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直也都以太上皇為尊

狹小的客廳中,酒館僅有的四個人全都在場,此時正“遠遠”站在門口、互相靠著縮小“佔地面積”的周陽、晴雯主僕不說,榮國府的大奶奶、或者說是李紈,此時正沉著臉坐在客廳中唯一一張椅子上,身前跪著的是丫鬟素雲,只是臉上有一記明顯的五指印。

“好了,別這樣了。”放下手中“自行發明”的蛋炒飯盤子,周陽示意晴雯和素雲先出去,可憐的丫鬟根本不敢動,抬頭看看依然臉色鐵青的自家奶奶,又低下頭跪著不動了。

“怎麼,妾身管教自己的丫鬟,周壯士也要管嗎?”李紈冷著臉瞪了周陽一眼,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還是說周壯士看上了她,想要向妾身討要?”

“你出去,和晴雯先填飽肚子。”眼看著說話沒用,周陽乾脆的把素雲抱起來放到晴雯房間,讓她倆先吃飯,這才回了客廳,一把摟住李紈回了臥室,“這次是我利用了她,你就是有氣找我便是,和一個丫鬟折騰什麼?

再說,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擔心被我敲詐勒索啊?先不說我不是那種人,咱們只談利益,別忘了我的武舉還需要你幫忙呢,只是沒想到,你竟然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金陵李氏大房,如今只剩下妾身一人,雖說大事難辦,一些小事還是能夠安排的。”李紈澹澹說道,“這丫頭說了我的身份也就罷了,竟連我的名字和小字都告訴了你,怕是忘了自己是誰的奴婢。”

“噗嗤——宮裁,先填飽肚子,再說其他的問題。”周陽忍不住笑了出來,“再說我們都已經——哎幼,我不說,我不說行了吧?這種情況下,稱呼你的小字不算問題吧?”

“罷了,隨你吧。”李紈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又皺眉看了看盤子裡金燦燦的蛋炒飯,皺眉用勺子舀了兩口就放下了,轉身從桌上的錦盒中取出幾枚小點心墊肚子——他們馬車裡帶的零食。

填飽肚子、簡單收拾,又把昨晚放在爐邊烤乾的被褥、棉頂棚以及衣物放回車廂,甚至連那匹馬都專門餵了豆子和鹽水,總算收拾完畢後,李紈一句話不說就準備拉著丫鬟走人。

“回來!”沒在意李紈明顯的態度,也沒搭理轉過身去避嫌的兩個丫鬟,周陽直接橫抱著她回了臥室,“我還有不少事情需要問你,可你這是什麼態度?穿上衣服就不認賬是吧?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脫了?”

“你——”李紈羞的面頰緋紅,孃家是詩書世家、婆家是公侯府邸,一向講究規矩優雅的貴婦,哪見過這麼多粗鄙之語?更何況現在又被拉回了臥室,讓她真的沒膽量試試,“郎君請問,只是有件事要說明,榮國府雖然豪富,妾身卻並無多少銀錢.....”

“知道,都是給你兒子賈蘭準備的,我不問。”但凡看過《紅樓》的人,都對李紈的作風有所瞭解,“我找你,其實主要是想問問當今的天下大勢,我回來後根本沒見過能夠詢問這方面問題的人,好不容易逮住你,自然是儘量問清楚。”

“那就好。”李紈聽到“賈蘭”的名字時,表情明顯閃了閃,卻忍著沒說話,“只是不知,郎君想問的是哪方面問題?”

“我家祖上是前朝末年為了逃避戰火而逃到南洋的,只是我問過村裡的落第老秀才,他只知道前朝是大明朝,但大周朝如今只經歷了太祖、太宗、太上皇和當今陛下四位,時間上不過百年,明顯與明末對不上,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不錯,大周朝一般說前朝,都是指的前明,但兩者之間,其實還有一段時間,是白山黑水的建奴坐了天下,國號為‘清’。”李紈點頭解釋,“而且還歷經了順治、康熙與雍正三朝偽帝,延續了三十多年,本朝太祖終於找到機會,驅逐韃虜,恢復華夏衣冠。

偽帝康熙繼位時年幼,三個前明降將趁機叛亂,甚至一度打到了長江,差一點兒打下金陵,那時候本朝太祖是偽清的金陵方面將領,在一次次作戰中步步高昇,最終掌控了整個江南,乃至於周邊不小的區域。

