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印若有所思地衝她點了點頭,如同一隻打了勝仗的戰鬥機雞,在屋子裡來來回回的走著,在炫耀他的成績。
不由得對林小翠豎起了大拇指。
“你做事情我向來都是信得過的,這筆生意我看上了,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林小翠看了看洪武,頓時裂開嘴笑了。
“這個還真不瞞你說,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過,並且和洪武商量過了。
之前不是答應了張靈甫會帶著村裡人致富嗎?這是一個好機會!整個河西鎮上的女子,其中有不少針線活,幹得特別棒的。
這次就由你出材料,我出技術和人工,咱倆合夥一塊幹好了。
銷售的那部分就交給你來做,至於你要賣到北方還是北境,就看你自己了!”
周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手指在桌面上動著,像是在打算盤。
不過須臾的功夫,他便點了頭,將這件事情同意下來。
“好!那咱們現在就商量商量一下利潤分配的問題!”
隨後,兩人當著洪武的面,坐到一張桌上去,你一言我一語,像吵架一般爭論開了。
洪武向來不喜歡商人之間一分一毫都要這樣講究得那麼細緻。
只好給他們倒倒茶,又親自去請了一箇中間人回來。
當他帶著中間人再次回到酒樓的時候,兩人已經把整件事情給商量好了。
隨即,他們便在中間人的見證下,簽訂了契書。
以後就由周印提供皮貨給林小翠加工,再把貨定期收回來,運送到全國各地去售賣。
臨走時,林小翠還帶走了一馬車的皮貨。
“洪武,你做的那個打孔機可以再多做幾臺,回頭咱們得大批次生產牛皮靴子了。
只有一臺的話,我擔心不夠用,可別回頭再把那針給崩斷了!”
林小翠走在街上忽然想起了似的,跟洪武囑咐道。
洪武微微皺了皺眉,當即就把這件事情給敲定下來。
領著林小翠到之前那家鐵匠鋪子去。
付了定錢,三天後來取貨!這剛要走,好巧不巧的,碰上了劉氏和她閨女三娘也在。
三娘見了洪武,依舊是如上回那樣面紅耳赤。
只是這一回當著林小翠的面,她愈發的不敢抬頭了。
“喲!這不是林小翠夫婦嗎?怎麼著?又來鐵匠鋪定做鐵棍子啊!洪武,上回跟你說的主意想的怎麼樣了?你要真覺得林小翠不耐磨的話,考慮考慮我們家三娘。
哪怕做個妾也成啊!”
洪武一聽這話,當場拉長了臉,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劉氏。
直接朝她臉上啐了一口。
“不知廉恥!”
罵完,給鐵匠鋪丟下二兩銀子,便拽著林小翠跑走了。
林小翠還矇在鼓裡頭,被劉氏的話給繞得雲裡霧裡的。
在街上跑了一節,她直接甩掉了洪武的胳膊。
雙手扶著膝蓋一個勁的直喘氣。
“我說你又沒做虧心事,跑什麼跑啊?難不成一個大老爺們,還怕劉氏她能欺負你不是?”
洪武的眉頭緊皺,對此刻的林小翠真是完全沒有辦法生得起氣來。
他寵溺的伸出一隻手,在林小翠的鼻頭上颳了刮。
“你啊你,真不知道讓我說你什麼好!我不是怕她欺負我,是怕她欺負你呀!咱們這才剛剛成親,她就羞辱你。
還想把那個醜不拉嘰的三娘塞給我做妾,我看她這簡直就是在做夢吧!”
林小翠聽完他這個解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只覺得方才洪武幹得好,對於劉氏這種人,本來就不該多說什麼。
你越是理她!她還以為你是願意跟她交朋友,故意貼著上來。
恬不知恥的人!“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別生氣了嘛!對於劉氏那種人,咱們不理就是了!犯不著為了他那樣的人多費些口舌,反而給別人造成些沒必要的誤會.”
洪武看著如此豁達開朗樂觀的林小翠,異常欣慰的點了點頭。
二人手牽手的回林家莊去了。
而那還在鐵匠鋪子的劉氏母女,可算是把臉都丟乾淨了。
“表嫂,我說你什麼眼光啊?竟然願意把三娘塞到別人手裡去做妾!眼下村裡頭那些娶不了媳婦的小夥多了去了,何苦讓三娘去做妾呢?”
鐵匠鋪掌櫃的叨叨叨批評著劉氏。
他對這個洪武雖然有些來往。
可洪武那人,向來都是冷冰冰的,難得見他多說幾句話。
又怎麼可能會放著自己的小嬌妻不要,願意娶一個醜八怪做妾呢!偏偏劉氏可聽不得這些話!只見她冷哼一聲,直接帶著三娘走了。
林小翠和洪武坐了週記的馬車回來。
兩人卸完了貨,洪武就著手開始做起了打孔機。
林小翠也沒閒著,當即拿了二十個雞蛋到李樹財家去。
聽說近來天氣好了些,李樹財的病症也減輕了不少。
想著她就敲響了李家的大門。
卻沒想到來開門的竟然是李家二郎。
他一見到林小翠,頓時羞紅了個臉,低垂著腦袋。
“小翠姐,是你來了呀?找我爹的吧,我這就去通知他!”
說著,李家二郎,連忙將林小翠迎了進去。
正裡屋伺候李樹財喝藥的柳氏,一見林小翠提著框雞蛋來了。
頓時笑得合不攏嘴,當即也不再為李樹財藥了。
放下藥碗,樂呵呵的就朝林小翠迎了上去。
“是小翠來了啊!你看你每次來都不是空著手的!這是你叔家就當成自己家好了,何必那麼客氣呢!”
柳氏客套著,就伸手接過來那框子雞蛋。
假吧意思的回頭朝李樹財吆喝了聲。
“他爹,小翠來看你來了!”
她將雞蛋遞給了李家二郎,便熱情的上來牽著林小翠的手,把人往屋子裡引。
先是到裡屋去探望了李樹財。
只見李樹財半靠在床上,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焉下去一大截。
臉色白的像紙。
床頭還放著幾張帶血的帕子。
那帕子八成是李樹財咳出來的血吧?林小翠不由得聳了聳鼻子。
猜測李樹財這估計得的是肺癆吧!她尷尬不已,只覺得自己站在這裡屋裡,就像是被人架在了火上燒,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