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嗎?連打個水都要使喚人!要不想幹就給錢走人!”
周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連忙擺了擺手:“沒有!沒有的事,我是叫她不要偷懶!”
方氏高傲的抬起眼,用鼻孔出氣,冷哼一聲,不想揭穿她。
洪家婆母兩,只好認認真真幹起活來。
文杏見林小翠一個人坐在堂屋門口發呆。
連忙又鑽進堂屋,拿出一個還冒著熱氣的包子遞了過去。
“孃親,你快吃,我特地給你暖上的,還熱著呢!”
林小翠幸福極了。
這白撿的女兒,真是懂事!她小心摸了摸文杏的腦袋:“我沒事,我這就吃,你快去玩吧,我一個人在這就好!”
文杏乖巧的點了點頭,又鑽進堂屋自己拿了個包子,邊吃邊玩去了。
林小翠這才吃上沒幾口。
方氏那邊又罵了起來:“洗了豬下水都洗不好!還真把自己當做大小姐呢!”
她那冷嘲熱諷的語氣,看得旁邊的人都陣陣好笑!周氏氣急了,卻又不敢爆發!剛才分明看見林小草倒在茶壺裡的是水糖!而那鍋裡還又好些個包子!更別說自己正在洗的豬下水了。
雖然難入口了一些,可到底是肉!想想自己在洪家,有肉都是先緊著老太太和家裡的男人們。
到嘴能喝上點湯,啃點骨頭,那都是幸運了。
況且就現在這年景,有多少家裡吃得上乾的。
林小翠一個小寡婦倒好,天天吃肉吃包子!說出去不信!她打定了主意,不敢方氏怎麼說,自己都要賴在林家老宅。
怎麼著也得混上頓飯吃不是!想到這,周氏裝模作樣的給林小翠幹起活來。
也不等方氏吩咐,自己又是喂小鹿,又是澆菜地的,別提多勤快了。
“嗚嗚嗚嗚...”突然,在院子裡跟大虎玩耍的文杏大哭了起來。
林小翠連忙應聲看去,差點把她給氣得心梗。
只見大虎扒拉著文杏的褲子,該露的不該露的全給露了。
而文杏身上的衣服也被他給撕得沒個好地方了。
一邊扒拉,還一邊從地上抓些泥土摸在文杏的腿上。
光是泥巴也就算了,可那泥土裡還有大個頭的紅螞蟻。
不一會就把文杏的腿給叮得起大包。
那小兔崽子竟然還傻乎乎的吐些口水塗在文杏身上,胡亂在她身上摸著。
他竟然還在傻笑著,哈喇子流了一下巴。
“嘿嘿!媳婦!嘿嘿!媳婦!”
林小翠腦袋快跟炸了一樣。
她猛地從破爛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一時太急,眼前一陣發黑,整個腦袋嗡嗡作響。
林小翠顧不得難受,直撲到文杏邊上去,脫下褙子,連忙蓋到文杏的身上!慌亂之中,她推了一把大虎。
“去你丫的!敢動我女兒!小兔崽子!”
林小翠罵著,一把將文杏抱在懷裡,極力用褙子遮住她的身上。
而一旁的錢氏,老早就看見了這一幕。
還打算著回頭找個機會跟林小翠好好說說,讓兩家娃定個娃娃親!反正這看也看了,摸也摸了。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總不好不同意。
可她沒想到,林小翠竟然這麼大的反應,連腦袋上的傷都感覺不到痛似的。
錢氏低著頭,往火塘裡湊著柴,努力的掩飾自己的侷促不安。
“錢氏!來看看你的好兒子!小小年紀,也不知道哪裡學的,這麼流氓!真是好家風!”
林小翠話,雖是對著錢氏說,可一句半句的,直指周氏。
周氏哪裡會聽不出來。
但她就像聾子一樣,蹲在井邊,仔細洗著豬下水。
林小翠見周氏都是這種不聞不問不管的態度,自己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也是呢!長輩就是個老流氓,更別提小的能好到哪裡去了!”
錢氏可聽不下去了:“林小翠!不就是兩個孩子鬧著玩嗎?你至於這樣小題大做嗎?更何況我兒子還沒把你那野種給怎麼呢!你著什麼急啊!”
林小翠真是快要被她這個態度給氣死了!什麼叫小孩子鬧著玩!什麼叫沒怎麼著!“錢氏,你兒子下賤,那是你兒子的事,可我閨女不是!她寶貝著呢!”
林小翠緊咬著後槽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齒縫裡往外蹦。
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勢。
錢氏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林小翠越來越大的火氣,正在撲面而來。
“林小翠!你閨女寶貝,我兒子就下賤!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你閨女勾引我兒子,我兒子至於動手動腳的嗎?”
錢氏倒打一耙,把所有的過錯都給推到了文杏的頭上去。
林小翠怒目圓睜!如果說剛才是給她留了面子,那現在就完全沒有必要了!“錢氏,別以為外人不說就看不出來,你兒子分明就是個傻子!他懂個什麼?還不都是你個當孃的教唆的!”
林小翠慢騰騰的上前走了幾步。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狐狸精!臭寡婦!剋夫的災星!活該被趕出來!”
錢氏謾罵著,就上來護住大虎。
可惜她沒有周氏那樣的腦子,要不然這件事情還得大費周章一些。
正巧林大山和洪武抬著一籮筐的石頭進了門。
兩人簡單聽了個大概。
還沒弄明白是個怎麼一回事。
林小翠徑直跑了過來,將文杏塞到林大山的懷裡。
“大哥!幫我看一下孩子!”
她嘴角勾了勾,勉強擠出一個難看得不行的笑容來。
林大山不明所以。
正要說點什麼,就見林小翠從籮筐裡撿了一個小一些的石頭,直直朝錢氏身邊扔了過去。
錢氏果然被唬住了。
“好你個林小翠!你就是個瘋子!我都說了,小孩子玩樂,不知輕重,你還要咄咄逼人!”
林小翠咬牙切齒。
“好!我逼人!我不光要咄咄逼人!我還要打人!打你給有娘生沒娘教的種!打你個小流氓!”
她大罵著,抄起房簷下堆著的苞米杆子,直朝錢氏衝了過去。
那水果苞米的杆子此時還是青的,又是從育種實驗室裡直接移栽過來的。
那質量堪比木棍。
拿來收拾不要臉的錢氏和她兒子,相當趁手!“你不教孩子,我來替你教!我打你個不知輕重的!我打你個耍流氓的!”
林小翠揮舞著苞米杆子,直往錢氏身邊招呼,也沒好直接打在她身上。
奈何,儘管如此,錢氏還是嚇破了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