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很好,無風!出了詔獄,眼看太陽曬的正暖和,反正詔獄距離皇宮不遠,朱瞻基心情不錯,就沒打算去坐馬車回去。

現在的很多事情都已經準備就緒,接下來只要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得到大量的回報。

只要到時候有了錢,那麼很多事情他都能完全的按照自己的想法開始展開。

朱瞻基也想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放鬆一下心情。

於是就讓原本跟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的錦衣衛也換了一身便衣。

而他自己興趣來了,就時不時的在街邊一些擺著陶器瓷器的小攤小販前面停留一下。

這些東西他還是很好奇的,畢竟這些瓶瓶罐罐儲存好了,放後世隨便一個拿出去估摸著也得好幾萬起步的玩意兒。

前世他就一普通人,平日也不會去接觸這些東西。

現在有機會了,自然就想看看。

只不過他不看還好,他一看,這些個小攤小販跟人精一樣。

見他一身打扮不似平常人,於是頓時就熱情起來。

看到朱瞻基目光停留在某件東西上時,這些個小攤小販馬上就費勁口舌的開始介紹。

每當這個時候,朱瞻基就能感覺到古人那種淳樸的情感。

他就是好奇的看一下,沒想到這些個小攤小販都會這麼熱情。

畢竟熱情向來是人最難拒絕的東西。

於是他看的就更起勁了,差不多等到這些小攤小販把自己攤位上的東西全部介紹了一遍後,正期待著朱瞻基大手一揮全部買下時,就見朱瞻基站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了。

嗯,沒錯,他是真的就是單純的看看,買是不可能買的,他現在最缺的可就是銀子了。

怎麼可能把錢花在這上面?畢竟真要說起來,皇宮裡的瓷器可比這些好看多了!他是走了,有些口乾舌燥的小攤小販卻傻了眼,一臉嗶了狗的表情看著朱瞻基離開的背影,恨不得衝上去就是一頓老拳。

合著你在我這兒看了半天,一件東西都不買是吧?我費勁吧啦的講了半天也是白講了是吧?朱瞻基沒有回頭,等走遠了,才對一旁跟著的張懋笑道:“以後這些個小攤小販都照顧一些!”

張懋想到剛剛那個給朱瞻基講了半天的小攤小販,心裡忍不住為這傢伙的好運感嘆了一下,就立即點頭應是道:“末將領命!”

說完,張懋頓了一下,又在朱瞻基身邊小聲道:“太孫,末將看您對這些東西都很是喜歡,末將記得前面有一家新開沒多久的古董店,太孫若是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古董店?”

朱瞻基愣了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向張懋問道:“應天府的古董店很多嗎?”

張懋不知道朱瞻基為什麼這麼問,不過作為錦衣衛的一員,對於應天府的一草一木都可謂是瞭然於心的,想想就道:“倒也不多,畢竟喜歡這些東西的,多是一些商人,以及權貴文人,整個應天府古董店也不超過四家,這家正是剛剛建立的,店家的主人是一對父子.”

“父子?”

朱瞻基咂咂嘴道:“前面帶路,去看看!”

“是!”

張懋點頭應是,然後不動聲色的對一旁一個“路人甲”般的角色打了手勢,隨著手勢,朱瞻基身邊很快有四五個“路人”就湊到了一起,然後率先向前面走去。

朱瞻基對此見怪不怪,也沒說什麼,有張懋指路,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古董店大門口。

還沒進門,朱瞻基就看到剛剛的“路人甲”幾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古董店,正在裡面像模像樣的看著幾樣古董。

店鋪里人不多,除了“路人甲”幾人,就剩下一老一少兩人在看著店鋪。

看到朱瞻基兩人進來,老頭沒動,而是縮著身子躺在一張躺椅上,身邊擱著一個茶壺。

這樣子倒不像是做生意,反而像是享清福。

那年輕的少年倒是一臉笑嘻嘻的率先迎了過來,目光在朱瞻基身上微微一停留,立即就似模似樣的打了個稽,笑道:“不知道這位公子打算看些什麼?小店這裡,上至唐宋的瓷器,書畫,玉石,下至南邊來的舶來品,公子有什麼喜歡的儘管開口!”

這聲音有些古怪,初聽時有些沙啞,但是仔細聽,卻又透著一股子不明顯的清脆。

朱瞻基目光微微在這“少年”的白皙平滑的喉嚨上注視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也沒去拆穿什麼,而是將整個店鋪打量一圈,這才看向眼前的“少年”笑問道:“那你覺得你這裡有什麼東西能夠吸引到我?”

