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也不過是一個時辰的功夫。
而林小翠依舊躺在床上,翻來翻去睡不著,面色緋紅。
想起方才逆著光的洪武,那張俊朗而白淨的側顏,胸口有隻小鹿亂撞,。
不時發出嬉笑,更是睡不著了。
她輕輕拍了拍自個的臉,呆呆的望著黑乎乎的房頂。
“天吶!怎麼會這樣?我是不是病了?臉怎麼這麼燙?怎麼滿腦子都想的是他?”
林小翠抱著枕頭,將臉埋在枕頭裡自言自語。
她快要被這奇怪而又異樣的感覺逼瘋了。
“他有什麼好看的!論長相還沒周印好看,論才華也比不上週印,論銀子更是沒有周印多!我這一直想著他做什麼?哎呀!哎呀!老天爺啊!”
林小翠再次拍打自己的臉。
這一回,她還狠狠的揪了自個臉上的那兩坨肉。
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不要再去想洪武。
偏偏越是這樣就越控制不了的想,腦子裡頭盡是他的好,他的一舉一動。
“媽呀!我莫不是看上他了吧?不行不行!什麼都沒有,以後成親了要吃虧的!嗯…我喜歡的是周印!是周印!不是洪武!不是洪武!”
林小翠一遍遍唸叨著。
卻是連半點關於周印的都想不起來了。
她無奈的翻了個身,長長的嘆了口氣,索性鑽進育種實驗室,想借著工作換換心情。
整個實驗室鬱鬱蔥蔥一片綠。
不再白的扎眼的瓶瓶罐罐了。
那一層層的育種盤上,各式各樣的藥材。
這段時間一直種藥材和水果苞米,佔了林家的田地,用了林家的人,也讓他們腰包裡都有了些銀子。
就連方氏這種幾十年不動一次鋤頭的人,也跟著認認真真幹活,賺了不少銀子。
然而,這樣瘋狂種植的後果就是灰塵藥鋪那邊已經消化不掉這麼大批次的藥材了。
這幾回下的單子量都沒變過。
而地裡的藥材還在一批接一批的長成。
實驗室裡的種子長得更是快上好幾十倍。
再這麼下去,就靠灰塵藥鋪一家,想賺大錢估計更難了。
整個鎮上資本最雄厚的就是週記一家。
遍地都有周記的招牌,不曉得到了郡上、州上是不是也是這樣?林小翠想著,心頭漸漸有了一個想法。
看來,得找個日子去跟周印再談一筆生意了。
等她清理完實驗室成熟的藥材和苞米。
再從裡面出來,也不過半個時辰。
睡是睡不著了,只好出了屋。
卻見一地的木頭和木屑。
洪武不知道從哪裡弄來鏽跡斑斑的鋸子,正一下下艱難的鋸著木頭。
林大山蹲在井邊打磨著工具。
“嚓嚓嚓…”聽得人心頭髮毛。
“沒想到你們倆這麼快就開始乾的,照這速度,三天綽綽有餘了!”
林小翠雙手抱腹,勾起嘴角,笑盈盈的望著兩人。
林大山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笑了。
“你這大白天睡覺的習慣能不能改改,白天睡飽了大晚上都不睡,文杏可沒少說你!”
林小翠垂著眼聽著林大山的訓話。
又甜又暖。
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要是永遠都可以這麼溫馨,那該多好。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連忙岔開話題。
“既然大家都在忙,那我給你們做好吃的吧!”
說著,撩起袖子就往廚房走。
生火、洗鍋、打水一起合成。
她從水缸裡拿出前一日醃上的一塊後腿肉。
切成細條,倒進鍋裡焯水。
待焯好水後,又往裡頭倒了些油,放入些香料,炒出香味,將肉倒回鍋裡去。
加了半瓢水,蓋上鍋蓋,慢慢悶著。
這裡的人都不喜歡吃瘦肉,反而喜歡油膩膩的肥肉,這瘦肉上了桌,消得總是要比肥肉慢得多。
不一會功夫,鍋裡就香氣四溢。
惹得院裡幹活的兩人口水直流。
“小翠!你這又是做什麼好吃的了,真香!”
林小翠索性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倆忙活。
“我這做的五香肉乾,要是有辣椒就好了,做成麻辣的比五香的好吃多了.”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直到肉乾出鍋。
做傢俱的兩人這才停了手。
都忙著吃肉乾去了。
正巧,方氏領著林小山串門回來了。
剛進院子,看見院裡一片狼藉。
木屑被風吹得漫天風,直往臉上撲。
“林小翠!你又在搞什麼鬼!把我家院子搞成這樣,還不快來收拾,躲哪裡去了!”
方氏雙手叉腰,站在院門口大罵著。
廚房裡的林小翠聞言,忙端著一碟肉乾笑呵呵的出來。
“大娘,老弟,你們回來了啊!快來嚐嚐我這新出鍋的肉乾,味道好極了!”
林小山臉上抽了抽,咧了咧嘴,正要上前去嘗那肉乾就被方氏一把拽住。
“沒骨氣的東西!吃什麼吃!這又不是吃飯的點!你有錢糟蹋是你的事,別帶上小山!”
方氏白了林小翠一眼,拽著林小山繞開那木料,往院裡的桌子上一坐,把臉拉得老長。
林小翠見方氏不領情,又故意端著肉乾在他們面前繞了繞,將肉乾放在桌子上。
“你們倆確定不吃嗎?那這盤就留給大伯和杏兒吃!”
林小山蠢蠢欲動,奈何胳膊被方氏拽得死死的。
“不吃不吃不吃!這黑乎乎的,好好的肉被你糟蹋成這樣,吃什麼吃!怕不是有毒吧!”
林小翠苦笑幾聲。
這個方氏,嘴還挺硬的。
看她能堅持多久。
“大娘,你不吃算了,洪武、大哥咱們快吃,吃完好乾活!”
說完,從盤子裡拿了一根塞進嘴裡。
吃得那叫一個香,邊吃邊咂嘴。
惹得林小山直吞口水。
方氏卻依舊無動於衷。
“大娘,老弟,你們真不吃嗎?這東西涼透了再吃可是要拉肚子的.”
方氏鼻孔出氣,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林大山和洪武沉著臉不說話,那臉上的笑快要憋不住了。
幾根肉乾下肚,也不好再站在桌前做戲,忙不迭擦了手忙活去了。
這一忙就忙到天擦黑。
所有的料子都被裁成了一定規格的板子、條子。
最先做的那一個,已經有了沙發的雛形。
忙活了一天,大家吃完晚飯就睡下了。
那盤沒吃完的肉乾被收緊了櫥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