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那日我說的話始終有效

“既然說完了恩賞,自該有些節制。”又到了唱黑臉的時間,東方白再次接過話頭,“周相公既然想好了安排,想必在這方面也有獨到的見解?”

“談不上什麼獨到。”周陽搖了搖頭,他還真沒多少新玩意兒可說,“若是制約、或者說是綁住,方法無非就那麼幾種,比較可靠而又能讓雙方都接受的,自然就是聯姻,皇家肯定沒有為了這點兒事情下嫁公主的道理,那就是王家有沒有合適的女卷?”

“就是皇兄不介意安排,王家也沒有能夠接下的人選。”永昌公主面露無奈之色,“本宮猶記得年幼之時,曾隨母妃接見武勳各家內卷,也曾跟著父皇見過各家上一代的叔伯,這其中最讓本宮難忘的,就是先寧榮二公的風采。

可惜,不過區區十多年功夫,連一代都沒傳承完,當初名傳天下的‘金陵四大家’,竟到了如今這步田地,天家一心想要重用之時,各家卻拿不出哪怕是一個出眾的傳人,真是.......”

“王家正支目前只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東方冰繼續唱黑臉,“長子王仁從小跟著母親在金陵長大,前幾年王子騰點了遊擊,完全站穩腳跟時才接了進京,可惜他唯一的兒子早已不堪造就,不過區區數月功夫,就在京中闖下了‘花花大少’的名頭。

一個女兒很少露面,但王家已故長子還有一個女兒留下,已經與榮國府下任承爵人賈璉定了親事,這位姑娘定親時,我曾經隨公主前去觀禮,若王子騰那個女兒也如這位一般,天家就是想給個恩典,怕也不會要這等人物。”

“怎麼,很不入眼?”周陽立刻反應過來,東方冰說的應該是那位“神仙妃子”王熙鳳,按照她在原著中的表現來看,應該不至於太拉胯才對。

“堂堂世家後人、縉紳之女,卻是斗大的字不識一筐,定親之時雖只見了一面,連一句話都沒說,卻只看氣勢就知道,那不是一個宗門大婦的料子。”東方冰無奈搖頭,“也不知王家究竟想些什麼。

都到了這種時候,竟然所有王家內院女卷都不識字,榮國府二房那位如此,金陵薛家那位亦然,再加上剛才說的這位,想來王子騰的女兒也強不到哪裡去。”

“......”周陽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東方冰介紹的這些情況,他看過原著都知道,只好生硬的轉移話題,“這樣的話,就只能按慣例加賞於王家內院,時不時給些恩賞,顯示一番天家重視,只是這樣的方式並無制約可言,效果只能看王子騰的人品。”

實際情況是他有很多話沒法直說,因為從原著中王子騰的表現看,他根本就不是一個能夠重用的人,依靠賈府的資源起勢卻對賈家各種秀優越,看起來強勢能幹地位高,卻始終沒看出來在武勳方面有什麼地位,至少四王八公各家都沒搭理他。

更蛋疼的是,這位最終從京營節度使位置上明升暗降,成了類似於現實中“巡視X”的所謂“九省統制、九省都點檢”,最後死的不明不白,死後各方都沒有調查的意思,很明顯是表現的過於稀爛,在他死後,唯一的兒子王仁竟然混到了偷賣親外甥女換銀子的地步,顯然是因為王家也完蛋了。

“也夠了。”永昌公主點了點頭,“這樣無論是皇兄那裡,還是父皇那裡都能說的過去,正好還能利用這半年時間安排些手段,我會盡快入宮稟報皇兄。至於王子騰,東方,你安排人好好查查,能力也就罷了,關鍵是看看是否值得恩典。”

“屬下明白!”東方冰站起來躬身一禮。

“既然公主已經決定,在下自無多言。”周陽同樣起身躬身一禮,反正王子騰死之前,確實也夠用了,“只是有個不情之請,主要是想問一下,賈將軍到底是為何會沉迷於煉丹燒汞求仙問道?可是這些年,寧國府發生了什麼大事?”

