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狀態不好力氣很小,但是現在開口了,給回魚創造了極大的便利條件。

只要是正口打中的魚,基本上提竿一把就可以薅出水面,貼著水皮很快就能入戶,回魚的效率比前幾次活性好的魚可強太多了。

接下來的戰鬥就是張揚拿手的劇情了,一直穩定著窩點的存魚密度,杆杆上鉤帶著三角炮,偶爾還雙鉤帶炮補幾桿窩子。

從開始見口開始,全程快蹦,直到五點半多天矇矇亮的時候,魚口才稍微慢了一點。

散炮經過高強度的轟炸,已經所剩無幾了,張揚感覺總出魚量不算大,所以開啟釣箱準備再開一斤。

這邊正蹲在開餌呢,錢文波手裡拿著魚竿,打著哈欠溜溜達達回來了。

“有口嗎小張?”

“還行,上了幾條了!”

張揚含糊應付幾句,繼續攪拌盆裡的餌料。

聽到這個訊息,錢文波一愣:“真的?這魚幾點開的口?”

“四點多了吧!我沒注意!”

“我擦!咋沒人招呼啊!艹,這魚釣的,沒誰了!”

錢文波頓時睡意全無,顧不上釣箱一層露水,一屁股做下去就開始做釣。

窩子空了一整晚,昨天傍晚打下去的窩料早就被水溶散不知道衝到哪個角落去了,再加上張揚在旁邊一直補窩聚魚,錢文波的釣點怎麼可能還有魚,一連拋了十多杆,一點動靜都沒有。

張揚開完餌料,又做到了釣位上,緊著補了十幾杆散炮,魚口有多了起來,繼續上魚。

“你這傢伙不厚道啊,有口了不知道招呼一聲!”

錢文波看到張揚一會兒一條一會兒一條頻繁上魚眼饞的不得了,忍不住吐槽道。

張揚眯著眼睛微微一笑:“我以為你釣通宵呢,睡醒了過來就不見人了,杆子都收了,誰知道你去哪了!另外,誰說魚開口了我沒喊啊,老趙跟王軍他們就是我喊起來的!”

這下輪到錢文波啞口無言了。

張揚上車不到一個小時,他跟朋友就去車上喝酒了,幾瓶啤酒下肚就在車身睡了,哪還管的上別的。

之所以這個點能醒過來,還是因為之前釣魚定的早起鬧鐘忘記取消,要不然一覺可就睡到太陽曬屁股了。

接連做了許久的窩子,錢文波依然沒有發窩聚起魚來的跡象,看到張揚再次中魚,實在忍不住了。

“嘿,小張,跟你打個商量行不行,讓我扎針(解釋1)釣幾條過過癮!我這邊窩子空了,聚不過來魚!”

聽到這個扎窩的請求,張揚心裡挺不屑的,真正規矩的釣魚人沒有臉皮這麼厚的。

不過他也沒有拒絕,畢竟自己早就上岸了,現在窩點裡的狀態已經算得上類似籃球比賽的垃圾時間,釣一條賺一條,沒必要為了個快要釣空的窩子得罪潛在客戶。

“扎唄,都是釣友,釣個魚我還能不讓你扎,隨便扎!不過有言在先啊,抓口穩一點,扎幾條魚我不心疼,窩裡打彈弓炸窩跑魚的話,這可就說不過去了!”

“放心,咱哥們不幹窩裡打彈弓那種沒技術含量的事兒!”

徵得張揚同意,錢文波直接將釣箱調轉方向,雙鉤捏了一杆軟黏餌就厚著臉皮拋進了張揚的窩點裡。

張揚特別提醒了抓口穩些別打彈弓,錢文波也答應的挺好,但是好多時候,事情發展並不是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的。

錢文波的餌料到底不到十秒鐘的功夫,浮漂就給了一個半目左右的小頓口,他見狀迫不及待提竿,魚還沒出水,就拉豁了嘴脫鉤跑掉了,第一條魚就打了個標準的彈弓。

“艹!這麼好的口咋還打不住魚啊,幸好拉出窩子了,不好意思啊!”

