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綰綰被秦洛問得啞口無言,但是她瞧著那些災民的屍體,淚水又在眼眶裡打轉。
“這是你想看到的嗎?”
秦洛一聲怒喝,直接大聲質問莘綰綰。
莘綰綰臉色蒼白,直接坐在了地上。
此時,秦洛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塊沒有吃完的燒餅,然後丟給了那一對祖孫。
祖孫二人馬上就分著狼吞虎嚥的吞下去。
就在這時,一隊長安禁軍趕了過來。
“快跑啊,抓人了……”“抓人了……”這一隊禁軍人數不少,都拿著兵器,他們見到難民就直接給綁上,然後用繩子牽住,如同趕牲口也一樣趕走。
那些災民也根本沒有力氣反抗,就算偶爾有反抗,也會被那些禁軍打得頭破血流。
“別亂動.”
“再動打死你.”
幾個禁軍嚷嚷著手裡的鞭子不停揮來揮去,時不時抽打在那些災民的身上。
“你們兩個,幹什麼的?”
一個禁軍伍長惡狠狠地縱馬衝了過來。
秦洛冷冷道:“你們是哪路人馬?”
“放肆,哪有你發問的機會.”
那個禁軍伍長囂張跋扈地道。
“誰給你們的命令,讓你們這麼對待災民?”
禁軍伍長冷笑一聲道:“把他們給我拿了.”
“是.”
“我看誰敢.”
幾個皇城司的人衝過來,護在了秦洛的面前。
“皇城司?”
禁軍的人全都臉色一變,皇城司代表什麼他們當然清楚。
“太子殿下在此,誰敢造次!”
眾禁軍趕緊跪拜。
“參見太子.”
秦洛冷冷道:“你們這是要把人帶去哪?”
眾禁軍集體沉默,不敢出聲。
不遠處。
一片密林之中,中間有一個大坑,一些災民正被有一些禁軍趕到那大坑之中,然後開始埋土。
許多災民此時仍然是活生生的,但一樣被這些禁軍全都趕緊肯中。
如此滅絕人性的活埋,讓趕到的秦洛神色陰沉的可怕。
“住手,把你們的將領叫來.”
秦洛陰沉地道。
沒多久,一個身著鎧甲的將領走了過來。
“左御林軍參將拜見太子殿下.”
秦洛冷聲道:“何人指使你坑殺災民?”
參將咬牙道:“是末將自作主張.”
“好一個自作主張.”
秦洛冷冷笑著。
“既然你這麼喜歡自作主張,來人,把他砍了.”
“是.”
兩個皇城司的護衛馬上就走了過去,兵器架在了這參將的脖子上。
此時,周圍至少聚集了數千的禁軍,見到這參將被架著刀,所有兵器頓時全對準了皇城司的人。
那個參將臉上露出桀驁的神色。
“太子殿下,你如此做,就不怕將士們譁變嗎?”
禁軍大營,將領和士兵同吃同住,如果貿然殺了參將,的確會也有很大的風險。
數千裝備精良的禁軍,若要譁變,恐怕瞬間就能讓秦洛和十幾個護衛只剩骨頭渣子。
秦洛走了過去,冷冷道:“你還真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
“砍了.”
皇城司的人也是夠狠,直接手起刀落,那參將的人頭瞬間滾落地。
頓時,周邊的禁軍瞬間慌了,兵器和甲冑碰撞之聲響成一片。
“你們給本宮聽好了.”
秦洛大聲喝道:“此人隨意坑殺百姓,並且大不敬,本宮殺他一人,再找出罪魁禍首便可,絕不冤枉一個人.”
秦洛的話還是有點作用的,這時候,許多禁軍士卒已經把兵器收了起來。
況且,謀逆是夷三族的重罪,不到萬不得已根本就不可能走到那一步。
秦洛臉色冰冷,直接帶著莘綰綰回到了皇宮之內。
“你先好好冷靜一下,仔細想想有沒有瞞著本宮的事情,否則,你知道下場.”
秦洛走後,莘綰綰臉色仍舊是毫無血色。
——東宮外殿。
秦洛叫來了馬如龍。
“禁軍坑殺百姓的事情,你們清不清楚?”
馬如龍聞言,道:“殿下,這……”“說.”
秦洛冷喝道,一雙眸子爆發出劇烈的壓迫。
馬如龍在這種壓迫下感覺到全身發冷,倉道:“殿下,左御林軍的統領和幾個部將都是五皇子一派的,定然是接到了五皇子的命令.”
秦洛的銳利氣勢幾乎要把馬如龍吞沒。
“這些御林軍出去行動,又是誰的命令?”
“城外災民聚集,左御林軍出動也是按照程式執行,但是這坑殺災民恐怕就是那些將領為了省事.”
秦洛冷著臉,直接道:“你們速去把左御林軍的統領和部將以上的將領全部拿來.”
馬如龍道:“殿下,這……恐怕不行.”
“不行?”
秦洛的臉色瞬間更加陰沉。
馬如龍道:“殿下,這左御林軍共有數萬人馬,全都駐紮在長安城東大營,要去拿這些將領,恐怕……”秦洛自然明白馬如龍的意思。
但他隨即冷笑一聲道:“叫齊皇城司能用的所有人馬,本宮親自去東大營.”
……片刻後,秦洛穿上了太子黃袍,頭戴金冠,從容出了東宮。
而皇城司地組黑衣衛三百餘人,全副武裝,跟隨秦洛直接向東大營奔襲而去。
路上,馬如龍命令幾個手下道:“趕緊去找德化公公,還有,去通知楊繼興將軍,讓他也前往東大營.”
“是.”
東大營。
左御林軍的大本營。
這裡有御林軍一萬二千人,正副統三人,部將六人,這九個人是左御林軍的領導核心力量。
而基本上,這些人都是五皇子一派的力量。
此時,統領鄭承平和其餘八個人正在大營,幾分鐘前屬下稟告,太子正帶著皇城司朝著東大營奔來。
“怎麼辦,鄭將軍,這太子恐怕是來興師問罪的.”
一個心腹部將擔憂地道。
鄭承平冷笑道:“問罪?問什麼罪?本將何罪之有?”
另一個部將道:“鄭將軍,太子在城外斬了我們的一個伍長,分明就是對我們坑殺災民的做法不滿.”
“此時太子需要樹立威信,籠絡民心,恐怕是想拿我們左御林軍開刀.”
這話引起共鳴,一個副統領道:“對啊,將軍,加上五皇子那邊……這太子定然不會輕易饒過我等.”
鄭承平冷笑之時,另一個副統領又道:“這坑殺災民也不算什麼大事,他太子要立威,竟然立在我們東大營左御林軍身上,這不是欺人太甚嗎?”
“不錯,什麼狗屁太子,今日敢在我們東大營撒野,我們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剁了他.”
“正是,我們數萬人馬,就算離了長安城,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