“你問問東方便是。”永昌公主輕輕端起茶杯,優雅的抿了一口。

“在下告退!”既然都進入了“端茶送客”程式,周陽自然不會再多事。

“今日辛苦周相公了。”永昌公主笑著點了點頭,順便向東方冰擺手示意,“東方侍衛,替本宮送送。”

“不敢!”周陽再次躬身一禮,轉身出了客廳,完全沒看到他走後,永昌公主與東方冰對望一眼的無語表情。

考慮到等一下需要東方冰解答問題,周陽在出了內院後就在正院放慢了速度,很快身後就有腳步聲傳來,東方冰的聲音也適時在耳邊響起。

“向貴人告退時,絕對不允許當場轉身就走,而是應該先慢慢後退著出了客廳,然後才能轉身。”沒想到她開口第一句就彷佛是背刺般捅在了周陽胸口,而且還沒有捅完,“公主既然說了讓我代為送送,那就必須做到,一般應該是在你出了客廳後,就讓開正門在一邊等候。”

“是,東方千戶!”無奈的都囔了一句,周陽頭一次理解了在封建社會爬上去的重要性,當自己身份低微時,以上內容都是非常失禮的表現,弄不好會死人的,但要是自己上去了,那就是風格、不羈,“你還是直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吧。”

“賈府這些年並無什麼太特殊的事情發生。”東方冰皺了皺眉,對周陽的態度不太滿意,“若一定要說較大事情的話,應該是隆武四十二年,賈將軍又有了一個小女兒,但並未傳出是何人所出;再就是隆武四十四年,寧國府長媳去世,但很奇怪的是,其孃家人並未參加葬禮,而且自那以後就斷了聯絡,連寧國府唯一的孫輩賈蓉也沒再去過外祖家。”

“嗯?”周陽身形一僵,卻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多問了一句,“那麼,賈將軍大概是在什麼時候開始醉心於求仙問道以及煉丹燒汞的?”

“大概是在隆武四十四年之後。”東方冰的回答讓周陽再也沒了多餘的念想。

“原來如此——”周陽喃喃的說了一句,再對比後來賈珍的表現,真沒想到這玩意兒也TM能夠遺傳,真是......

“什麼原來如此?你的到底知道了什麼?”東方冰完全沒法理解周陽的思維,問題也帶著明顯的不解。

“你還是不要知道了。”周陽無奈的擺了擺手,怎麼說?難道告訴她,賈敬的小女兒是他和兒媳婦生的,後來他又因為兒媳婦的死變得心灰意冷,以至於有了“出世”之念?這能說嗎?

又或者是這位兒媳婦很可能是因為被這種不倫關係困擾,最後死於心病?還是說賈珍被自己親爹帶了原諒帽,於是未來就送了自己兒子一頂同樣的?這TM的怎麼說?

怪不得,惜春明明是寧國府的女兒,卻從小在榮國府長大,理論上的親哥哥賈珍一句都沒問過,而且雙方的關係堪稱稀巴爛,直至後來的“失孤介杜絕寧國府”,除了當事人愣是沒有一個主子多問,因為問題的核心太過臥槽,而且該知道的都知道......

兩人再無多話,一路上各有下人行禮問安不提,直至出了大門,周陽才向東方冰抱拳一禮後翻身上馬,卻不想在臨走時又聽到了一句把他整不會的聲音。

“你——”東方冰說話時明顯帶著猶豫,“先回去便是,公主那裡我自去交代。聽說你送了中原鏢局的女鏢師一把寶劍?那日我說的話始終有效,你幾時答應了,皆可過來尋我,還有,那一晚,我並沒喝醉。”

“......告辭!”周陽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又行了一禮,打馬快速走人。

這邊,東方冰表情複雜的望著眼前遠去的背影半晌無語,直至再也看不見,她才央央的回了院內,整個人都被低氣壓環繞,直到客廳中依然如此。

“他走了?”永昌公主抬了抬眼,面露無奈之色。

“是,公主!”

“行了,別一副鬼樣子,這天下男人沒幾個好東西,他不答應也好,省得你陷進去。”永昌公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對自己手下的怨婦表情小有不滿,“剛才他的能耐你也看到了,指望著一個世職就圈住,怕是想瞎了心。”

“是,公主!”

“好了,剛才他問的問題,究竟是為了什麼?”眼看著勸解無效,永昌公主也就息了心思,把話題轉回正事。

“是這樣.....”東方冰把剛剛和周陽的對話說了一遍,卻發現隨著她的敘述,永昌公主的表情不斷變化,“屬下實在沒想明白他說的意思——嗯?公主?”

“你還是不要知道了!”永昌公主對高層訊息瞭解更多,以至於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還是擺了擺手,給了自己手下相同的回答,卻也讓東方冰表情更加迷茫。

“你們——到底知道了什麼?”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閻王小正太,從復活扶蘇開始的上下兩千年

一更獸也有觸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