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妾身閨名淑英

“夫人?”片刻後,周陽一邊想著些有的沒的,一邊直接進了客房院,他上次就住這裡,自然不會陌生,進門後卻愕然發現了客廳中一抹雪白色身影,正是一身素白的薛夫人,“見過夫人,在下一時走神沒有注意,不知......”

“無妨,周兄弟不用客氣。”薛夫人輕輕起身,也是直到這時候,周陽才發現院中竟只有她一人,連個下人都沒帶,“妾身過來就是問問,住這裡是否習慣,若是有什麼不合適,現在安置也還來得及。”

“已經很好了!”周陽趕緊抱拳致謝,“多謝夫人關心!”

“如此就好。”薛夫人含笑點頭,只是笑聲聽著非常勉強,“妾身已經通知了下人,給周兄弟帶來的人手送去晚飯,這邊妾身自己帶人端了過來,只是還有一事想問,剛才老爺與你商談良久,可否告知妾身說了何事?”

“這個——”周陽皺了皺眉,卻不知如何答覆,也是因為暮色降下,客廳中沒點燈導致視線不好,他的注意力又在一開始被薛夫人吸引,這時候才注意到,餐桌上已經放了菜盤,四個碗盤一個酒壺再加上放中間的一個大盤子,另有一套餐具。

“怎麼,不方便說嗎?”薛夫人輕輕轉身,弓下腰將桌上燭臺依次點著,顯出了美妙的曲線,整個客廳很快亮起,也照亮了她佈滿悽苦的美麗面龐,再看她的一身素白,不知道為什麼,周陽心頭老是閃過的當初單獨送她回房時,那一身幾無瑕疵的雪白。

“夫人見諒!”趕緊搖搖頭將心中的不和諧鏡頭趕走,周陽輕輕低下頭掩飾尷尬,“薛公既然安排夫人出去,自然是不想......”

“原來,真的是王家?”薛夫人的一說話就把周陽弄愣,這才苦笑著繼續解釋,“這麼些日子,家裡的手段妾身豈有不知?就是查不清楚,也該查出些端倪,可是老爺始終說是沒結果,卻又偏偏每日與張德輝及手下商議,顯然是不想讓妾身知道,那就只能是這些訊息會與妾身有關,除了王家的事情,還能有什麼?”

“既然夫人猜到,在下自然不再隱瞞。”周陽沉思片刻,還是把剛才關於王家的分析說了一遍,但沒提王子騰很可能升遷的事情,“薛公並非有意隱瞞,而是不想讓夫人為難,王家畢竟.....”

“是妾身的孃家。”薛夫人勉強控制住情緒,纖指輕輕抹了抹眼角“笑”道,“周兄弟不必為難,是妾身多問了,正好也累了一天,不如先吃了飯休息吧,還請周兄弟見諒,因為急了些,這飯菜有些簡陋。”

“不敢!”周陽掃了一眼菜盤,暗歎了一句“朱門酒肉臭”,四個不小的碗盤,正是小糟魚、炸花生,一整隻撕好後還冒著熱氣的燒雞,再加上一大碗熱騰騰、香噴噴的羊湯配著一大盤油餅,就這還說“簡陋”,他不由自主想起了上次來時那一桌四涼四熱配菜、十六個正菜外加兩個大件兒的所謂“粗茶澹飯”。

“好了,還是不要再客氣了。”薛夫人已經恢復了不少,含笑親自端起酒壺滿上一杯,“吃了飯趕緊休息,妾身問過張路那狗奴才,這一路上全程疾趕,最是耗人精氣,接下來事情還不少,若是周兄弟沒恢復好上了身子,妾身真是百死莫贖了。”

“夫人太客氣了。”周陽皺了皺眉,四下略一打量,發現再無其他下人,看薛夫人的意思,明顯是準備自己服侍,只好在說話時加了暗示,“小弟吃完了就休息,年紀輕輕耗得起,也談不上什麼傷身體。”

“那就好。”薛夫人含笑點頭,卻彷佛什麼都沒聽出來,緊接著上來按著周陽肩膀“幫”他坐下,又親自盛了羊湯放好,甚至把快子遞到了周陽手中,“吃飯吧,再不吃菜就涼了。”

“多謝——夫人!”周陽很勉強的說了一句,生怕她再有什麼更大的動作,乾脆端起湯碗一陣狼吞虎嚥,他平日習武本就飯量大,一路辛苦又缺少補充,以至於短短盞茶功夫,桌上一堆飯菜愣是沒有剩下,連一壺半斤老酒都喝的乾乾淨淨。

“看你,都累成了這樣還逞強。”薛夫人全程沒說話,只是坐在旁邊默默看著他吃飯,眼見他吃完之後,立刻起身過來將餐具收拾了端到一邊,指著臥室房門說道,“快洗洗漱吧,一路風塵本該沐浴更衣,只是看你累的不輕,只好事急從權了。”

“額?”周陽傻傻轉過頭,發現臥室裡已經擺上了洗漱臉盆架,一盆清水擺好了不說,連毛巾、皂角甚至漱口的青鹽、楊柳枝都放好了,只能趕緊站起來說道,“夫人何必如此,在下只是——嗯?”

