才很是奇怪的問道,“周大哥,你不去習武修行嗎?”

“調養身體,準備要幾個寶寶。”周陽一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一邊笑著解釋,卻不想一句話就讓薛寶琴面頰緋紅。

“小妹知道如今家中姐妹眾多,周大哥也要節制一些才是。”琴妹妹的表情罕見的非常嚴肅,轉頭看向依然沒有掀開被子的永靜公主和薛寶釵說道,“兩位姐姐明知如此,怎麼還是如今日這般聽之任之,若是周大哥真的虧空了身子,對各位有什麼好處?”

“死蹄子,你胡說什麼呢!”永靜公主就是再有身份,也不敢擔上這樣的名聲,趕緊一把掀開錦被坐起來,面頰緋紅的說道,“周大哥的身子哪裡有什麼虧空,前些日子沒有寶姐姐幫襯,我差點兒都被他欺負死了,還不是太醫檢查之後,說周大哥習武過度,身體雖然很好,卻影響子息繁衍。”

“琴兒,你真的誤會了。”薛寶釵又把前些日子的情況以及滋補藥方之事解釋一遍,末了才紅著臉說道,“周大哥不是身子虧空需要調養,而是習武鍛鍊太過了,若是一直這般下去,說不定真像麒英姐姐所說,很多武功高手都是子息艱難。”

“竟有此事?”薛寶琴表情古怪,仔細打量了三人一番後才重新露出笑容,“若是當真如此,周大哥確實需要調養才是,家裡姐姐這麼多,卻至今沒聽說過哪位的喜信,可惜這種事情沒法子對比看看,若不然還能放心不少。”

“有什麼不放心的?肯定沒問題。”周陽想起已經放出訊息養胎的太后李虹,這才無所謂的說道,只是話已出口就意識到不對,因為三個妹子的眼神突然凌厲起來。

“周將軍,本宮怎麼覺得不大對啊?”永靜公主沒顧忌依然天體狀態,跳下床沿扭著某人的耳朵冷笑道,“卻不知是哪位姐妹得了辛,不給家裡人介紹一下嗎?”

“這個.....”周陽表情古怪,卻實在沒膽子敢說出來,“你們想多了,我不過是隨便說說,好幾位太醫院聖手都這樣診斷,哪裡會有什麼別的問題,你們只要耐心等著,用不了幾年就會嫌棄家裡太吵。”

“哼,諒你也不敢。”永靜公主傲嬌的瞪了某人一眼,暫時放棄剛才的懷疑,施施然轉身回大床,“家裡這麼多姐妹,外面那幾個本宮也不說什麼,若是再有什麼‘滄海遺珠’之類,本宮也不是沒有脾氣,到時候就和陛下、皇嫂打個招呼,送你去宮裡當總管!”

“嘻嘻,璇兒姐姐厲害!”卻不想沒等她回去,就被薛寶琴一把抱住,看了看那邊已經自己差不多穿好收拾完的薛寶釵,手裡一點兒都不老實,“剛才寶姐姐還說小妹不知羞呢,卻不知公主這般模樣,又該怎麼說呢?”

“死蹄子!”永靜公主羞的面頰緋紅,卻還是小聲說道,“還不幫我收拾一下。”

“嗯?”另外三人對望一眼,薛寶釵忍著笑開始找衣服,幫永靜公主收拾;郭璇哪怕再是羞恥,還是強忍著羞意低下頭,任憑自家侍讀服侍著,一句話都不好意思再說。

周陽和薛寶琴全都表情古怪,兩人這才意識到問題,公主殿下平時習慣了,根本不會自己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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