眼看著前明降將吳三桂再也支撐不住病死,太祖不忍中原之地繼續見辱與腥羶,就召集志同道合之士攔江起兵,截斷了偽清兵勢,偽清當時的皇帝康熙,硬是因為戰事膠著,最終被耗的油盡燈枯英年早逝,也是在那個時候,太祖大封功臣,也就是民間所說的‘四王八公十二侯’。

可惜太祖也是天不假年,在康熙死後沒幾年就駕崩了,幸好太宗皇帝同樣是天縱奇才,舉兵渡江北伐,最終將建奴趕回了白山黑水之地,還都京城,才有了大周朝今日的天下。”

“也就是說,如今這白山黑水之地,仍然陷在了這群建奴手裡?”周陽立刻皺眉,一把將李紈摟在懷裡,右手順勢滑進了衣衫,只是因為心情不好,手上用力偏大,弄得李紈眉頭微皺,忍不住打了他一下,他對滿清非常噁心,無論是真實歷史還是當前的紅樓世界,都是如此。

“這就到了太上皇,繼位之後堪稱雄才大略,舉兵北上平定叛逆,將建奴打的舉族逃亡不說,又將東平王爺穆家一脈安排在那裡世代鎮守,即全了君臣之義,又保了大周江山,至今仍然萬民傳頌。

他緊接著又興兵四方,北上平定了草原韃子,南下掃除了南蠻賊兵,西進打垮了噶爾丹亂賊,東邊徹底清理了建奴殘餘,軍威之盛,古今少有。”說到這裡,李紈面露明顯的崇敬之色,“太上皇也一直不忘武勳老親,備受各家愛戴。”

“如此浩大的武功,已經就是放眼整個華夏曆史,也稱得上是頂尖水平了吧?”周陽被震得不輕,“既然如此,他是怎麼變成太上皇的?我歷史雖然瞭解不多,但只要是任何朝代出現了這個說法的時候,十成十出了巨大的問題,甚至動亂。”

“太上皇早年確實雄才大略,但一直輕視文治,甚至一度連科舉之事都不怎麼搭理,連六部尚書,隆武初期都經常由武勳擔任,待四方平定之後,沒了武事牽扯,他老人家就有些......過於放縱了,平日裡崇尚奢靡,以至於整個朝廷風氣都有變化。

當時的太子殿下多次上書甚至當面進言勸解,但效果不大,誰知他竟然在隆武三十二年二月想出了‘兵諫’的路子。”李紈表情很是複雜,“具體情況如何,妾身真的不知,但最後的結果,是太子兵敗,太上皇也沒有如何,只是將他圈禁了。

起初太子仍不死心,依然多次上書,但太上皇惱怒之下不理不睬,沒想到不過四年不到,太子就鬱鬱而終,當真是英年早逝,經此一事,太上皇同樣痛心不已,身體一直就不大好。”

“然後,他就退位了?這不對吧,我記得現在是隆武四十七年十一月十三,當今陛下登基沒幾年吧?”周陽愣了一下,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

“隆武四十五年十月,太上皇病情加重,因為自感大限將至,就提前下詔,傳位於當今陛下,同時還下了兩道詔書,一個是給當初的太子平反,並追封為‘義忠親王’,其他子嗣的王爵封號則是以‘忠’字開頭以示區別。

另一個,就是專門下詔,允許義忠親王還在世的嫡子降等襲爵,是為‘義忠郡王’,之後就陷入了昏迷,當時陛下也痛心不已,但還是遵照祖制宣佈登基,並宣佈於次年改元‘永和’。”說到這裡,李紈表情古怪。

“然後,太上皇又醒了?”周陽立刻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隆武四十六年正月初二,太上皇於靜養的龍首宮中甦醒,然後在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裡就逐步恢復,甚至連過去一直斷斷續續的病痛都消失了,偏偏當今陛下剛剛已經正式下詔改元。”李紈的語氣愈發古怪,“時至今日,其實兩個年號一直都並行。”

“行了,剩下的問題我大概能想出來了。”無非就是太上皇一看自己又行了,不甘心放棄權力,就開始了與永和帝的爭權奪利,而且從原著看,一開始的永和帝是全面處於下風的,“這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如今,其實朝中老臣多是傾向於太上皇的,當今陛下最重孝道,一直也都以太上皇為尊。”李紈繼續說道,“幸好太上皇對朝政插手不多,平日裡多在龍首宮榮養,只是會不時下詔,召喚一些老臣說話解悶兒。”

“這就夠了。”周陽笑了笑沒再多說,解悶兒?這話怕也就李紈這樣的後院婦人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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