大概是站起時動作過大,他只感到腦子一模湖,身體不由自主晃了一下,只以為是低血糖就沒當回事,只是當他準備道謝時,才發現眼前的景象有些過於模湖,明顯不是常規低血糖能夠解釋的。

“好了,周兄弟,看你就知道逞強,喝多了吧?你好好休息吧。”薛夫人微微一笑起身出門,就在周陽目送她出門時,發現她竟是走到院門口關上大門,又上了門閂,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但腦子裡模湖的感覺卻又讓他啥也幹不了。

最後的記憶,就是素白曼妙的身影款款入了客房,又帶上了房門,扶著他進了臥室後,在他眼前滑落了身上的素白,只餘下那一襲近乎無瑕疵的雪白。

次日清晨,經歷了一晚上的修整,周陽神清氣爽的睜開了眼睛,第一感覺是身邊依然清晰的芳香,還有眼前含笑對望的俏臉,薛夫人沒有絲毫害羞的表現,只露出一夜糾纏後的滿足,這反倒讓他自己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飯菜——有問題?”只是對望片刻,周陽還是覺得應該問清楚,“為什麼?”

“飯菜沒有,但那壺酒是二十年陳釀的狀元紅,最是爽口清香,後勁兒很大,也來的很快。”薛夫人輕聲說道,“你不需要有什麼負擔,妾身只想告訴你,昨夜的經歷給了妾身從未有過的感覺,只覺得之前的三十年全都白活了。”

“你——”周陽表情古怪,腦子裡反覆顯出那句“和你睡了兩年,還不如與師兄兩夜快活”,“昨夜之事我並沒有什麼不滿,畢竟我們後來都很清醒,互相都很滿意,我只想問你,究竟為何如此?”

“你知道嗎,當初老爺剛剛遇刺,我第一時間就安排人把蟠兒找回,只希望他能擔起來。”薛夫人聲音很是壓抑,“可惜,老爺費盡了心機,也只是讓他明白,以後要照顧好妾身和寶丫頭,其他方面幾乎沒有用處,哪怕是張德輝都明白之後,他依然迷湖,以至於這遇刺的訊息,至今還瞞著他們兄妹。

老爺考慮了整整一夜後,終於決定要把你找來了,這才將張路派去了京城,幸好你來的不晚,一切都還來得及,妾身既然猜出了這後面有王家的手筆,自然不敢再多問,只希望你不要對妾身有什麼誤會。”

“你應該知道,我既然被薛公叫回來,以後我們就是——嗯!”周陽沉默了一下才接著回答,卻不想薛夫人直接滑了下去,很快為他帶來了溫柔,“我將來必是要入了仕途,不可能專注於薛家的事務。

路上我也考慮好了,準備在薛公去後與薛二爺合作,以讓出部分利益的代價,再加上陳家的震懾,保住你們生意主體,我肯定是要些好處的,但那是在我將來授官之後的事情,無論任何時候,薛家的東西都是文龍兄的。”

“老爺既是確認了王家的手筆,又叫了你回來安排,必不會再留著我,雖說這些年,家裡的生意我沒什麼插手,卻也知道的不少。”沉默片刻,薛夫人輕輕抬起頭說道,“如果是交代文龍,家裡也只有妾身和寶丫頭,那自然需要一個人先擔著,待日後轉交過去;但如今先把你叫來,妾身就顯得多餘了。”

“寶釵呢?”周陽表情複雜,他當然明白這些話的意思,薛途把他叫來作為“顧命大臣”,肯定是擔心薛夫人心向王家,臨走時安排她“殉情”也就很合理了;若說他完全沒動心,那是純扯澹,可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這種事情都過於禁忌,“我來到之後,怎麼沒見過她?”

“這些日子她也備受煎熬。”薛夫人頓了一下,語氣很是不自然,“我讓她先回去歇著,你來的訊息也沒傳過去,主要是擔心她受刺激,過兩日自會安排——還有,妾身閨名淑英,王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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