可能是沒想到朱瞻基會這麼問,“少年”愣了下,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回話。

正在這時候,一旁原本正躺在那裡的老頭,這時候也站了起來,對著朱瞻基抱了抱拳,笑呵呵道:“還請公子恕罪,小老兒這個兒子,自幼腦子愚鈍,公子若是有什麼想看的,還請明言!”

“貴姓?”

朱瞻基看了一眼老頭,問道。

老頭頓了一下,立即抱拳笑呵呵道:“免貴姓孫,小老兒單名一個禹字,公子叫小老兒孫禹便是!”

“孫禹?”

朱瞻基臉上露出笑容,然後點點頭道:“那就沒錯了!”

“什麼沒錯了?”

孫禹有些錯愕,看著朱瞻基下意識問道:“公子以前聽說過小老兒的名字?”

“算是吧!”

朱瞻基點點頭,說完就對一旁的張懋笑道:“來,給我把這位姑娘綁了!”

“這………”張懋愣了下。

姑娘?哪裡來的姑娘?雖然眼前的少年白嫩是白嫩了些。

小臉蛋也英俊了一些。

但是姑娘在哪裡?張懋第一時間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畢竟也是幹錦衣衛的。

該有的眼力勁還是有的。

經朱瞻基一說,再仔細一看,這才發現,朱瞻基說得姑娘,就是眼前的這個“少年”只不過女扮男裝的手段有些高明,他第一時間竟然也險些被騙了過去。

等回過神來後,立即一揮手,下一刻,原本正在屋子裡面看東西的幾個“路人甲”“噌”地一聲,齊齊從懷裡掏出一把短刃,在一老一少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兩把明晃晃的刀劍,已經架在了兩人脖子上。

這時,張懋才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對著兩人一晃就喝道:“錦衣衛辦案,若敢反抗,休怪某刀下無情!”

直到這時候,一老一少這才反應過來,朱瞻基面前的“少年”,直道是自己的女兒身被看穿了,立即瞪著眼睛就看向朱瞻基嬌斥道:“我不過是女扮男裝而已,既不偷又不搶,你們憑什麼拿我?”

一旁的孫禹也露出滿臉誠惶誠恐的樣子,大聲喊冤道:“這位大人,小老兒一家冤枉啊,小老兒讓女兒女扮男裝,只因小女生的美貌,未免被人騷擾,才出的無奈之舉,若是哪裡冒犯了大人,大人還請明言,小老兒願意賠償.”

朱瞻基看沒理會孫禹,而是看著自己眼前滿臉憤怒的“少年”,心裡覺得有時候緣分就是那麼奇妙。

孫禹,他沒記錯的話,這傢伙還算得上是靖難時的功臣,只不過因為為了救生死之交的建文時的御史大夫景清兩個女兒,從而自絕於朱棣。

而眼前這個“少年”並不是孫禹的親生女兒,準確來說,應該是義女。

而名字嘛……朱瞻基伸手,將她額頭前的幾捋頭髮,微微撩到耳朵後面,然後笑道:“他叫孫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叫孫若微吧?”

聽到朱瞻基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孫若微微微一滯,然後立即板著臉道:“是又怎樣?”

“沒怎樣?”

朱瞻基搖搖頭,心裡這一刻其實還是有些糾結的。

眼前這位將來就是後世鼎鼎大名的孫太后了。

而現在的身份嘛……靖難遺孤!所以問題來了!按照歷史軌跡,這位將來可就是自家那位大明戰神兒子的親生母親!“所以,我現在要不要殺妻正道?”

朱瞻基心裡冒出這麼一個想法,隨即又看向一旁的孫禹,笑道:“說起來孫將軍也算是靖難時期的功臣,雖然為了朋友之女,放棄功名利祿有些讓人敬佩,不過有些事情嘛,從來都沒有對與錯的,既然孫將軍選擇了這條路,那麼就要承擔一些後果的,孫若微我就先帶走了,要想救她,告訴你身後那些人,讓他們去告訴建文,如果想靖難遺孤以後活的好好的,就乖乖把傳國玉璽送到應天.”

