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辭回頭看了一眼阮郗辰笨拙的動作。
他想進生死門，怕是沒那麼容易。
——
“所以說，你無意間救了你親哥？”顧景聞難以置信：“關鍵是，你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的病人都不記得了麼？”
雲辭趴在飄窗上，擺弄著電腦，翹起兩隻小腳丫，搖搖晃晃。
腳趾圓潤可愛，在陽光下泛起光澤。
“我從不記這些。”
也是…
什麼病人不病人，對她來說跟豬肉沒啥區別。
“聽說沒醫院敢接他的病，手術成功率到底是多少？”顧景聞好奇。
雲辭漫不經心的回答：“零。”
“零？！”顧景聞瞠目結舌，忍不住驚撥出聲：“成功率為零你也敢接？瘋了吧？”
難怪沒醫院敢接。
零就等於必死無疑。
重點不在這。
重點在於，她真的救活了阮郗辰！
雲辭側目看向顧景聞，笑得肆意：“很有挑戰性，不是麼？”
顧景聞暗歎，也只有她敢說這樣狂妄的話了。
“你要告訴他麼？”
“不。”雲辭回答得乾脆：“而且，我也沒打算在阮家待多久。”
顧景聞驚道：“那你要去哪裡？”
“去找夢萊族的長老，這個蠱…我一定要解開。”雲辭目光灼灼。
確實，一天不解，一天就難以安枕。
“對了，你到現在…還是不能做手術麼？”
聞言，雲辭敲鍵盤的動作一頓。
她緩緩垂眸看向自己的雙手，白嫩纖細，骨節分明，正不可抑制的輕微顫抖著。
暗自握了握掌心。
聲音淡淡的，不帶一絲波瀾。
“不知道，沒試過了。”
從顧景聞這個方向看去，陽光揮灑下，女孩側臉朦朧，長睫恰巧遮住眼底的情緒。
他有些後悔提起這茬，趕緊換了個話題：“你見過你那個未婚夫了麼？”
雲辭眉頭輕蹙，語氣驟然冷了下去：“見過了。”
“哦豁！看起來不是很愉快嘛？”顧景聞看熱鬧不嫌事大：“聽說他腦子不太好，是真的麼？”
“嗯。”雲辭盯著電腦，回答得有些敷衍：“兩年前出車禍失去了所有記憶，腦子撞傻了。”
顧景聞噗嗤一聲，笑著打趣：“那你們天生一對啊，都失去了記憶。”
雲辭直接亮出袖口中的小刀：“想死就直說。”
顧景聞識相的閉了嘴。
雲辭沒留下吃飯，趁著傍晚天色微亮，又去了一趟書店。
經過小巷，聽裡面亂哄哄的，她側目看了一眼。
裡面正在打架，幾個小混混圍堵著一個人，氣氛劍拔弩張。
中間那人身姿挺秀，脫下名牌外套扔在一旁，挽起整潔的袖口，眉目清冷乾淨，透著不可一世。
阮郗辰？
雲辭眯起雙眸，饒有興致的靠在牆邊看著。
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沒撐幾分鐘就被打趴下了。
真沒意思…
雲辭看夠了熱鬧，這才緩緩站直身子，不緊不慢的啟唇。
“打夠了麼？”
聲音輕飄飄的，隨著夜風，吹進所有人的耳朵裡。
一群小混混轉過頭，看見是個小丫頭，頓時露出猥瑣的笑容。
“小妹妹，這裡的事用不著你管，再不回家小心被媽媽打屁股，哈哈哈哈…”
阮郗辰艱難的抬起頭，視線模糊中，見巷口站著一抹纖細的身影，彷彿踏著月光而來。
雲辭？
他豁然瞪大了雙眼。
雲辭正歪著腦袋，勾起唇角，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如果我非要管呢？”
一個小混混朝她豎起中指：“那你就管管看啊！”
雲辭將書包妥帖的放在牆角，緩緩扭動著手腕，骨頭咔嚓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