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風聲鶴唳。
周印也忙不迭將林小翠給護在身後。
還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條手絹遞了過去。
“正午山裡有瘴氣,你又是雙身子的人,萬事小心些.”
林小翠自然懂他的意思。
絲毫沒有反駁,見過那條手絹,綁到臉上,捂住了口鼻。
做完了準備工作。
袁三郎也出來了。
他的神色較之剛才,輕鬆了不少。
“周郎君,林娘子!裡面並無異常之處,無非是些殘垣斷壁和兩棟破宅子.”
林小翠點了點頭,既然來了,自然沒有不進去看看的道理。
她不相信一向心細如髮的洪武,連半點隻言片語都沒給她留下就走了。
隨後。
林小翠跟在袁三郎的身後,小心翼翼的進了林子。
周印忙前忙後的在一旁照顧著。
進了那舊宅子,大家仔仔細細的地上翻找起來。
一個磚縫都不放過。
然而,一點有用的資訊都沒有。
如此一來,更是讓林小翠心寒了。
“小翠,走吧!人早就離開了,現在咱們在這也找不到什麼線索!”
林小翠坐在當初洪武坐過的地方。
周印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慰著。
只見她長嘆一口氣,朝屋外正在等候的捕快掃了一眼。
一個二個臉上都是大汗淋漓。
這麼熱的天,林子裡就跟蒸籠一樣,半點涼風都沒有。
“走吧!可別讓大家中暑了!”
林小翠有氣無力的道。
周印忙不迭將人扶了起來。
二人往屋門口走。
就在這時,林小翠依依不捨的回過頭來四下裡看了看。
這是洪武最後出現的地方。
就這麼走了,到底不甘心。
她呆呆的立在原地,打量著屋裡的一切。
忽然,對面磚縫裡一樣紅白相間的東西有些奇怪。
林小翠連忙拽了拽周印的衣袖,眼巴巴的指了指對面的磚縫。
完全沒報半點希望的道:“周印,你幫我去看看那個磚縫裡頭有什麼?b紅白相間的,別是什麼瑪瑙石吧!”
以前沒少聽說有人從石料裡淘到些水晶啊!寶石什麼的!這要是能撿到一點,倒也不枉來這裡走上一遭。
周印點了點頭,放開林小翠,大步流星的朝那磚縫走了過去。
他輕輕釦了扣,就把那一整塊磚都給取了下來。
從裡頭取出一根布條來。
周印仔細端詳著那根布條,看到上面的血跡,不由得直皺眉頭。
“周印,把布條拿過來我看看!”
周印眯著眼睛,臉上抽了抽,但還是順從的將布條遞到了林小翠的手裡。
林小翠一接過那根布條。
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眼眶一下便紅了。
正是洪武衣服上的。
那料子上的銀色祥雲暗紋,還是他倆一塊在綢緞莊挑的。
而這衣服,也是閒暇時由她親手一針一線縫起來的。
雖說比起那些專業繡孃的差了太遠,但也勉強看得過去。
那天出遊來逛廟會,洪武穿的正是那件衣服。
“是他!是他!”
林小翠嘴角顫抖,激動的道。
她連忙開啟那塊布條,上面明晃晃的畫著虛實不一的九條線段。
每三條之間就有一個大的間隔。
林小翠看完,久違得露出了一個笑容,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
周印見狀,湊上前來看了看。
不由得眉頭緊皺!“這是原卦還是變卦?”
卻見林小翠搖了搖頭。
笑眯眯的抬起頭來望著周印。
“都不是,他說他現在很安全,讓我不要擔心,等時機成熟了就回來.”
周印看了看那些線段,又看了看林小翠。
簡直不可理喻。
他無奈了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來。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看懂這個的,但只要你能想得明白,比什麼都強!”
林小翠衝他甜甜的笑了笑,鄭重其事的交代。
“這件事情不要說出去!我擔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周印嚴肅的點了點頭。
眼巴巴瞅著林小翠將那帶血的布條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前祈禱著,又寶貝般的收進懷裡去。
她再次裝出那種很喪的樣子,任由周印攙扶著自己出了宅子。
見到袁三郎。
林小翠小心福了福身子。
“有勞袁郎君跑這一趟,我不準備再找他了!還往袁郎君回去稟告縣老爺一聲,我在此多謝他的照顧!”
袁三郎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林娘子請節哀!”
安慰完,便轉身跟大家交代任務去了。
一行人不似去的時候那般急。
慢悠悠回了河西鎮。
在城門口分開了。
周印趕著馬車送林小翠和青松回林家莊。
剛出城不久。
機敏的周印便感覺到馬車後面有人跟蹤。
馬車快,那人便快。
馬車慢,那人便慢。
八成是衝林小翠來了。
他連忙把韁繩交給青松,自己一頭鑽進馬車裡。
林小翠唔得眼睛睜得老大,正要開口,卻被他用手堵住了嘴巴。
“噓!別說話!咱們被人跟蹤了!小心些!敵不動,咱們也不動!”
林小翠驚恐萬分的點了點頭。
周印在確保她不會突然尖叫起來之後,小心撩開馬車後面的簾子。
只見五三十米開外的山道上,一個身穿圓領袍,打扮乾淨利落的女子,正不緊不慢的跟在馬車後面。
一直跟到了林家莊。
周印不由得小聲嘟囔道:“這人究竟什麼目的?”
不成想,那人竟然一道跟到了半山腰去。
就站在馬車旁邊,眼睜睜的看著周印將林小翠從馬車上攙扶下來,進了屋。
青松拉著馬車繞到後門去,卸下馬車,栓好馬,這才又走到前門來。
見那女子還站在門口,既不進去,也不肯走。
真是讓人有些犯了難。
青松主動上前交涉。
“這位娘子,看你也跟了我們一道了,究竟有什麼事嗎?”
他的聲音極大。
卻沒想到林大強他們也在家裡。
“小郎君,我見夫人高貴典雅,是個良善之人,特地來求個活幹。
只用三餐和遮風避雨的床,我不要工錢的.”
她極盡客氣和禮貌。
儘管對著青松行了不少的禮,也透著一股子冷颯的氣息。
青松將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你在這等著,我去問問我家夫人!”