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巴掌?”雲辭邪氣十足的盯著葉美盼,笑容越發陰冷:“要不然,也讓我給你一巴掌?”
葉美盼差點氣得心梗:“混賬!我是你媽媽!”
“吵什麼…”
這時,病房裡響起一道虛弱的聲音。
葉美盼拉著阮菲玥衝進去,控訴道:“爸,你看看,阿辭把菲玥打成什麼樣了,臉都打歪了!”
一聽這話,阮菲玥哭得更兇。
她故意放下手,露出淤青的臉頰,想借此讓外公討厭雲辭。
誰料,葉年瑞嘆了口氣,不以為然道:“小孩子打打鬧鬧很正常,那麼當真幹什麼。”
阮菲玥臉色一僵,瞪著銅鈴似的雙眼。
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向疼她的外公,竟然會幫著雲辭說話!
另一邊,雲辭不緊不慢的走了。
阮菲玥轉頭,盯著她離開的方向,眼底翻滾著洶湧的憤恨和嫉妒。
——
離開醫院,雲辭找到顧景聞的公寓。
進門,她脫下外套,隨手扔在椅子上,直接切入正題:“查我的人什麼來頭。”
顧景聞砰得關上門,臉色不太好:“已經不是來頭不來頭的事情了,查你的不止一波人,而是有很多,你現在等於是四面楚歌。”
雲辭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他們查的應該不是我。”
“不是你?”
他的調查應該不會有錯。
雲辭勾唇笑了笑:“是我的電腦。”
顧景聞疑惑的擰起眉:“什麼意思?”
“我在電腦裡組裝了108個病毒。”
“你瘋了?!”顧景聞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跳起來,眼珠子都快瞪裂了。
雲辭笑的邪妄:“玩玩而已,沒想到他們反應這麼大。”
玩玩?
顧景聞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畢竟,從認識到現在,雲辭一向都這麼肆無忌憚。
“你不用管,我有分寸。”雲辭起身,開啟冰箱,從裡面拿出一瓶汽水。
顧景聞看向她的雙手:“你可以做手術了?”
雲辭的掌心忽然一陣刺痛,臉上卻沒什麼表情:“情況危機,沒想太多。”
自從媽媽去世之後,她再也沒辦法拿起手術刀…
顧景聞笑了笑:“是好事。”
雲辭灌了一口汽水,倚在冰箱邊,忽然岔開話題:“你知道,我第一次殺人是在什麼時候麼?”
“殺人?”顧景聞眉心一跳。
雲辭眯了眯眼,看向窗外漸暗的天色,輕飄飄的開口:“兩年前,醫院送來一個瀕臨死亡的傷患,急需手術。有個女人求我不要救他,她告訴我,這個人,闖進她的家裡,殺害了她的丈夫,侵犯了她和她僅有七歲的女兒,最終將她女兒虐待至死。她哭著質問我為什麼要救一個殺人犯。”
她頓了頓,呼吸微沉:“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醫生的信仰崩塌。”
顧景聞靜靜的看著她。
她說起這些,臉色冷得像白紙。
“救活他,對死去的人公平麼?救活他,也許他還會接著殺害下一個人。救活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殺人犯,那麼,我和他又有什麼區別?”
顧景聞開口道:“但你還是救了他,對麼?”
雲辭勾起唇角,沒說話。
顧景聞接著問:“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