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神不愧是血魔神,此時實力已經達到了此方世界的巔峰,到了金敕境界絕頂。而且憑藉血海的手段,一身本事天下少有人及,乃是頂級強者中的強者。

看著近在遲尺,動也不動的崔漁,似乎是被嚇呆了一樣,血魔神眼神中露出一抹嘲弄:“死定了!”

這一劍已經到了對方三尺之內,對方絕無倖免的道理。

他的神通如今精進了不知道多少,尤其是七國大戰,無數眾生隕滅,都成了他血魔神的養料。

最關鍵的是,他獲得了一口誕生於開天闢地的血泉。而且還找到了太古洪荒時期遺留下來的血河河床。

冥河隕落,血海乾涸,那所有的精華都留在了河床上。

他只要能將所有河床全都煉入自己的血河中,到時候一身實力必定達到駭人聽聞的地步,乃至於再現太古冥河的偉岸也不是不可能。

“快躲開!”唐周在崔漁身後,面色驚悚的喊了一聲。

本以為憑藉瑤池高手趙思月的修為,應該能和血魔神交鋒,畢竟瑤池一脈在天下各路強者中來說,都不算是弱者,可誰知那血魔神身軀一晃,竟然剎那間分化出兩個。

不是分身術,而是速度極快,近乎於瞬移的血神子。

血神子速度極快,尤其是在血河內,完全就是瞬間移動。

此時雖然不是血河,但卻是太古血海的遺址,血魔神能借助其部分力量,近乎於瞬移般出現在崔漁身前,寶劍閃爍出紅光,向著崔漁刺來。

血魔神的速度太快,快到眾人想要反應,已經來不及了。

“終於可以報了昔日大仇。”血魔神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眼見寶劍就要刺入崔漁的身軀內,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的殺機。

崔漁回過神來的時候,血紅色的光劍已經到了崔漁的身前,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撲鼻而來,似乎要灌入崔漁的腦袋,將崔漁給徹底迷暈過去。

嗅著那股惡臭,崔漁只覺得自家元神都開始昏沉,思維運轉都遲滯。

不過此時盤古玉髓誕生出一抹清涼,叫崔漁剎那間迴歸本來思維,看著已經觸及肌膚的寶劍,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嘲弄:絕對零度。

共工真身發動,絕對零度施展而出,剎那間一股極寒之氣湧出,崔漁周身三尺的時間都被凍結。

“嗯?”

崔漁察覺到,共工真身的不同了。

他現在完全能執掌共工真身,而且對共工真身的掌握,已經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得心應手的境界。

他有一種感覺,自己此時施展共工真身,不需要完全蛻變為共工真身,自家的身軀可以部分異變,只發揮出部分力量就行。

簡單來說,他覺得一巴掌能將對方給拍死,就直接將一隻手異化成共工的手掌。

他要是覺得一隻手不夠,那就在異化整條手臂。在異化整條大腿。

如此可以得心應手的掌握所有共工真身,做到物盡其用,而不是力量浪費,出現高射炮打蚊子那種情況。

最關鍵的是,被共工真靈碎片盯上的機率大大縮小了。

用共工真身催動絕對零度,崔漁只覺得絲滑無比。

消耗至少小了一倍。

崔漁周身三丈內,化作了冰凋的時間長河,時間為之凍結。

崔漁腳步後撤,輕描澹寫的避開了那血紅色的光劍,然後一雙眼睛盯著身前冰凋內的影子,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冰凋內的血紅色影子沒有凝聚成形,只是一個人形的影子罷了,但即便如此,這影子竟然也有金敕境界的力量。

“怎麼可能!”血魔神驚呆了。

自家的血神子有什麼威能,自己能不知道嗎?

可是現在竟然被崔漁輕描澹寫的冰封了,血魔神不由得一陣膽寒。

遠處的屍祖也是童孔緊縮,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絕對零度!”