錢文波衝張揚訕笑著打了個圓場,理清子線上餌之後繼續拋進了張揚的釣點。

“小心點,魚體力不行,口不好,放口打!”

“好嘞,聽你的,放一口再抓!”

經過提醒,總算正口釣到魚了,錢文波美滋滋的將魚拉到腳下抄起,繼續下一杆。

一連從窩點裡釣起三條魚,張揚感覺窩子裡口明顯慢了下來。

原本開餌就是準備再抽一會兒頻率的,現在看隔壁扎針也沒必要給別人做嫁衣了,張揚乾脆放棄繼續誘魚,純搓軟黏餌也糗了起來。

兩個人又從窩點裡釣出兩條魚,窩子徹底沒了動靜。

張揚一看:“你先在這釣著啊,我把魚餌給老趙送過去!”

打了個招呼,張揚起身端著開餌盆就朝著南岸走了過來。

該說不說,及時的把老趙跟王軍喊起來,可讓他倆釣美了。

正中腰的釣手不知道去了哪一直沒見人,老趙跟王軍旁邊也空著,等於坐了個左右鄰居都沒人的大包廂。

這種佔據地利優勢,又沒有競爭者的情況,三角炮不要錢似的轟起來,魚獲自然少不了。

“老趙,軍哥,咋樣?弄多少了?”

張揚隔著幾米遠就打起了招呼。

“你那邊停口了?我們這還連桿呢!你端著啥?”

老趙弓著杆子一邊抄魚,一邊抬頭看了張揚一眼。

“我那邊基本沒口了,錢文波在我的窩點扎針,我就不釣了!還剩下不到一斤窩子,給你們端過來了!”

“那感情好,我這三斤炮正好用差不多了!”

“我這也不多了,散炮一人一半,魚口還行呢,再搶個幾條不成問題!”

王軍也附和道。

張揚把散炮給倆人一分,坐在中間就當起了抄魚的漁童,距離早上六點半結束還有四十多分鐘,多釣一條是一條!一直有口的狀態下,時間過得好似格外的快,不知不覺六點半的鬧鐘就響了起來。

睡了一晚上沒露面的刁長河從板房裡走了出來揉了揉滿是眼屎的眼睛。

扯著嗓子大聲喊了一句:“昨晚正釣的時間到了!收杆賣魚了!”

張揚三人組從魚開口就進入戰鬥狀態,可以說是這場魚受益最大的人,見刁長河說到時間了,也不跟他瞎扯,直接放下釣竿,收魚!當南北兩岸三個人費勁將魚護從水裡拉出來的時候,刁長河以及還沒走的錢文波等釣友都傻眼了。

40公分直徑的競技魚護,一個人釣了一節還多,目測的話,至少一人一百斤魚!“臥槽!昨晚上不是魚沒開口嗎?你們仨怎麼釣的這麼多?”

刁長河以為這場沒出魚淨利潤宰豬(解釋2)了,可到頭來還是被張揚他們給盤了。

見刁長河語氣不善,趙炳光叼著煙撇撇嘴:“哎呀刁總,想要釣你點魚真難!頭半夜一口沒有,下半夜蹲到四點多才逐漸給口,為了釣這點魚,我們可是一晚上沒閤眼!昨晚當著那麼多釣友的面我都沒好意思張口,你這放的什麼魚,魚肚皮都是紅的,再這麼搞,下回哥幾個可不來玩了!”

====解釋1扎針:也叫扎窩子,不同地方有不同的稱呼方法,大致意思就是將自己的釣組拋到別人辛苦經營的窩點裡做釣搶奪別人的魚獲,是一種非常不文明的釣魚陋習,稍微禮貌點的跟在熟人朋友窩點裡扎針,還算可以忍受,某些釣風不正的地區,不認識的人也會厚著臉皮扎別人窩子,在黑坑後續經營中,因為釣位抽籤的規矩,這種行為被逐漸杜絕,但是偷驢場依然不乏這種陋習出現。

解釋2宰豬:黑坑老闆經營中的一種為了自己謀求利益的不擇手段的經營行為,為了賺錢,故意投放不開口或者質量不好的魚,但是收了釣費又不退,惡意的佔釣友的便宜。

這種現象全國黑坑普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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