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瞳彎起嘴角，笑了：“你也可以祈禱，祈禱對方能夠一直安然無恙。”
雲辭冷冷掃了她一眼：“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額…好吧。”
這時，房門被敲響。
“飯好了。”
樂瞳看向雲辭：“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鬼使神差般，雲辭點了頭。
客廳。
女人將碗筷擺在餐桌上，柔聲道：“你們先吃，我去看看湯。”
雲辭偏過頭，盯著廚房裡女人忙活的身影，漸漸與記憶中的那抹身影重合。
察覺到她的目光，樂瞳問：“你怎麼一直看著我媽媽？”
雲辭如夢初醒，神色透出幾分黯然：“你媽媽…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誰？”
“我媽媽。”雲辭的雙眸像是蒙了一層霧氣，聲音輕飄飄的：她在世時，也總喜歡穿著圍裙，忙前忙後，好像從來都不知道累。”
“你媽媽做菜好吃麼？”樂瞳問。
“嗯。”
樂瞳笑了笑，往雲辭碗裡夾菜：“那也嚐嚐我媽媽的手藝吧。”
夜深，回到阮家。
雲辭走到樓梯口，葉美盼恰巧從二樓下來。
阮菲玥坐在客廳看書，瞥了一眼手錶，故意說道：“都已經十點了呀。”
聽到這話，葉美盼的臉色果然變得極差。
她將手中的信封遞給雲辭，沒好氣的開口：“這是你們校長送來的邀請函，下週是他的生辰宴。”
雲辭隨手接過，一言不發的繞過她上樓。
身後，葉美盼朝阮菲玥柔聲道：“下週你們校長的生辰宴，要不要媽媽給你準備新裙子？”
阮菲玥嬌滴滴的說：“媽媽，我就不去了，下週想去野外寫生。”
“好，都隨你。”
葉美盼抬頭，看著雲辭上樓的身影，不由的嘆了口氣。
一個天天鬼混到這麼晚才回家。
一個放棄玩樂只想著學習。
誰才是乖女兒，顯而易見。
二樓臥室。
雲辭剛將信封丟進垃圾桶，手機響了。
是安林松打來的。
“什麼事？”雲辭點開擴音，拿著睡衣往浴室走。
安林松在電話那頭問：“你們校長的邀請函拿到沒？”
“嗯。”
“那你去不去？”
雲辭漫不經心：“懶得去。”
“別啊！”安林松哼哼唧唧的，已經半截入土的年紀，還學小孩子撒嬌：“我們一起去嘛，就當作個伴，我下週要去國外參加學術研究，得有大半年見不了面了…”
“行吧，我知道了。”
雲辭被吵的頭疼。
洗完澡，她又將信封從垃圾桶裡撿出來。
躺床上，關了燈。
窗外的月色清冷，雲辭無心睡眠，伸手摸了摸胸口的印記。
現在，多活一天算一天。
指不定什麼時候，心臟就會突然停止跳動。
次日，來到學校。
教室裡氣氛沸騰，討論的全是周文航。
他的屍體被發現在偏僻的小巷裡，查不出死因，監控也遭到惡意破壞，什麼線索也沒有，死得不明不白。
雲辭撐著下巴，朝前排看過去。
樂瞳坐在座位上，靜靜的低頭寫題，對四周的議論聲置若罔聞，整個人縮在寬大的外套裡，又恢復成那副平庸孤僻的樣子。
但，沒人再欺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