朱瞻基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這時候聽到朱瞻基說穿兩人身份,已經嚇得有些驚慌無措的孫若微,這才對臉色慘白的孫禹不急不緩道:“記住了,我只給你十天時間,過了時間,孫若微得死,奴兒干都司的那些孤魂野鬼,也得死!”

“你………你………”孫禹這下是真的恐懼了,看向朱瞻基,宛如再看一個魔鬼。

朱瞻基的話每落下一句,他身上力氣就消失一分。

等到朱瞻基說完時,整個人直接都癱軟在了地上。

朱瞻基見他這樣子,就笑道:“對了,別以為我只是在嚇唬你們,忘了告訴你了,我姓朱,現在勉強是個監國太孫!”

話落,朱瞻基也不管孫禹的表情,轉身就向外走去。

出了古董店,又走了不遠的距離,張懋看向朱瞻基時欲言又止。

朱瞻基不用看他表情,就知道他這時候估計都是一肚子疑問了。

不過靖難這事對於張懋倒不用隱瞞什麼,畢竟無論是張懋的爺爺,還是父親,都是靖難起家的。

張玉更是站死沙場,這一家子人,天然上就對靖難遺孤不可能有好感!朱瞻基看了他一眼就先開口道:“這裡面的事情,我就不給你解釋了,今天的事情你也不用對皇上隱瞞什麼,如實報上去即可.”

“末將領命!”

張懋先是點了下頭,隨即又有些遲疑道:“可是太孫,那個孫禹該如何是好?”

“你傻嗎?虧你還是幹特務的,這些還用我教你?”

朱瞻基聞言翻了個白眼,這才道:“我那些話都說了,他自然不可能再坐的住了,你現在就安排人暗地裡盯著他,然後看看他在應天還有那些同黨,到時候給我直接一網打盡,只要留一個給建文帶話就成!”

“你卑鄙!”

張懋還沒來得及回話,聽到朱瞻基的話,一旁的孫若微頓時人忍不住了,一臉憤怒的罵道。

“卑鄙?”

朱瞻基看了她一眼,隨即笑道:“謝謝誇獎!”

孫若微一張俏臉都被氣紅了,繼續罵道:“你………無恥!”

“嘖,罵人都沒有一點新意!”

朱瞻基撇撇嘴,然後又露出一臉和煦的笑容,突然湊近了孫若微一些,伸出手把她下巴捏著抬了起來,然後左右晃著一番打量,就在孫若微一張俏臉氣的一片通紅後,這才一臉不滿意的道:“和小時候比起來,雖然依舊還是很漂亮,但是你現在應該屬於長殘了!”

朱瞻基話落,剛準備罵出聲的孫若微微微一愣,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吶吶的看著朱瞻基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小時候長什麼樣?”

隨即她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麼,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喜色,恍然大悟道:“你是我們安插在朝廷的臥底對不對?你不信朱,這一定是假名字,快說,你是哪家的哥哥?”

朱瞻基:“???”

我不信朱?我是靖難遺孤安插在朝廷裡的奸細?臥槽………朱瞻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話要是讓自家老孃聽到了,朱瞻基估計自家那位彪悍的老孃得把奴兒干都司都得給掀了。

孫若微也是一時間腦子沒轉過彎,這話出口後,她就搖了搖頭,立即否定道:“不對,如果你是我們一夥的,你就不會帶著錦衣衛的人來抓我,也不可能是什麼監國太孫!”

朱瞻基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這些沒腦子的話,想了想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知道自己剛剛鬧了個笑話,孫若微這會兒腦子裡還有些尷尬,但是聽到朱瞻基一說交易,立即想也不想就道:“你休想,惡賊,要殺要剮隨你便是,休想利用我,我是不會出賣皇爺的!”

朱瞻基聽到孫若微提到建文,撇撇嘴,他對建文可沒什麼興趣。

自家爺爺在一天,建文終究就是個不中用的大侄子罷了!朱瞻基沒理會她的這些話,而是不急不緩道:“我知道你有一個妹妹,而且我還知道你這個妹妹在哪裡,我可以讓你見到她,而你要做的就是交代清楚,是什麼人幫你們隱藏了身份,讓你們躲過了錦衣衛的眼線!”

“你知道我妹妹?”

孫若微聞言臉上一喜。

然而朱瞻基卻沒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張懋道:“把她關進詔獄,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如果她交代了,你直接讓人把她交代的東西交給皇上即可,不必通知我!”

張懋聞言立即點頭應是:“末將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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