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北傾急忙在紙上寫字,遞給醫生看。

——他出去幾天,回來就瘦了很多,昨天剛回來,今天就發燒了。

“我要給他檢查一下。”醫生拿出聽診器,貼在沈之遇的心臟處,眉頭越皺越深,接著又用手在沈之遇的身上按壓,突然,手一頓,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醫生將沈之遇的身體側過去,掀開他的衣服,赫然間脊椎處纏繞了一圈紗布,紗布已經被鮮血浸透。

夏北傾瞪大錯愕的雙眸,急忙推著輪椅上前,想要去碰沈之遇的脊椎,卻又不敢,整個人都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醫生輕輕解開紗布,一道傷口呈現在眼前,傷口已經縫合,但不慎被撕裂了一點,所以才會滲出一點血。

夏北傾看見傷口,突然焦急起來,他沒有辦法說話,只能使勁搖著頭,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花意濃和醫生。

他根本不知道,沈老師為什麼會受傷,他離開的這幾天,到底經歷了什麼。

花意濃按住夏北傾過激的肩膀,替他開口詢問道:“他受傷了?這是什麼傷口。”

醫生盯著傷口,琢磨了好一會兒,搖搖頭道:“依我看,他沒有受傷,這是手術傷口,而且縫合不久,應該不超過三天。”

花意濃一驚:“手術傷口,你的意思是,他做了手術?是什麼手術。”

醫生回答:“要在這個地方切口做的手術有很多,我沒辦法確定,但是,剛做完手術,至少也要住院調養一個月,像他這樣,不倒下才怪。”

手術…

夏北傾的雙手緊緊抓住輪椅,骨節一寸寸泛白。

所以,沈之遇離開的這幾天,是去做了手術,說什麼朋友出車禍需要去照顧,都是在騙他?!

為什麼!為什麼不說實話?他到底去做了什麼手術?!

之前還沒察覺,如今回想起來,的確有太多不對勁的地方。

醫生替沈之遇處理了傷口,又開了一些藥,然後便離開了。

沈之遇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隻手無力的垂在床沿,蒼白的手背處插著輸液管。

夏北傾的眼眸晦暗不明,直勾勾盯著沈之遇那張消瘦的臉龐,片刻後,他才收回視線,拿出紙筆,動作僵硬的寫下幾個字,遞給花意濃看。

——這件事情,拜託你幫忙保密,等沈老師醒了,我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花意濃有些意外,他以為等沈之遇醒了,夏北傾必定要質問一番,將事情追問的清清楚楚,可他卻選擇不說破。

“你想怎麼做?”花意濃問道。

夏北傾沒有回答,將紙一點點攥緊掌心,緊緊揪成一團。

一直到次日,沈之遇的燒才退下,他也從昏迷中甦醒,迷迷糊糊的,發現自己躺在房間裡,床頭還擺著熱水和毛巾,還有幾盒藥片。

這時,房門被推開,花意濃推著夏北傾進來,發現沈之遇醒了,夏北傾著急忙慌的上前,緊緊抓住沈之遇的一隻手,用充滿擔憂的眼神看他。

沈之遇啞著嗓子,虛弱無力的問:“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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