絕對零度能凍結時間,乃是天地間最強大的寒冰系神通。要是沒有特殊的剋制方法,唯有等死的份。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就算是太古水神共工復活,也施展不出絕對零度,他是怎麼做到的?”屍祖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因為絕對零度不單單能冰封血神子,更能冰封他。

絕對零度是超越神通的力量,已經涉及到本源規則,不是神通能形容的。

“這個扭曲的世界,就連穿越時間都能做到,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屍祖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罵。

不單單是時間,還有人能直接掌握因果、命運,你能相信?

無怪乎所有洪荒強者都栽了,你就算是天道來了,也得跪啊!

“好恐怖的寒氣,我的本命火焰在顫慄。”劉邦心中捲起不安,驚悚的看向崔漁所在的寒冰國度。

“那是什麼寒氣?”劉邦看向屍祖。

“絕對零度。”屍祖面色嚴肅。

“此寒氣尚且在我的太陽之力上,我的太陽真火本源在顫慄。”劉邦有些恐懼。

自己的火焰可是太陽真火啊!

可是太陽真火竟然面對著寒氣畏懼了,這怎麼可能?

似乎是感受到了劉邦的不安,屍祖不緊不慢的道:“莫怕,太陽真火也也有三六九等。你的不過是太陽表面的火焰而已,等你將火焰的溫度提升至太陽核心的熱度,這區區寒氣對你來說不過是一陣涼風罷了。”

“太陽乃是天地間一切至陽的起源,是宇宙執行的源頭,你的太陽真火雖然抵抗不得絕對零度,但未必沒有掙扎的機會。等你修為更進一步,將太陽真火精粹為太陽核心的本命火焰,就算是那絕對零度也奈何不得你。”屍祖生怕劉邦被嚇破膽,連忙開口安慰。

這可是自己的工具人,可不能被嚇壞了。

“怎麼不可能?”崔漁看向血魔神:“你這廝竟然還不長記性,還敢來招惹我,當真是記吃不記打。”

崔漁雙手縮入袖子裡,在無人可見之處,雙手一陣扭曲,竟然化作了共工的手掌:“也罷,一段時間不見,你似乎是膨脹了,今日就叫我掂量掂量你的神通本事。”

下一刻就見崔漁袖子裡寒氣湧動,伴隨著寒氣的蔓延,以崔漁為半徑,剎那間方圓百里化作了冰凋世界。

世間有十二祖巫,共工主掌水,乃是水至祖巫。

玄冥是雨、冰之祖巫。

共工雖然是水至祖巫,但卻並不代表共工不能掌握寒冷的力量。

共工的掌握的水,可是先天真水。那先天真水中,具備冰封萬物之力的水,可是有七八種。

那先天真水具備極寒之力,就算是共工沒有掌握寒冰法則,也能利用先天真水發揮出極寒的作用。

血海河床被冰封,趙思月化作了凋塑。

趙思月對面的血魔神直接被凍住。

血液也是水的一種,而且血液最受寒氣剋制。

“思月!”李斯看到被冰封的趙思月,頓時急了,連忙衝上去,可此時趙思月體表籠罩一層厚厚的寒冰,保持著掐動法訣的動作。

而對面的血魔神更不堪,完全被凍結成了大冰坨。

“怎麼可能!你不過是區區神通境界的修士,怎麼可能具備這等不可思議的力量?難道你是血脈者?而且還是血脈巔峰?一身實力達到巔峰狀態的頂尖血脈者?”李斯扭頭看向崔漁,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思來想去,也唯有這個可能,才能表明為何崔漁居然會掌握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

畢竟練氣士被血脈者按在地上錘,已經不是幾年、幾百年、幾千年的事了,而是幾十萬年來,練氣士一直被血脈者按在地上錘。

李斯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崔漁竟然是血脈者!

而且還是身體內流淌著頂尖血脈的血脈者。

那邊的屍祖、劉邦、王豔春等人也是童孔一縮,眼神中滿是驚悚。

瞬間冰封兩尊頂尖金敕境界大高手的血脈者,放眼天下也是最頂尖的那麼一小撮人。

袖子裡,崔漁雙手重新化作原形,感受著體內共工的虛影,若有所思道:“消耗果然降低了。降低了很多很多!”

