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我那位大哥已經和寧國府連上了

七月十六,周家院子。

“如此庭院,真想以後就住在這裡不走了。”第一次進了門,秦可卿表情複雜的四處打量一番說道,“可惜,這不過是心裡的念想罷了,也不知我還有沒有下次再來的機會——周大人,好久不見!”

“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周陽卻沒有她這麼放鬆,皺著眉頭向正院所有人低喝一聲,直到除去寶珠之外,所有人都出了門,甚至連晴雯都被打發走,他才語氣無奈的說道,“我當初確實答應你,要救你出那火坑,可是以我現在的能耐......”

“我知道,所以剛才就說了,這院子應該很難再來。”秦可卿苦笑著打斷了他,“若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如此?剛剛被擋在前院兒的奴才,又不是隻有你派過去的,幸好寧國府裡不是所有人都膽大妄為,至少我帶來的這些,都是專門挑出來的膽小怕事之人,讓他們不敢多說話還是可以的。”

“進來吧!”輕輕嘆了口氣,周陽有些心疼的攬過秦可卿,再加上跟著的寶珠,三人一起進了正院書房,“你這次冒了這麼大風險過來,想必是有事吧?現在不妨說說,我八月初就要南下任職,下次再見就很難說什麼時候了。”

“我也是被逼的沒了辦法。”秦可卿非常無奈,“我剛剛入門不過一個月的功夫,寧國府裡的事情就超出了我的預期,先不說其他大事,那賈珍一步步逼的很緊,反倒是我那名義上的夫婿,時至今日竟是一次沒有上過門。”

“周......大人,奴婢也從沒想過,這天下竟然還有如此父子關係!”給兩人上茶之後,寶珠不忿的說道,“以兒媳名分入門,竟是為了給公公取樂;如此喪盡天良的訊息,府裡竟是稍有身份的奴才都知道,這簡直.....”

“好了!”秦可卿不耐煩的打斷了她,“周.....大人,並非妾身非要如此,只是那府裡的情況,遠不止寶珠說的這麼簡單,畢竟這些事情,在京中各大家不算什麼,很難說其他各家到底有沒有,最麻煩的事情,就是我那兄長如今已經部分達成了目的!”

“先等等!”周陽疑惑的攔住她,“你既然知道自己的關係,也知道你那兄長的事情,為何還要如此?按理說以你表現出的能耐,應該能理解才對。”

“若是我真如外人所知,嫁了榮國府下一任家主,將來做個宗門大婦,哪怕是將來事敗抄家滅族,不過是一條命罷了,搭上也就搭上。”秦可卿幽幽說道,“反正這皇家之事,從來都只有成敗,談不上對錯。

可是,我不甘心將來死了,還要擔上一個‘扒灰’的名聲,女子在世,本就比男子艱難,頂上這麼一個名聲,九泉之下又哪裡能安生了?哪怕是那夜......與了你,更多是一時衝動,卻也是有了男人的,難不成還要再被其他男人.....”

“哼,周大人也是狠心的,我們奶奶都為你擔上了這樣的事情,今日不過是來......”寶珠在一邊繃著臉,為自家姑娘抱不平。

“好了!”看了看周陽嚴肅的表情,秦可卿沒好氣的打斷了自家丫鬟,“周大人,除了這些事情,妾身這些日子還聽說,我那位大哥已經和寧國府連上了,僅僅這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做下了不少事情。”

“呼——”周陽舒了口氣,作為一個各方面都很正常的男人,他也不喜歡自己有過關係的女人再跟別的男人,雖說情況特殊,但現在已經這樣,力所能及的幫一幫也是應該的,“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如此緊張?”

“周大人可曾聽過平安州?”秦可卿輕聲問道。

“平安州?”周陽眉頭一皺,他只在原著中聽說過,但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後,卻從未聽聞,“那是什麼?”

“當初太上皇向北掃平異族,一方面是白山黑水之地的建奴殘餘,另一方面還有北地草原的韃子。”秦可卿見他真的不懂,很自然的開口解釋,“其中,建奴因為偽清的原因,太上皇專門下旨,決不允許有任何憐憫,只剿滅便罷;但對草原的韃子,卻又網開一面,答應了不少條件,比如,邊境互市。

平安州原名張家口,因為被定下了互市之地,太上皇專門下旨,改稱為‘平安州’,本意是取個彩頭,不過多年一來,此地確實促成了大周與韃子的往來繁茂,為雙方百姓贏得了平安;此時,平安州節度使姓雲,祖上乃是寧國府部將。”

周陽登時明白過來,原著中多次提到的“平安州”,竟是如此情況,這也解釋了賈璉多次前往此地的原因——走私,以賈赦對銀子的執著,如此“良機”他肯定不會錯過,他還真沒想到,這一“路子”竟是從寧國府開始的!