他覺得,這種威力的神通,自己還能發揮出很多次很多次,多到不可想象。

“你將思月怎麼了?”李斯站在趙思月的身前,一雙眼睛焦急的看著崔漁。

踩在寒冰上,李斯只覺得腳下寒氣蔓延,周身竟然浸染了一層寒霜。那恐怖的寒氣滲透了他的護體神通,向著他的五臟六腑蔓延。

“好恐怖的神通。”李斯心中暗自滴咕了句:“沒聽說掌握寒冰系列的血脈者家族有這等人物啊?”

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這世上還有許多隱世家族,還有那些一脈單傳的血脈,有些稀奇古怪超乎認知的血脈,倒也正常。

崔漁看了一眼李斯,然後來到趙思月身前,手指輕輕一敲,趙思月周身寒氣盡數被崔漁吸納。

“好恐怖的力量。寒潮湧來之時,我的念頭都被凍住了,根本就沒有時間提起反抗。”趙思月心有餘季的看著崔漁,又扭頭看向智狐,露出一副‘你從哪裡認識’的狠人目光。

她雖然是練氣士,但可不是普通的練氣士,此時被寒潮直接衝擊,卻連反應都沒做到,這很不正常。

智狐也是滿臉懵逼的看向崔漁,這還是他認識的崔漁嗎?

他認識的崔漁什麼時候擁有這等本事了?

“這混賬如何處置?”趙思雨扭頭看向北冰封的血魔神。

“此獠最是詭異,血海不枯不死不滅,你就算殺了他,也不過是折損他的一點本源罷了,要不了多久他就會重新復活。反倒是現在冰封了他的意識,寒冰融化之前,他都不會在出現在世上了。”崔漁繼續邁步,不緊不慢的在寒冰上走動,向著通天之路的更深處走去。

他也察覺到了此方世界那些復活術的一個最大破綻:封印。

死了才能復活。

但要是被冰封,沒有死亡,當然也就沒有復活。

就像是崔漁,他有藏心術,你將他挫骨揚灰,他都能從小世界內重新活過來。但你要是能把他封印,沒有破開封印之前,他都不會出現在世上了,藏心術毫無用處。

“不死不滅?”李斯露出一抹好奇:“這玩意也能不死不滅?怕是假的吧。我有法家戒律,法家戒律等同於天威,可以追尋因果,毀滅其本源。往日那些所謂不死不滅的怪物我遇見的多了,可是面對著我的戒律,全都被法則誅殺。”

李斯的聲音中充滿了嘲弄。

他不否認崔漁的本事,看到崔漁直接冰封兩尊金敕,李斯也覺得自己小瞧了崔漁。但是,他覺得崔漁不懂練氣士強者的恐怖之處。

崔漁才走幾十步,就聽李斯嗤笑一聲,下一刻手中一道刑律飛出,落在了寒冰凋塑上。

就見那寒冰凋塑破碎,裡面的血魔神還沒有反應,就直接氣化蒸發。然而那律令蒸發了血魔神的身軀後,依舊動作不停,沒入虛空中,似乎是去追殺冥冥之中血魔神復活的化身。

崔漁看了李斯一眼,不由得搖了搖頭,然後繼續向前走。

看到崔漁的表情,李斯不樂意了:“我可不是普通的金敕,我是聖人!你知道什麼是聖人嗎?”

“我的律令已經獲得天地認可,融入天地之中,成為了天地執行的律法。這就是聖人!我的神通本事,可不是普通的神通,而是已經涉及到天地權柄,從規則的層次直接將那詭異抹殺。”

崔漁還是第一次聽聞聖人和金敕的區別。

不過他也沒有理會,血魔神不是那麼好殺的,血魔神可不是一般的強者。

“你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莫非你不相信我?”李斯看到崔漁搖頭晃腦,頓時不樂意了。

崔漁看了李斯一眼,那目光好像是在看一個白痴,然後繼續向前走。

就在此時

崔漁體內的盤古雛形血脈,此時在崔漁的體內流轉之後,終於到了崔漁的腦後,穿過與經脈來到了盤古玉髓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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