“所以,你大哥已經和那邊連上了?”周陽皺了皺眉,邊境走私從來都是利潤豐厚,義忠郡王但凡是有點兒心思,肯定少不了花錢,“若只是如此的話,應該不至於讓你如此緊張吧,大周朝九邊軍鎮,哪一個都少不了這方面的勾當,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周大人,奴婢從那邊聽說,王爺並非只是為了銀子。”寶珠焦急的說道,“好像是趁著走貨的機會,很是安插了一批人手過去,而且這種事情,少不得要與韃子那邊交聯,多了奴婢也說不清,只知道從韃子那邊搞到的貨物中,戰馬是大多數。”

這其實也是大周朝對九邊軍鎮走私睜隻眼閉隻眼的最大原因,合法的平安州互市上,戰馬只佔很少的比例,韃子最大宗的貨物是各類毛皮、藥材又或是骨頭之類,最需要的則是茶葉、鹽貨再加上鐵器。

茶葉好說,鹽貨和鐵器放在任何中原王朝中,都是對外族嚴控甚至禁運的東西,韃子在合法市場上根本不可能弄到充足的數量,很自然就會“對等”控制戰馬交易,然後把目光轉向走私、黑市之類;問題是,義忠郡王搞了這麼多戰馬,目的肯定不是為大周朝服務的。

“大哥他用這些戰馬,再加上銀子之類,在九邊之地安排了不少手段,妾身也說不清具體如何,想來不會太少。”秦可卿幽幽說道,“聽說他還拉攏了不少人,否則單靠自家,定是不可能取得如此成績的。”

“原來......如此!”周陽長長的舒了口氣,再次搞清了一件事,那就是賈府並未實際參與義忠郡王謀反,賈珍、賈赦全都以為自己是在“掙外快”;平安州節度使雲家卻很難說,只能以後再看看了。

所以,賈府後來能夠在這件事上逃過一劫,根本原因並非是所謂的“祖上功德”,而是他們並未參與;或者說,以賈府的實力,已經沒能耐在這類“大事”上動手,賈府最終被抄家,這件事只是其中一個誘因。

“周大人......”秦可卿輕聲說道。

“你那位大哥和韃子的交聯,肯定不只是為了走私吧?”周陽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比如,他在九邊各地的手段,最多隻能養一些死士之類,絕無可能規模太大,但要是到了韃子的地界,很多事情就能變通一下了,比如——馬匪!”

“這——”秦可卿和寶珠全傻了,她們顯然沒想這麼多。

“行了,這些事情不是你們能管的,你還是說說,需要我幫忙做什麼吧。”周陽輕輕一嘆,再次感到自己的無力,“比如說,我剛才看到有三個丫鬟打扮,卻暗藏兵器的姑娘,是不是......”

“還要多謝你的安排!”秦可卿輕聲說道,“只是,光靠寶珠和她們三個,以後我很難說能不能撐得住,若是能夠再多一些的,以寧國府那些奴才的能耐,想必以後能減少很多麻煩。”

“這倒是沒問題,我再交代麒英幾句便是。”周陽點點頭,認可了秦可卿的提議,“你想要多少,再加一倍如何?”

“若是可以的話,最好再多一些。”秦可卿輕聲說道,“府裡再有四個確實夠了,但並不足以絕對保證,你看能不能在寧國府就近安排一處院子,再添些人手過去,以後妾身若是有事,可以安排他們;就算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也能有個接應。”

“銀子不算問題,但我沒有人手幫你安排。”周陽皺了皺眉,無奈的說道。

“還好,妾身還有些手段。”秦可卿鬆了口氣含笑說道,“我的奶孃一家數年前就被放出了王府,如今都在京中,這些年全靠我接濟,我還在秦家的時候,也多賴他們幫著處理外事,只要有了銀子,再麻煩你幫著招募些人手,剩下的事情妾身可以安排。”

“一萬兩夠嗎?”看到問題解決,周陽也笑了出來。

“儘夠了。”秦可卿點點頭笑著說道,“妾身還有些底子,再加上嫁妝裡有十來處店鋪,若是你能幫著連上雪字號的南貨,以後妾身就不用再添麻煩了。”

“你連這個都知道?”周陽真有些小驚訝。

“周大人以為,妾身願意知道嗎?”秦可卿輕輕一嘆,暴露了自己的苦衷,“大哥他畢竟......就是他想做個富貴賢王,朝廷裡又有誰會相信?如今太上皇尚在,自然一切還好;將來有個萬一,誰還能猜不到下場?

這些本非閨閣該過問的事情,妾身不過是白說幾句——周大人如今既已知曉,妾身不敢奢望,只願大人不要以為可卿是貪戀財貨權謀之人便罷了!”

“只要你保證以後不與那邊交聯,我當初的承諾依然有效。”周陽輕輕一嘆,如今是封建時代,難不成還要把這些罪責歸到女子身上?

秦可卿面露喜色,輕輕拉著貼身丫鬟寶珠,一起撲到了周陽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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